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場車禍(2/3)
直挺挺的站立著!唯一活著的那個陌生人擋在面包車面前,一口一個撞死人、賠償、報警之類的詞從嘴里蹦出。
真的死了?!這幾日見過的死人,無論如何也比年齡閱歷相仿的普通人一輩子見過的要多,經歷累積多了,不知不覺也便成了經驗,寧遠對判斷死人就有著自己的經驗,他眼睛瞟過去的一剎那,甚至可以肯定的說出死人的十個特點。
寧遠心中再次發緊,緊的喘不過氣來,同時在心里默默計算起來:駕車撞死人,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要不趕緊開車逃走?可是肇事逃逸可就不止三年了......
短暫的幾秒鐘,他腦袋蹦出好幾個數字,三年?七年?甚至七年以上?大好年華都要浪費在鐵欄桿后了!
他不甘心,換做是任何人都不甘心,誰能想到好端端的突然天降橫禍是怎樣一種體驗,誰又能想到一向循規蹈矩的自己將會與殺人扯上關系?疲勞駕駛撞死人,不就等于生生禍害了一條人命嗎?
自責、不甘、悔恨,滿滿的情緒從身體奔涌而出......若不是自己的逞強,若不是那低廉的自尊作祟,若不是為了向葛唯證明男子氣概,若不是......
哪來的這么多若不是,已經死了人!
寧遠呆呆的凝望著那個一動不動面色青灰的死人,內心的五味雜陳讓他胃里難受翻滾,壓抑了好幾次,差點就吐了出來!
可是!可是,這死人臉,為何這般眼熟?
片刻,不光是寧遠,懷抱肥貓的羅小七也發現了這個詭異的現象!他們這才稍稍緩了口氣——因為那個趴在車窗上的人,正好是死人,而且是在撞車之前就已死了的人!
為何這般確定?
在鉤子寨土屋的時候,寧遠永遠忘記不了那兩具立在門后的尸體,以及他們身上寬大的黑色衣袍!
正是這個詭異的襯托,才為之后的故事發展—被嚇暈做出了極大地鋪墊和貢獻。而只有十幾歲淺薄閱歷的羅小七,自然也是被那張青灰的死人臉嚇得記憶尤深!
沒錯,那個被車撞了的家伙,正是在土屋門板前立著的死人之一!寧遠扶了扶因慌亂剎車而歪歪斜斜掛在臉上的近視鏡,這才敢仔細再次端詳過去,那個唯一會喘氣的陌生人,不就是先前的趕尸匠老者嗎?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寧遠心里的不安瞬間消散而去,沒有撞到活人,只是撞到了一具尸體?
這樣看來,事情也就好解決多了!就算報了警,應當也不至于被拘役個好幾年吧。再說了,自己與這個趕尸匠也曾有一面之緣,對其也有著一星半點的了解,此行不就是為了錢嗎,那就多賠他些錢,破財消災是最簡單的解決方式。
想到這他也放輕松了不少,可讓他無言以對的是,那位白發蒼蒼的趕尸匠依然一副誓不甘休的樣子,而且,他似乎完全沒有認出眼前這位肇事者,就是在土屋遇見的被自己嚇暈的愣頭青。
這也不怪他,這是條開往郊區的罕有人跡的小路,再加上夜晚昏黃的路燈和刺眼的車燈,明暗交織的陰影下,的確很看清對方的臉。更何況,雙方在木屋僅有一面之緣,而且那時的光線和現在相比,更加昏暗難辨。
接近凌晨的小路,偶爾有幾輛連夜工作的貨車嘩嘩開過,除此之外再無一人一車,而那些賣力工作的貨車司機,估計早已見慣了這種小車禍小摩擦,并沒有停下來看熱鬧的意思。整個馬路上,只有寧遠一伙人和趕尸匠及兩具尸體僵持著......
“你們撞死了人,看看怎么解決吧!”趕尸匠語氣不善,與之前在土屋娓娓道來的樸實老者判若兩人。
而且從字里行間可以聽出,他并不承認這人之前就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訛人?碰瓷?還真是缺錢缺瘋了!看來只好亮出底牌了,更何況,自己還沒跟他計較跟朱滿倉告狀誣陷自己的事兒,寧遠沒好氣的想著,臉上掛出一絲無奈和憐憫,只不過這種神情并未被對方看在眼里,或許是對方的不屑,或許是光線的不足。
“這不就是具死尸嗎?趕尸匠~”寧遠一字一句緩緩道,并刻意將趕尸匠三字拉長了音。
這句話果然起了作用,對方身形一頓,嘴巴一張一合,將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留下一個大大的驚訝。看來他也沒想到世上會有這般巧合之事,本想借機訛一筆,卻再次遇見了土屋那幫小子。
“你、你們......”趕尸匠嘴巴張合著,依然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半晌,他盯住了羅小七懷中的肥貓,這才恍然大悟:“這只貓我見過......你、你們......就是昨晚在土屋遇見的那些人?”
寧遠心頭微微一酸,看來我們這么多大活人,竟也比不過這只肥貓有辨識度。他裝模作樣撣了撣袖子上的灰,那是之前驚慌之下在破爛的面包車身上蹭到的,然后清清嗓子道:“說吧,多少錢?”
說完這句,他瞬間有種土豪大佬的錯覺,腰板挺得更直了!仿佛此刻的他正叼著雪茄與寒酸可憐的對方談判著,不,不應該叫談判,應該是拿金錢的腐臭氣息同化著對方。
果然,趕尸匠之前的叫囂瞬間沉默在金錢的利誘下。
一陣沉默,對方似乎正在計算著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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