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伯嘉(1/4)
?趙相如的計策當然說不上十分精妙,但也是非常實用,用小動作迷惑住敵人的同時,將主力部隊安全撤離滎陽。其他幾點都是中規中矩,關鍵在于襲擊成皋的這個小花招,動作不大,但很容易就能夠蒙蔽住敵人。
趙義也覺得趙相如的安排很是穩妥,二人商定兩日后行動。待一切準備事宜都布置下去后趙義又整頓了一番軍務,總算讓趙軍的士氣短期內比過去好了一些,幾個將領之間也不會因為級別相同而發生相互不聽號令、無法協同作戰的事情了。
期間趙義還收到了細作的報告,報告中說,楚軍主帥就駐扎在華陽城內,正是之前盛傳的春申君長公子伯嘉。不過關于伯嘉,這些深諳刺探之道的細作也無法再查探到什么了,只知道他是嫡長子,他多大年歲、承教于誰、兵法韜略、城府算計如何,無從知曉,是個極神秘的人物。
趙相如看完奏報,頓時心底被激起一股好奇的欲/望,原本她對趙義提深入楚國,投身黃歇做門客的計劃并不十分積極,現在卻覺得很有必要,恐怕等她將大軍安全帶到邢丘,就可以親自去楚國看個究竟了。不過眼下最關鍵的還是要把趙軍先帶到河北。
兩日后,趙軍一伙小股軍隊,不過九千人不到,偷襲了成皋的南門,楚軍猛力還擊,趙軍沒占到什么便宜,丟下了幾具尸體旋即離開。
在成皋駐扎的安平侯項承一向穩重,原先見趙軍一路丟盔卸甲猶如喪家之犬被楚軍攆著跑,這會兒突然活躍起來了,擔心他們還對成皋心存殘念,于是一邊加固城防、打探趙軍動向,另一邊忙向在華陽的主帥伯嘉遞了消息。
“將軍,安平侯派人送來成皋軍報。”一名副將鉆入營帳,手中拿著一截竹筒遞給面前年輕的將領。此人打開竹筒,用兩指取出里面的布帛,打開掃了幾眼又對折丟在案幾上,右手食指摸摸鼻思考了一番。
這副將正是安平侯之子項燕,年紀輕輕的他皮膚黝黑,是經年日曬雨淋的結果,深黑的瞳孔和凹陷的眼眶使他看起來英武不凡,武人的步伐矯健,盔甲都無法掩蓋他身上的肌肉,幾乎呼之欲出。他身前的年輕將領恰恰相反,雖然是一樣的年輕,卻更具有一些儒生的風范,與項燕相比,他的身子更顯頎長,皮膚也很白,鼻梁高挺,眼睛深邃有神,一張薄唇嵌在如玉的臉上,不知走在外面要迷倒多少女子。他嘴角噙著笑,目光流轉中不帶一絲情緒,令人幾乎猜不透他的想法。從軍的將領在外即便條件再好也很難做到把自己收拾干凈,而他的十指骨節分明,即便是握著長劍,也是一塵不染。
此人正是楚軍主帥伯嘉,黃歇的嫡長子。
這一次楚王雖然名義上任命了兩路大軍主將,但卻由伯嘉統一指揮,他和安平侯父子也有私交,項承對他的能力頗為敬服,因此他才能在沒有爵位和資歷的情況下轄制他。剛剛項承的稟報他也看到了,趙軍似乎在楚軍那晚的攻擊之后開始積極備戰,一面加固城防,一面還襲擾周邊城池,看樣子是想以滎陽為據點展開反擊。
只是這可能嗎?
在圍棋上,當黑子將白子三面包圍的時候,白子已經注定要成為死棋,事已不可為。如果想要贏得戰爭,只能另辟蹊徑。以現在楚軍占據的華陽、成皋、垣雍三城,已成一個三角形,一旦趙軍進攻當中任何一座城池,都會被其他兩座城池趕來的援兵從后方擊潰。
伯嘉淡淡地笑開,滎陽城中既然有人能想到火攻楚軍藤甲的計策,難道會明知不可為而強行為之,葬送自己和軍隊?
一旁項燕見伯嘉突然笑了,嚇了一跳,不明所以道:“將軍為何突然發笑?難道是安平侯的信中有什么好事發生?”由于項承從小的教導,他在軍中時一向以爵位或將軍稱呼自己的父親。
伯嘉摸了摸鼻道:“信中安平侯說成皋遭襲。”
項燕一驚:“趙軍還敢偷襲?他們去了多少人?安平侯可曾遇到麻煩?”
伯嘉笑道:“莫急,安平侯有礙還能傳信來?你見垣雍和華陽的我軍都未動就應知趙軍不過是小打小鬧。”
項燕松了口氣,復又道:“趙人該死,前些日子被我們打得倉皇北逃,一股腦躲進滎陽不敢露臉,現在見我軍休整,便明目張膽襲擊成皋,真是欺人太甚!”
伯嘉往后一仰,嘴角含笑看著他道:“那你待如何?”
項燕雙眼怒睜、斬釘截鐵道:“趙人早被我們打怕了,現在不過是驚弓之鳥,將軍只需許我五萬人馬,我便可拿下滎陽。”說罷見伯嘉并沒有什么大反應,又補了一句道:“末將愿領軍令狀!”
伯嘉擺手道:“我不需你領軍令狀,也無需你出兵圍困滎陽。”
“這是為何?”項燕一臉納罕,雖然他與伯嘉差不了兩歲,但二人間一個脾氣直爽,一個心思深沉,若論起權謀伎倆,項燕差伯嘉不知多少。
“我軍雖強,但趙軍也不是沒有一戰的能力,但他們原本并無斗志,從我軍進攻南梁起他們便毫無戀戰之心,所以才會一潰千里。他們寧愿增兵曲沃,以鞏固函谷關防線,也不愿增兵南梁變可看出。而且趙人一向尚武,邯鄲之戰苦戰數月也沒有一人畏懼,而我們一路北上,所遇趙軍大多抵抗微弱,還未進城便跑了個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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