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章(1/2)
蔚茵仰臉看他,用力分辨著話里的意思。許多時候,她不知道傅元承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一個參不透的人。
突然就想起玉意之前提點的一句話,說讓她得了傅元承的在意就好。這個在意是指什么?
晚膳,傅元承并沒有留下來用,離開了宅子。他是主子,來或者走都不需要給誰理由,旁人也不敢多言語。
一桌子菜肴只剩下蔚茵守著,用的也不多。
玉意暗中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翌日,外面的鞭炮聲從早上就開始燃放,間接的讓著冷清的宅子也染了些熱鬧。
蔚茵抱著被子靠在床邊,不知是不是昨晚在狗房那邊吹了涼風(fēng),頭有點疼,睡得并不舒服,全是亂七八糟的夢,還有那個不知道誰的聲音。
“娘子快出來瞧瞧。”碧芝一邊卷起幔帳系緊,一邊眉飛色舞的說著。
蔚茵抬臉就瞧見碧芝臉上的雀躍,揉揉眉心問了聲:“瞧什么?”
碧芝圓圓臉蛋笑得燦爛,干脆伸手扶著蔚茵從床上下來:“是公子送了東西過來。”
蔚茵被拉倒了外間,就看著墻邊堆放了兩只箱子。
其實她用不上多少東西,她沒有認(rèn)識的人可以交際,就算打扮成俏麗的花枝,又能給誰看,她出不去。
好似……
她透過門看去陰霾的天空,好似是一只關(guān)起來的籠雀。
就在昨日,她以為可以與那曾娘子相識,說上一些話。
碧芝絲毫未察覺蔚茵的心思,徑直跑過去掀了箱蓋,皆是冬日里要用的物什,各式各樣擺放的仔細(xì)。
“娘子,快看。”
蔚茵看過去,見那箱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是女子都會喜歡的。
“公子待娘子真好,指不定就快把你接回本家呢?”碧芝說著,雙手托出一尊圓滾滾的紫銅雙耳熏香爐。
聞言,蔚茵只是淡淡一笑:“莫要說這種話。”
“怎么不能說?”碧芝嘰嘰喳喳的像只喜鵲,“今日立冬,公子自然是要回本家祭祖的,想必是因為不能陪娘子你,才送來這許多禮物。”
“立冬。”蔚茵念著這兩個字。
“對,”碧芝點頭,“聽說天子今日會帶領(lǐng)王公大臣出城,去北郊迎冬,那場面定是小不了。”
蔚茵聽著,完全想不出那是什么樣的。
“娘子,瞧這個。”碧芝又將一面臘梅紋手柄銀鏡送到她面前。
蔚茵盯上映在鏡面上的臉龐,柳眉杏眼,烏發(fā)雪膚。這是她,她又是誰?
一層憂愁蒙上眼眸,她在想若是這樣一日日的下去,會否將心中僅存的那份堅持磨滅掉?不再去追尋自己是誰,安安靜靜的留在這里。
所以,她不后悔昨日對傅元承的坦白,坦白自己想出去。
在這里,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這幾日,傅元承幾乎每天都會過來,并不會停留太久,大多時候在書房。空閑時候,他會讓蔚茵留在身旁。
她看得出他很忙,不會上前隨意說笑,總是靜靜的呆在一處,然后他抬頭便在他的視線中。
而那晚狗房前的事,也再沒被提過,好像已經(jīng)淡去。
又是一日,傅元承留的比較遠(yuǎn)晚,當(dāng)他放下手中信箋時,房內(nèi)光線已經(jīng)暗下來。
看去窗邊,蔚茵仍舊垂首坐在那邊,一頭柔軟青絲垂下,顯得人分外纖巧玲瓏,柔美得像個細(xì)瓷人偶。
“手里是什么?”他問。
聞言,蔚茵起身走到書案旁,雙手托起:“我編了一條絲絳,給公子系腰封。”
一條青灰色的絲絳躺在她的掌心,整齊的卷好,兩頭穗子上分別穿了一顆琉璃珠。看得出是花了心思。
頭一次給傅元承準(zhǔn)備東西,還是隨身之物,蔚茵心中存著在意。她知道富貴人家的郎君姑娘,一般是家里早就會給定下婚約,她若送香包太扎眼,絲絳不起眼正好。
傅元承站起,繞過桌案,伸手抓上絲絳,隨后垂眸看著:“何故突然送這個?”
蔚茵怪不好意思,抿起唇角:“沒有公子,阿瑩不會有今日。”
想想侯府那些女婢的下場,有幾個好的?自始,她對他心存感恩。
“所以,你是報恩?”傅元承問,盯著低頭的女子。優(yōu)美脖頸如上好羊脂玉,“報了恩,你去哪兒?”
盡管光線不強(qiáng),仍能看清她清澈的眼睛,神色溫順。失去記憶的她就像是新生,一切重頭開始,而他絕對是她心里最重的那個。
傅元承確定,她除了他這里無處可去。
因為這世上,再也沒有蔚茵,有的只是阿瑩。千安苑那場火,是結(jié)束,也是新開始。
“不知道。”蔚茵搖頭。
傅元承不語,絲絳纏在指間,像在想什么,眸色深沉。
“去準(zhǔn)備下,”良久,他終于開口,“我?guī)愠鋈ァ!?
房內(nèi)一瞬間靜下來,只剩下炭盆中輕微燃燒聲。
“什么?”蔚茵問,聲音輕輕帶著試探。
傅元承看見了她眼中燃起的光亮,絲絳輕敲自己掌心:“去吧,不然天黑了。”
“知道了。”蔚茵彎腰做了一禮,隨后退出了書齋。
。
回到房中,碧芝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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