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入宮】(1/2)
事情峰回路轉,本來身在牢籠,卻忽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人”,令楚離不禁慨嘆世事之奇。到現在為止他還想不出馬臉和順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不過可以肯定,這兩人背后的勢力不容小覷。通過幾天的接觸,楚離發覺馬臉的身上帶著濃濃的軍旅氣息,這種氣息可不是說有就有,也不是說抹掉就能抹掉的,因此楚離斷定,馬臉與晉國的軍方肯定有某種聯系。
楚離在慶陽城里一呆就是半個月,這半個月里是楚離過得比較舒坦的日子。住的是單門獨院,吃的雖然比不得千香居,卻也別有風味。唯一有點不爽的就是每天要對著那一張馬臉。平心而論,馬臉的人還是不錯的,雖說說話有些嚴厲,但平時也沒有刻意為難楚離,除了那張帶傷疤的馬臉之外,楚離倒也不討厭他。尤其是在他開始傳授功夫之后,楚離對馬臉的印象就一天天地好轉了起來。
馬臉教給楚離的不是什么高深功夫,實際就是一套普通的外家拳,上手容易,而且殺傷力較強,目的只是讓楚離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這些天馬臉都是早出晚歸,但每天都抽出一點時間來教楚離幾個招式。楚離每天無所事事,也知道未來充滿了危險,所以也是勤廉不輟。半個月下來,一套簡單的外家拳練得相當純熟了,剩下的就是火候問題,那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事,算了算時間,馬臉覺得是時候上路了。
自慶陽出發,經南河口,汝州,伊川,一路上走走停停,行了近半個月之后,終于到了洛都。剛開始上路的時候楚離還不時有些擔心,畢竟漢水事件過去沒有多少天,想起當日鐘相雨和雷一嘯相斗的慘狀,楚離依舊心跳不已,如果讓那些武林人士知道最后東西都落到自己手里,恐怕從此再難安枕。馬臉又不在身邊,是以楚離一路上小心翼翼,輕易不出車廂,大部分時間都和新一批的孌童呆在一起。不過這一批孌童質素明顯下降,大概品相出眾的早就逃的逃、抓的抓了。
出乎意料之外,這一路上竟然風平浪靜。實際上楚離遺漏了些東西,此批孌童可是送進京的,雖然不能過分招搖,可用的也是官府的招牌,等閑之輩誰敢招惹?另外一個,慶陽到漢水之濱,騎馬來回不過兩天多的時間,如果是快馬,還不到兩天。而楚離已經在慶陽城的官府黑屋里呆了足足半個月,此時那些武林人士早就擴大了搜索面,將慶陽遠遠地拋在后面了。
洛都地處洛水之南,東臨嵩岳,西依秦嶺,北跨黃河,南接鼎山,古人曰:“居天下之中,九州腹地。”由于地處中原,山川縱橫,河渠密布,故有“四面環山六水并流、八關都邑、十省通衢”之稱。東臨嵩岳,望天宮而沐陽;西依秦嶺,出函谷而入秦川;北靠太行,且有黃河之險;南望伏牛,有宛葉之饒,是謂“河山拱戴,形勢甲于天下”。
自古以來方士大家俱言洛都“紫氣繚繞,霞瑞蒸騰,乃風水絕佳之地”,是以無數帝王建都在此,歷經修葺之后,洛都已是城高墻厚,占地千里。宮城之內,殿閣樓臺鱗次櫛比,斗拱飛檐層層疊疊,正可謂“隱隱殿閣樓,峨峨橫三川。”
洛都作為一國之都,自然不凡。但凡華夏帝王所居之都,一般都分為宮城,皇城和京城三重。此刻護送隊伍經過盤查之后剛剛進入京城大門,楚離耳中充滿了喧囂,車廂里的眾孌童雖然一路之上默不作聲,到得此刻也按捺不住,紛紛探出頭去往外觀看。只有楚離一個人依舊默默地蹲在車廂一角,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
車輪轆轆,壓過青條石的地面,經過多重關卡,幾經轉折,只聽車夫“吁”了一聲,車身微震,終于停了下來。楚離撩開簾子往外一探頭,原來天竟已黑了。馬車正停在一個角門前面,四周靜悄悄地沒有人聲,不知道究竟是何所在。護送的兵丁辛苦了一路,眼下終于到了目的地,都是長出了一口氣,或蹲或站互相小聲笑罵著。
不大一會兒,角門吱呀一開,兩個小黃門執著兩盞燈籠左右一分,一個內監腆胸疊肚從里面走了出來。“呵,我道是誰,原來是吹破天哪,怎么,這次又走了誰的門路?”
這帶隊的長官姓崔,在士兵間言談出眾而得名,是以熟悉的人戲稱其為“吹破天”。吹破天一笑:“許公公可錯了,這次小的可沒走任何門路,本來這次送到汝州就沒我們什么事了,可這次汝州的弟兄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全都拉得躺下了,沒辦法,小的這才繼續北上,不然也見不到公公您了。公公一向可好?這次沒來的眾兄弟可都托我問候您呢。”
“呵呵,少賣乖,我說……”許公公眼睛一瞇:“該不會是你小子給汝州大營集體下了巴豆吧?”
吹破天一聽立刻叫起撞天屈來,許公公似笑非笑說道:“這幾年就數你折騰得歡……唉,想進京啊就得多立功,你折騰了這么長時間不也是一場空?”
吹破天臉上掛不住,笑了笑說道:“公公說得是,小的回去立刻洗心革面,再不折騰了!”
許公公笑罵:“滾你的,這番話我都聽了多少次了,你要能改,太陽都打西面出來了。”
“還是公公了解小的呀,嘿嘿。”吹破天躲過許公公的一捶,說道:“公公,今天挺忙的?這么晚了怎么您老親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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