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滎陽之戰(3/4)
腦子里就浮現“溫柔鄉”、“英雄冢”幾個字,掙扎著起身道:“先用膳吧。”
趙義也沒難為她,命下人送來食物,畢竟戰事就在眼前,二人都有些食不知味。趙義將盤中的雞腿夾到趙相如碗中道:“這塊肉嫩,你多吃些,也好長些肉,瞧你后背,都已經硌手了。”
趙相如只管埋頭吃飯,沒理會他。
“不知對面楚軍究竟是何人統帥大軍,這次戰報顯示楚國有兩路大軍,一路是黃歇的長公子伯嘉,一路是安平侯項氏父子。這個伯嘉雖然神秘,但從未聽說有在軍事上有何建樹,倒是昨日攻進垣雍的怕就是這項氏父子。”趙義拿食指輕輕刮著唇上的胡須,眼神冷峻,“項氏一族世代為將,若說是他們,倒也不足為奇。”
趙相如擦擦嘴,抬起頭道:“究竟是與不是,現在還不好說,我們先按原計劃撤離。另外,”她看著趙義,“我想知道附近城中有沒有孔平的人。”
這是在宮變之后趙相如第一次對他提起這個人。孔平原是狼軍一員,后來被韓守收買開始暗中為趙義效力,在特務營營長王阿龍死后全盤接手了狼軍的特務工作和分布在各大城池的間諜網絡,成為趙相如的“眼睛”和臂膀。在宮變前他與趙相如最得力的侍女小蠻走到了一起,雖然小蠻最后是死在趙郝手里,而孔平也未必是對她完全無情,但鑒于孔平的背叛才導致趙相如一敗涂地,因此她對孔平的態度是可想而知的。
趙義愣了一下,趙相如冷了臉:“若不便說就算了。”
趙義見狀趕忙道:“我之前便與你說過,希望你信我,既然說了這話,便未再有什么要瞞著你。垣雍、滎陽、成皋都算大城池,包括南邊的華陽在內,都有孔平的人,只是你也知道,這些人多是隱姓埋名,只孔平與他們單獨聯系,一時恐怕很難召集全。”趙義說的是事實,孔平不在身邊,他素日管的事情太多,便知記得幾座重要城池的細作頭目已是很不容易,但又怕說出這話趙相如疑心他還要防她,因此表情難免有些焦急。
趙相如也不是蠻不講理的,趙義說的是否有依據,她心里明白的很,于是道:“孔平能力不弱,滎陽附近打成這樣,他不可能無動于衷,還是等他消息吧。”
趙義踟躕了一下道:“不若派個人回去傳話,讓孔平把這附近細作頭領的名單送來?”
趙相如頓了下道:“也好。”
第二日趙義便通知全軍集結做好防守準備,士兵們并不清楚他的真正身份,只道是來了什么大人物,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打算死守滎陽的時候,趙義告知了僅有的幾名將領——做好連夜撤退的準備。
這是趙相如的主意,虛張聲勢。趙軍是要逃,但不能逃得太狼狽,說白了就是要做出防守姿態,讓敵人不敢貿然進攻,然后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轉身就跑。趙相如老奸巨猾,她想要逃跑時,基本上是沒人能猜到她的真實意圖。
當然,這只是基本上說來。事實上當天夜里,就在趙相如神不知鬼不覺地準備突圍的時候,楚軍突然從東南西三個方向向滎陽的趙軍撲來,氣勢洶洶。
一直在城外搜瞭的趙軍哨騎探得動靜嚇得立刻飛馬報回城中,趙義和趙相如俱是大吃一驚,尤其是趙相如。她對自己的障眼法幾乎是很有自信,上午趙軍便已做出要防守的姿態,而且她特意沒有封城,如此一來,城中楚國的細作定然會將消息傳給楚軍,那么他們應該是止步觀望才對,為何會突然從三個方向撲來?
趙相如有些不安,難道是敵人看穿了自己的意圖,知道自己打算撤退,因此馬不停蹄追來只為攔截趙軍北上?
若果真如此,便真是大麻煩了!
將領們都守在議事廳外,等待趙王傳召。哨騎帶來的消息他們已經知曉,敵人突然大局來犯,放佛是對他們的行動有所察覺,大家現在都不知如何是好,迫切地等待著趙義給他們下達新的指令。
“主人,有密報送達!”楮央進入議事廳呈上從邯鄲送來的密報,趙義匆匆掃了幾眼,便遞給一旁的趙相如道:“孔平知^56書庫,猜測我們多半會需要這些情報,所以加急送了來,你看看。”
趙相如接過展開一看,上面正是她最想要的關于楚軍動向和將領的一些情報,是細作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探查到的,雖不詳盡,但已經足夠讓趙相如舒展眉頭了。
“信中說楚國雖然兵分兩路,各有統帥,但實際的主將并非慣于征戰、經驗豐富的安平侯項承,而是一直很少在人前顯露的黃歇之子伯嘉。原本他的計劃是進軍盧氏,以威脅函谷關,但在趙軍北撤又增兵函谷關之后,他便迅速調整部署,做出北上追擊占領韓國南境,消滅趙軍的計劃。”趙相如合上密信,若有所思道:“可見此人奸猾,反應靈敏,且善于審時度勢,絕非死板之人。”
趙義頷首:“他竟能果斷放棄函谷關,可見確實有魄力。”
“他多大了?”趙相如抿著唇,暗暗記下了這個對手。這信中所有關于他的舉動她都要牢牢記下,這些都可作為未來揣測他心思的研判。
“春申君四十出頭,伯嘉身為長子,又要領兵,應該在二十歲上下。不過孔平信中已將這附近城池中有些可用的人寫在其中,你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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