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不幸的一對(1/2)
在王春生的安撫下,彭秋香很快就平靜下來。她很禮貌地對本海說,“真抱歉啊,猛地見到你,太激動了。”
“激動了好,激動了好。”本海實在找不出恰當的詞語來了,只好尷尬地應對著。
“那你倆去家里說話吧,我在這里看著就行。”彭秋香說完就走進了冷飲廳里面。
“我不去了吧?咱就在這里說一會話吧,等會兒車來了我就走了。”本海拒絕著。他想,如果他們家在市里的話,到他們家的功夫,自己也快能回到自己家了。
“不遠,就在那里。”王春生朝右側指了指,“咱們坐下說幾句話。”
本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個公共廁所,再遠處是一個加油站,卻沒看到任何住宅區。
可是熱情的王春生硬拉著本海走,本海無法再拒絕,也就半推半就的跟著他走了。
剛走了幾步,王春生就直接帶著他到了公共廁所旁邊。本海也沒多想,以為他要先去方便下。
卻不想,王春生從腰間解下了鑰匙,直接把公共廁所隔壁的門給打開了。
本海曾一直以為那里是堆放打掃廁所工具的地方。等他跟著進去以后,才發現這兩間平房是住人的。兩間房子之間用布簾子隔開了。
外面的一間,布置成簡陋的客廳模樣,一張方桌,幾個馬扎子,還有一個簡易的櫥柜里放著碗筷。墻角有一個液化氣罐,緊挨著的是煤氣灶和案板。看來平時他們就是在這里吃住的。
本海在馬扎上坐下來,看著王春生忙不迭地給他倒水,他也沒有客氣,只是沒話找話地問道,“經常坐公交車過來,以前沒注意到你們呢。”
“我們才過來幾個月呢。”王春生也坐了下來,“原來打掃廁所的人不干了,我們才過來的。”
本海已經猜到,他們的主要工作應該就是負責打擾公共廁所。其實,住在這里就是明擺著的事情了,根本不需猜的。
本海也想起以前在報亭買過雜志和報紙的,但已經想不起當時報亭主人是男是女了。其實,是男是女又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而現在冷飲廳的主人王春生才和自己能扯上些關系吧,這關系也只是近三十年沒見過的曾經的老同學而已。
不知為什么,本海沒有一點見到老同學的激動。他對中專以前的學生時代,真的印象模糊了,那都是太久遠的事情了。
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里,總不能沉默不語吧,否則尷尬起來真的很尷尬呢。于是,本海便問,“在離火車站這么近的公交站附近賣冷飲,這位置很難得到的吧。”
“是啊,原來的那人和我家有親戚。他們不干了就推薦了我們。”王秋生并不忌諱討論這個,將信息和盤托出,“他們還有親戚在縣里有管事的關系。”
“親戚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本海隨口說到。
“親戚的親戚,畢竟有些遠了。”王春生想了一會才說,“也花錢送禮了呢。”
“這個社會不就這樣嗎?”本海安慰說,“現在天熱,等車的人那么多,一個夏天下來應該也能賺不少。”
“但愿吧,看現在的形勢還行。能養家糊口就好。”王秋生轉移話題問本海的情況,“你在齊港煤礦混得不錯吧?你們上學出來的都有出息。”
“有啥出息,也就是養家糊口而已。”本海直接引用了王春生剛說過的話。
兩個人說了會兒各自的現狀,又聊了會兒各自的家庭。
通過聊天,本海了解到王春生曾有個女兒,但卻在兩年前患去世了。
女兒的因病去世,不僅讓他家變得一貧如洗,也讓彭秋香的精神受了刺激,經常性地情緒失控。
本海明白了彭秋香剛才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哭泣的原因了。他有些擔心地問,“秋香自己一個人在那里賣冷飲行嗎?”
“沒事。”王春生給本海續了茶,干笑兩聲才說,“平時的時候沒事,就是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會傷心難過得厲害。今天可能是見到你,就想多了。”
還真是一對不幸的人呢,本海心里感慨著。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雖然賺錢不多,但和他們比起來,算是幸福多了吧。
“我炒幾個菜,晚上咱倆喝幾盅。”說罷,王春生起身就打開了柜櫥,想要從里面拿菜來做。
本海忙起身攔住了,“以后吧,我休息的時候上午來,專門來找你喝酒。”
本海想起在冷飲廳王春生說讓自己明天一早再走的話,他實在想不明白,就這樣的兩間房子,怎么可能住得下客人?不想了,本海搖了搖頭。反正自己今天一定要回家的。
既然已經說了不在這里吃飯,本海也就生出了現在就走的念頭。“那我現在就回去吧,過幾天就再來。”
王春生也不再強行留他,便又陪他回到冷飲廳前。正巧,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本海只得匆忙地地和彭秋香打了個招呼上了車。
坐上公交車,本海從窗戶里向外看,想給王春生打個手勢,卻見他們并沒有朝自己這邊看,王春生像是又給彭秋香擦眼淚呢。
唉,人啊,都不容易。本海忍不住嘆了口氣,引得鄰座的姑娘好奇地打量他。
回到家的時候,丁曉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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