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浮尸(2/2)
合?崔清水心存僥幸的想。
......
即使這個世界再太平,也會時不時出現這樣一兩起兇殺案。這對于刑偵支隊二組的張草草來說,本應是早已見怪不怪的事了。
拿起打火機點燃手里的香煙,正想將打火機放在桌上,卻看見煙灰缸上放著一根才抽了沒幾口,燃燒的長度還不足一厘米的煙。此時,張草草才想起那是自己在短短一分鐘前剛放上去的。
張草草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腦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這個案子本是由他們刑偵支隊負責的,但不知怎么,后來便被轉交給了隔壁重案組。張草草煩躁的用手扶著額頭,一頁頁資料零零散散的堆滿了辦公桌。
張草草并非他的本名,這個帶有戲謔性的外號來源于他的一句口頭禪。每每將要結束一個案子時,張草草都會發自肺腑的感慨道:“我總覺得這案件有些草草了事,背后一定還有更深的隱情......”這句話說了無數遍,但那些個他自以為有隱情的案件依然會按照原節奏結案,事實證明,這只是他的口頭禪,或是當做刷存在感的無聊廢話。久而久之,大家便送他“張草草”這樣一個可親的綽號。
張草草的辦公桌上堆滿了有關老教授被殺的一些調查資料和一封尸體解剖申請。只不過這份申請并未得到老人家屬的簽字同意,此時的張草草,正為此頭疼不已。
雖然這個案子已經在早上宣布結案了,雖然結案大會上,張草草還是鎮定不已的說了那句話——“這案子不能草草了事,其中有蹊蹺!”但事實還是依舊,沒有一個人認同他的話,甚至沒人將他這話放在心上,他提出的解剖報告,家屬也不愿簽字同意,因為在所有人眼里,這個案子就是這么簡單。
可不知為何,這次張草草并沒有放棄,他內心總有一個預感,自己可以通過此案翻盤逆襲,徹底擺脫張草草這個難聽的名號。
深夜兩點,長沙長營公安局,張草草依然盯著那張資料報告發呆。報告中已經很明顯的寫著,搶劫慣犯被抓獲的同時此案便已水落石出,因為那個追蹤了好久的搶劫慣犯,正是此案的殺人兇手。
據兇手交代,他其實很早就盯上了這個有名的老頭,因為老頭家里家境不錯,而且年老力衰好下手,經常一人走路上下班,于是在計劃好久之后,當天晚上他便下了手。沒想到的是,這老頭身體遠比自己想象的能抗,最后還差點被其逃脫報警,著急之下的兇手便下了狠心,先是將其砍上幾刀,待發現真的死了之后,驚慌失措的兇手便將其丟進了那條排放工廠污染水源的、路人避之不及的臭河溝。
這份看似很有道理的結案報告,其中一些疑點卻讓張草草緊皺眉頭。按兇手招供的案發時間,早已過了下班點回到了家的老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臭河溝一帶;可兇手說自己是在臭河溝附近遇到的老人,然后再將其殺害的。
案發地點是臭河溝附近?怎么可能?張草草為此陷入了迷惑,既然兇手很早就盯上了老人,他又為了搶劫老人做了好久的準備,那作案地點為何會選在距離老人家十萬八千里、更距離老人教書的大學十萬八千里的廢棄工廠一帶呢?要知道,這個年事已高的老人,按他平時的生活作息時間,根本不可能在下午下了班之后千里迢迢來到這個鬼不下蛋的地方!而且最關鍵是,兇手在這里作案,能撈到什么好處?哪有人隨身攜帶大量錢財的?
“除非......除非是被人強制帶過來的?!”張草草喃喃道,他拿起筆唰唰幾下,在紙上寫下了“強制帶走”四個字。
可是,如果是強制帶走,就單憑這樣一個匪徒他是無法做到的,要知道匪徒并沒有車,如果想將這樣一個大活人帶到有一定距離的工廠,必須要通過交通工具才可以!可劫匪并未承認自己有交通工具,而且據老人的家屬和學生所講,政法大學教法律的老教授,不可能法律意識薄弱到隨便跟著一個陌生人離家出走......
排除老人因事自己跑去離家二十多公里的廢棄工廠這一點,也就是說,最后只有兩種可能:要么老人受害當日是真的糊涂了,被一個劫匪騙到了離家二十公里的荒地,要么就是兇手絕非一人!這個劫匪還有同伙,而且他和同伙是靠交通工具將老人強制帶到了此地!
考慮諸多方面,第二種可能的概率大很多!
張草草越想越覺得自己推理有道理,但無奈的是,人微言輕的他,一向是被人看扁的對象,從他嘴里說出的話,那些一起共事的同僚們只會當做無聊的口頭禪來嘲笑......
可這么大的一個漏洞,真的沒人注意到嗎?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那這正是他翻盤的好機會!只要抓住這次時機,將此案的漏洞抖出來,只要上司同意了重新審查此案,自己便可以不再被同僚嘲笑,甚至有可能進入重案一組這個一線精英團隊!
煩悶無助的張草草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也許可以幫他實現目的......
此時的張草草并不知道,正是自己這個決定,再次讓生活在某個角落、自己并不認識的崔清水等人陷入了一片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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