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添堵(2/3)
“是。”</br> 丁相也隨著一起去了,他當年在朝為官,與鄭家自有交情。鄭國公見到榮綿,在榻上抱拳行禮,“殿下怎么來了,老臣還好,還好。”</br> 鄭國公病骨支離,榮綿見了也有些不好受,坐在榻前太師椅中,“我來看看外祖父。”</br> “老臣無事。”</br> 陽光從紗窗灑落,映的鄭國公白發稀疏,鄭國公看向丁相,丁相道,“我這新差使,陛下看我清閑,尚有可用之處,令我在殿下身邊行走。”</br> 鄭國公心說,怪不得咱們這位大殿下突然開竅,肯來看老朽一眼。</br> 他卻不知此事是榮晟帝安排。</br> 榮綿又問如今服用何藥,然后將帶來的賞賜頒下,都是藥材補品之物。榮綿說,“還有六樣鮮靈水果,是阿烺托我帶來給外祖父嘗鮮的。她說人要嘴里沒味兒,吃水果格外開胃。”</br> 鄭國公病容中浮起一絲笑,“謝公主殿下想著老臣,老臣如今不能親去謝恩,待老臣好了,一定親去謝公主。”</br> 又問榮烺可好,皇帝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可好。</br> 榮綿說,“都好。”</br> 說些問候的話,榮綿也沒久待,擔心鄭國公會疲倦。</br> 鄭世子送榮綿出去,榮綿又與侍讀鄭徽說了些安慰的話,讓他安心侍疾,待鄭國公安康,再進宮一起讀書學習。</br> 鄭徽道,“都聽殿下的。”</br> 然后,榮綿又去看望了鄭老夫人,這是鄭家的老祖宗了。</br> 看鄭老夫人的容色,榮綿再三思量,未提徐老夫人之事。待辭過鄭老夫人,離開的路上,榮綿方低聲問了鄭世子幾句,“我看徐老夫人在門前哭,也不是常法。”</br> 鄭世子頗覺晦氣,知道徐老夫人是榮綿親外祖母,還得強忍惡心解釋,“家里現在這樣,父親那兒不敢驚動,老太太一聽就生氣。父親這樣病著,倘再把老太太氣個好歹,我們家真就……”</br> 鄭世子說著滴下淚來。</br> 榮綿見鄭世子這樣,也不好再勸,便說,“凡事也好好說,別在門口,倒叫人看笑話。”</br> “殿下說的是。”</br> 鄭世子送榮綿出門,徐老夫人徐世子還在門前等著哪,鄭世子道,“殿下上馬吧。剩下的事我來辦。”</br> 榮綿不放心,親自同徐老夫人道,“外祖母,您先回吧,我瞧著外祖父還好。”</br> 這稱呼聽的丁相都有點兒不適應,想皇室就是親戚關系復雜。</br> 徐老夫人含淚點頭,“謝殿下告知,我這就回了。殿下不用擔心老身,殿下先上馬。”</br> “我得看外祖母上車才能放心。”榮綿道。</br> 徐夫人柔聲勸婆婆,“母親別讓殿下擔心,我服侍母親上車。”</br> 徐世子上前同鄭世子低聲道,“母親就是擔心大舅,表兄您別氣惱。”</br> 鄭世子道,“你多慮,長輩們的事,原也沒咱們置喙的余地。”</br> 徐世子先與妻子一道服侍母親登車,又親自上前,與鄭世子一起服侍榮綿上馬,榮綿辭過兩位舅舅、外祖母、舅家,便先駕馬攜丁相等人回宮去了。</br> 丁相都替鄭公府心塞一回,皇子殿下親臨的恩典,硬叫徐家添了堵。</br> 看來徐家是真不打算近期襲爵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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