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好斗分子(1/2)
中心公園里,有一架不知從什么戰場上運回來的老舊戰斗機。雖然周圍有鐵欄圍著,但是依然有許多孩子從欄桿縫隙鉆進去爬到飛機里面。
“我也想坐飛機。”雷鳴望著那些在飛機上爬上爬下的孩子,羨慕地說。
“想坐就去坐吧。”劉春富點頭同意,又對雷霆說,“你也進去吧,也好看著雷鳴,注意安全。”
弟兄兩個高興從欄桿縫隙鉆了進去,劉春富站在欄桿外看著他們上上下下地玩耍,感覺很滿足。
劉春富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很難理解,自己為什么這么愿意收留這兩個孩子呢?自己為什么對他們這么有耐心呢?難道內心深處渴望著當父親?為了彌補結婚多年都沒有孩子的遺憾?
或者是看到他們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其實自己的童年和他們沒有什么共同之處,雖然出生在農村,但有一個當村長的父親一個當老師的母親,可以說生活比較富足,在那個普遍貧窮的年代也沒有過饑餓寒冷的感覺。自己不應該產生和這兩個家伙同命相憐的感覺的啊。
富足和貧窮的詫異自然不能引起共鳴,但也許愛的缺失是自己和他們的共同點吧?劉春富想起時候父母經常吵架而已,有時他們賭起氣來,互相不理睬,也都不理他,這讓他常常感到自己是多余的。
后來父母離婚了。母親調到縣里學校并在那里重新嫁了人。而父親總是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非打即罵。辛虧沒多久自己考上了初中住校了,只是周末回村里或去縣城母親那里要點生活費而已。
現在村上也開了煤礦了,父親多次邀請自己回去到煤礦上干,但自己一想到和父親相處就怵頭,而且那個村上煤礦也沒多大規模,哪里能比得上現在的工作。自己所在車間的老主任馬上快退休了,自己是下任車間主任呼聲最高的人選呢。
劉春富雖然一直望著圍欄內的情況,可他的思緒卻天馬行空,一會兒是童年,一會兒是工作,一會兒又是前段時間的離婚事件。該不會離婚也是遺傳吧,他竟然想到了這么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此時,圍欄內突然亂了起來,有孩的哭聲和大人的怒罵聲。劉春富看時,卻見到雷霆竟然和一個大人扭打在一起。
劉春富急忙彎腰要鉆圍欄縫,不料情急之中,額頭被鐵欄桿擦了一下,他不由得“哎呀”一聲,去摸眉頭時,竟摸了一手鮮血。
可看到里面雷霆還在和那個男人扭打著,而雷鳴也邊哭邊抱住了那男人的一根大腿,另外還有一個比雷鳴大不了多少的男孩站在旁邊嚎啕大哭。旁邊一些大人孩在看熱鬧,卻沒人拉架。
劉春富顧不得眉頭上的疼痛和流血,重新心翼翼地鉆過圍欄縫,來到他們的身邊。他一邊喊著“別打了,別打了”,一邊用身體擋在雷霆和那男人中間。
兩人都看到了劉春富眉頭上流淌的鮮血,嚇得不敢再動手了。
“劉主任,你怎么了?”那男人竟然是認識劉春富的。劉春富也認出此人是礦上的職工,但因不在一個車間,叫不出他的名字來。
“我沒什么,只是不心撞到圍欄上了。”劉春富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反問道,“你們咋回事呢?”
“我們也沒啥。”那男人尷尬地笑了笑,畢竟和一個孩子扭打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
“是你惹事了?”劉春富轉頭問雷霆。
“我沒有,是他兒子打雷鳴。”雷霆直著脖子辯解道,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劉主任,真沒什么大事。就是孩子間的打鬧而已。”那男人竟然不生氣了,賠笑道,“我一直在看著呢,我兒子和這個孩子搶著爬飛機,把這個孩子擠倒了。結果這個伙子可能以為我兒子打了那孩,過來就把我兒子也推到了,我過來說他兩句,他就不愿意了,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勢。”
那男人啰里啰嗦地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劉春富也終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劉春富本來想批評一下雷霆的,可想到雷霆這么個大伙子已經到了叛逆期,守著別人說他不合適,便帶著歉意對那男人說,“給您添麻煩了,請多擔待。”
“本來就沒啥事。”那男人嘿嘿笑兩聲,“劉主任,您看您頭上留了這么多血,趕緊去衛生室看看吧。”
雷霆和雷鳴見劉春富額頭上的血越來越多,也有些嚇壞了,一人一邊拉住了他的胳膊,“叔叔,咱趕緊去醫院吧!”
見兩個孩子擔心自己,劉春富心里一暖,聲音竟有些哽咽,“好,好,咱去衛生室。”他和那男人點了點頭便帶著兄弟倆離開了。
衛生室值班大夫問清了是在鐵欄桿上碰破的,先給劉春富做了破傷風皮試。
在等待皮試結果的時候,大夫又給他清理了額頭上的傷口,敷了點藥,用紗布包上,安慰他說不會留疤。
雷霆和雷鳴兩人此刻默不作聲,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大夫的一舉一動,觀察者劉春富的一言一行。
順利地打完破傷風針,劉春富笑著對他倆說,“別擔心了,你們看我一點事兒也沒有了。”可兩人卻像沒聽到他的話似的,依舊悶悶不樂的樣子。
重新回到中心公園,看到了有玩雜耍的后,兩個孩子才重新高興起來。
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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