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初次見面呢，該說請多指教么？”茶發的少年帶著那惡劣的笑容，語氣只是輕蔑，“我還以為會是什么有點棘手的東西呢，沒想到只是兩只小蟲子而已。”
    白羽仍舊嵌在cāo作臺上，血液的sè彩在彌漫著，鐵銹般的芬芳撲滅而來，格外的沉重，讓白井本就弱小的身體更顯脆弱。
    為什么……
    白井有些呆滯地看著前方倒在地上的立花澈，血液在她的周圍擴散著，傷口直接貫穿了心臟，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意識有些渙散，白井忍不住回憶起不久前立花澈轉身對自己說的那句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死的。”
    那時她臉上的，不是自信，而是更值得相信的堅決。但是……
    為什么……
    瞳孔的顫動難以抑制，白井的雙手用力捂住嘴部，以防止自己會失聲尖叫。雖然她和立花澈只認識了這么不到一天，雖然兩者間的關系最多最多也只是暫時的同伴……但是……但是……
    眼底深處泛動著淡淡的紅光，身體漸漸停止了顫抖。冰冷、麻木，攀上來的感覺并不只是這些。還有部分深埋在血液中，那是熾熱……不，那是一種冰冷卻又仿佛能夠灼燒一切，如同業火般的東西。
    大概，這股情緒，就名為仇恨了吧。
    白井轉過身，頭微微抬起，散落下的劉海覆蓋了瞳孔，卻呈現出了那股熾熱。
    殺了他……
    唯有這個選項了，腦中只剩下這個念頭，那么，那么……
    白井的右手默默縮到身后，拔出了那根她暗藏著的匕首。
    “……哦？居然沒嚇到四處逃竄么，真是值得贊賞啊。有意思。”茶發少年的臉上多出了一分感興趣的情緒，但笑意也隨之慢慢消失，“或者說，你這家伙以為……”
    “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和我一戰嗎？！”
    數枚白羽如同子彈般瞬間跨過了兩人間不短的距離轟在地面上，破碎的地板被掀了起來，殘渣和碎屑四濺而出，塵土形成的煙霧隨即彌漫。而那不明材質的白sè羽毛狀物體，卻沒有絲毫受損。
    “哦？果然還是有點本事么。”茶發少年的臉上再度勾起那莫名的笑容，煙霧中明顯沒有白井的身影，他轉過頭，看向出現在自己身旁不遠的白井，遭到損壞的燈光開始減弱并閃爍，白井的身影在這灰暗中顯得格外融洽，“空間能力么？真是稀有的東西啊，像你這種水平的我之前也幾乎沒見過呢，不過……現在倒是可以殺一個了。”
    白井沒有回應茶發少年的話，她的右手緊握著匕首，但身體的重心卻向后移，似乎是在防備著什么。如果近點看的話，就會發現白井此時的表情格外地糾結。不，或者說是奇怪。
    哪怕理智在一定概念上已經起不到作用，但潛意識，甚至是此時這暴動的思緒都都達成了一個共識。眼前的敵人，太可怕了。可怕到一直簡直無法戰勝、超出想象的地步。
    那白羽，不過只是那家伙能力的冰山一角，那家伙最初展現出的，如同神話傳說般虛幻卻又君臨天下般的姿態和力量，簡直足以化作白井心中不可磨滅的記憶，她從未想過學園都市存在著如此強大的能力。這種強大到……已經違反了科學的力量。
    ……是啊，違反了科學，所以也違反了白井心中的常規概念，因此才會造成這么一種可怕的距離感吧。無法理解的境界線猛然闖入自己的世界，再加上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所以才會讓白井產生如此的感覺吧。
    所以……所以……
    白井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立花澈的尸體，她是在毫無覺察的一瞬間死去的，沒有閉上的雙眼一片灰暗。鐵銹般的氣味仍舊彌漫，無言的恐懼在逐漸放大，一幕幕意義不明的畫面在白井的腦海中飛速閃過，對白井本已脆弱不堪的jing神再施以沉重打擊。她緊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著，眼前的世界變得有些朦朧。
    似乎，淚水已經止不住了啊……軟弱，無論對自己如何地嚴酷，無論怎樣讓自己的心變得冰冷麻木，直到可以輕易地漠視世界的黑暗，在斬斷眼前的小小罪行時卻放任著腳下的大地被罪惡染成黑sè，并泛著點點猩紅。哪怕早做了不知道多少的覺悟，她終究還是如此軟弱……
    奇怪呢，怎么會想這么多無聊的事情呢……也就是說，哪怕那個茶發少年不殺她，她自己現在也就差不多崩潰了呢……白井黑子，你最后的樣子真是凄慘吶……連歇斯底里地大笑然后沖上去飛蛾撲火這樣的選項都不敢考慮了呢，因為或許在那一瞬間眼淚就會涌了出來。
    我……我果然還是……
    白井忽然想到了什么，伸入衣服中拿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枚有些變形的代幣，呈現出一種怪異的扭曲感，代幣的表面似乎經歷了高溫的洗禮而產生了大量的焦黑。
    是個難忘的東西呢……不，不只是這樣的感覺。之所以會隨手帶上這個東西，并不是寄托著什么幸運或祝福的涵義啦。這代表的是一個信念，一個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毫無價值但在白井心中卻彌足珍貴的信念。
    那一瞬間的光芒，在她的世界中，早已形成永遠。
    所以……
    “喂，我可覺得有些無趣了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