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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爸爸狠狠剜了我一眼，扭頭示意身旁的醫(yī)生趕緊查看顧余風的傷勢。好幾個人都嚴肅的將顧余風抬回房間，我本想跟過去，顧爸爸卻上前一步，默默攔在我身前。
    等所有人都照著他的指示去照顧顧余風去了，他狠狠瞪著我，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余風怎么會成這個樣子！”
    我剛想開口解釋一下，這或許并不是我的錯，顧爸爸朝房間看了一眼，又說：“聽說，你還讓余風把華興那小子給打了？呵，你還真有能耐，讓兩個男人這樣爭相為你折腰。”
    這話自然不是褒義，我也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不知是因為身上沒干透，還是房中暖氣開的不夠大，我只覺得渾身都要被凍僵了。
    “不，不是，我沒有讓他們打架，只是那個華興太過分，顧…..”我話還沒說完，顧爸爸就打斷了我：“過分？你有什么資格說別人過分。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要不是你，余風怎么會墮落到這個地步！”
    墮落，他這樣說。
    我的心猛的一抽，難道，我真的是那歌令顧余風墮落的罪魁禍首嗎。
    “伯父，話不是這么說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和決定，為什么總是一味將過錯推到我身上。”身上的水順著衣角邊料滴落在地。
    濺出空洞卑微的聲音。
    顧爸爸嘴角一斜，冷冷哼笑：“我們這些做大事的人，必然不會有錯，就算錯了，那也是別人不對在先。像你，就不一定了。”
    我死死抓著衣角邊緣，不止一次有沖動想要撕開眼前這張?zhí)搨侮庪U的嘴臉。
    “別的不扯，這件事，的確是華興不對在先。他企圖侵犯我，是顧余風恰巧路過，才出手相助的。”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即便他的話語很令人討厭，但我也要先把自己的黑水洗清。
    顧爸爸收起那陰測測的笑，表情開始變得陰暗無比，緩緩朝我近了近，眼中綻出暴戾的光來，“我并不關心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這樣說吧，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很多次了，離余風遠一點，但看來，你似乎并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這一次，你讓余風受了多少罪，讓我們顧家丟了多少顏面，我也會一一讓你償還，甚至，加倍。”
    我不由微瞇雙眼，狹長的光看著他的面目極其可憎。
    “你什么意思。”這時，我的身體已經(jīng)在微微顫抖，我隱約可以猜到他話里的意思，可是如果不求個明白，又覺得結(jié)果一定會比我想象中更嚴重。
    “什么意思？你還聽不出來？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如果你再糾纏我們家兒子，就會讓你付出相應的代價，眼下，你已經(jīng)為此失去了個爸爸，難道…….”
    他故意不將話說完，微揚嘴角，看著我的表情，等著我做驚恐的反應。
    果然是言簡意賅，草草幾句，便讓我知道了他的意思。
    胸口結(jié)起了冰。
    也的確如他所說，我已經(jīng)失去了爸爸，縱然媽媽還在跟我鬧著矛盾，我也不能再失去她。
    本以為自己能足夠強大道可以保護她了，可是在顧爸爸面前，我總是卑微得如同一棵小草。
    我不再說話，顧爸爸很滿意的看著我。
    以為是自己已經(jīng)把我嚇住了，以為我已經(jīng)害怕的要退縮了。
    “伯父，你真的以為，人心是能夠被錢掌控的嗎？”我微微抬眼，扯動嘴角。我實在很想知道，在他眼里，人心究竟能值幾個錢？
    “人心？我們已經(jīng)混到這個年紀，早就沒心了。余風還年輕，他不知道抵抗誘惑，但，不出許久，我相信他也會看破的。你就不要再抱有幻想了。”
    顧爸爸不屑的眼神在我面容上掃來掃去，像一把致命的破手槍。
    門被推開，岳伯伯帶著個人走了進來，臉色有些沉重。
    我和顧爸爸扭頭看過去，在見到我的瞬間，岳伯伯有些吃驚，“怎，怎么搞得。”
    他實在說我濕漉漉的樣子。
    我抿唇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卻死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在顧爸爸面前，我總是卑微得如同一粒細小的塵埃。
    顧爸爸不屑看我一眼，問向岳伯伯：“華老二那頭怎么樣，那孩子沒事吧。”
    我想，大概是華興和顧余風打架的事情被渲染開了吧，幾個長輩也都是知道了。華興被顧余風揍成那個樣子，估計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岳伯伯嘆了嘆氣，指使身后那個人進房里看看顧余風。
    “唉，能好到哪里去，華興的鼻梁骨折了，臉上也多處擦傷，和輕微骨折。是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了。”岳伯伯擺擺手，盡量說得不是那么嚴重，可我的心卻跟著他的一字一句猛然降落。
    這么嚴重的傷勢，已經(jīng)不能算是揮揮手就能言和的程度了。
    如果華家要追究起來，或者記恨起來，對顧余風而言，必然不是好事。
    我很懊惱，又因為自己，再次讓他陷入窘境。
    顧爸爸點點頭，臉色微微沉重，“華老二，沒說什么吧？哎，你說這倆孩子，怎么這么能鬧騰，都多大的人了。”
    岳伯伯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