之十六 竹馬黃花共良宵(1/2)
李彥直穿好了衣服,回到余蘇眉的閨房時,她已經穿著便衣,坐在桌子旁邊,左手處放著個算盤,右手抓著一支筆,正一邊敲打算盤一邊寫著什么東西。李彥直心想她原來還會寫字算賬,走上來一看,只一眼便心頭劇跳!
原來余蘇眉正在計算的竟是一些賬目!且算且寫,更讓李彥直心動的是:那些數字前面都有人名,尤溪知縣的名字赫然也在其中!看來竟是一份骯臟交易的名單賬本!
余蘇眉見李彥直看著自己正在算寫的賬簿眼睛動也不動,問道:小寅,怎么了?
李彥直暗罵自己孟浪,臉上卻不動聲色,順手指著賬簿道:姐姐,你在寫字啊!將來也要考狀元嗎?
余蘇眉笑道:我是女孩子,考什么狀元!又說:小寅你是男孩子,倒是可以去考考的。
我當然要去考!李彥直挺起了胸膛說:去年我爹爹對我說,等我們家有錢了,就給我請個先生。今年我們家才搬了大房子,爹爹說,明年就給我請先生,教我認字。說到這里有些黯然起來:可我不知還能不能回家……
余蘇眉見他一副要哭的樣子,趕緊停下筆,安慰道:別哭別哭,你就算回不了家,姐姐也會教你寫字。
李彥直啊了一聲,道:真的?
余蘇眉點了點頭,顯得甚是誠懇,李彥直見騙過了她,心里卻不是很高興,反而覺得有些不安,心道:騙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女生,實在有些下作!論皮相年齡他比蘇梅小十歲,然而心理年齡則相反。
但事已至此,也沒法就收手,再說他也不愿就放過這個從天而降的好機會,當下假裝不識字,靜靜地呆在余蘇眉身邊,看她算賬寫字,邊看邊記,記了一會,怕賬目記亂了,見桌上還有一支紙,便抓起來,鋪開一張紙,將筆握在掌心——這是要假裝自己不會拿筆,蘸了墨水勾畫:名字用漢語拼音來記,數字則用阿拉伯數字,又故意寫得扭扭曲曲,十分難看。
余蘇眉也不防他,過了一會見他畫了滿滿的一張紙,盡是一些晚來繞去的符號,畫不像畫,字不像字,便問他是什么。
李彥直道:這叫天書!
余蘇眉只當他是在涂鴉,哈哈一笑,便不再理他。
兩人一個寫一個抄,到了二更時分,一起打哈欠,余蘇眉道:睡吧。明天我再派人幫你找你家里人。卻將那本賬簿收在枕頭里,對李彥直道:小寅,這本書藏在這里,你可千萬別和任何人說!
李彥直重重點頭答應了,卻將今晚抄的那幾張紙藏在床尾的被褥下,道:蘇眉姐姐,我這幾張‘天書’藏在這里,你也千萬別和任何人說啊!
余蘇眉忍不住莞爾,也學著他的樣子重重地點頭答應了:好!我不會和人說的!
跟著熄了燈,兩人并頭共枕而臥。處女溫香滿床,如花美眷在側,偏偏卻什么也干不了,讓李彥直如何睡得著?
余蘇眉淺睡了一會醒來,現李彥直還沒睡,以為他想家,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放心,姐姐一定會幫你找到家人的。說著將他摟在懷中,以胸脯的溫柔來安慰他。
李彥直半張臉埋在棉花般的柔軟中,不敢妄動,雖然腦子里胡思亂想,但不動得久了,睡意襲來,便進入了夢鄉。
次日還在夢中,卻被院子里的叫嚷聲吵醒,余蘇眉卻已不在床上了,她的聲音從院子中傳來:我不嫁他!我不嫁給那種只會打打殺殺的粗漢子!
跟著又是余三田的聲音:行行行,我閨女說不嫁,那就不嫁了!
李彥直聽到他的聲音吃了一驚,趕緊爬起來,躡足走到門邊,只聽余三田道:不過蘇眉啊,你也不小了。往年是爹舍不得你,誤了好幾樁婚事。這王家的家底確實不錯,和我們也算門當戶對,更難得的是他家老二為了你居然肯入贅……
你別說了行不行!余蘇眉怒道:再說,我,我就趕你出去!
好好好好好!余三田在外頭兇橫霸道,到了家里卻對女兒沒辦法,說道:那這件事就暫且寄下,來,咱們進屋,爹先看看你那賬算得怎么樣了。
屋外一晃,一個人影已經到了門邊,李彥直嚇了一跳,幸好余蘇眉已經叫道:爹爹!別進去!
余三田在外頭停了一停,道:怎么?
余蘇眉頓足道:那是女兒的閨房!
余三田道:閨房?我是你老子啊!又不是沒進去過!
老子又怎么樣!余蘇眉叫道:女兒大了,你也該避忌避忌,免得被斯文人家聽見了,笑話!
余三田倒也很聽她的話,呵呵一笑,說:那也是。眼見就要走,忽道:等等,不對啊!閨女,你該不會屋里藏著個男人吧?哦——所以才對老爹給你介紹的婚事推三阻四!
余蘇眉在外頭聽得又急又氣,叫道:你……你胡說什么!這是做父親該說的話嗎!
但余三田卻道:總之今天情形不對,我一定要進去看看!說著便不顧女兒攔阻,推門進來了!進了門,卻見屋內空空如也,只是床有點亂,余三田微一沉吟,又去掀床底,但床底也沒人!這屋子只有一扇小窗,但有窗欞,人爬不出去,屋內除了床底,沒其它地方藏得下一個大男人。
然則李彥直去了哪里?原來他是鉆到衣柜底下去了。衣柜底下雖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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