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 36 章(1/3)
在榮烺還沒有對朝廷對權力有一個更清晰明白的認知時,朝廷無聲無息的做了一番小型人事調動。</br> 基本上,御史臺上本的御史,以及跟風瞎嚷嚷的幾個,都被調到偏遠地區,然后換了新的官員接替。</br> 榮烺對此并不知情,她也只是有空的時候幫鄭太后念念奏章。</br> 不過,即便知曉,榮烺難道會同情這些人嗎?</br> 不會的。</br> 只是,這幾人的調離足令郢王心痛。</br> 他還特意進宮面稟榮晟帝,表示這幾個身在御史臺,自然也是在其位,忠其事。固然擔憂的有些過,出發點是好的。</br> 且倘非御史及時察覺此案,帝都府也不能這么快把案子破了。</br> 這話說的,也就是帝都府尹不在場,不然非跟郢王辯一辯不可。怎么,沒御史咱們還破不了案了?</br> 那案子也不是御史幫帝都府破的!</br> 榮晟帝對郢王道,“在其位,忠其事。要忠心對的事,而非案情未清之前便借題發揮,扯東扯西,連公主習騎射他們都要指點,以后是不是朕吃幾碗飯,他們也要說一嘴了?!”</br> 郢王頓時啞言,郢王的路線一直是想借《貞烈傳》壓制萬壽宮。公主習騎身跟郢王不相關,跟御史更不相關,只因這是一個可以借著指責公主來指責萬壽宮的機會,榮烺便成了暗流中的犧牲品。</br> 郢王未料到的是,非但鄭太后很寵愛公主,榮晟帝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兒成為政治交鋒中一枚棋子。</br> 即便言官取勝,對榮晟帝在大義上有些加持,但,榮烺的處境會變得艱難。一個孩子,要學騎射,那也是長輩都允許的。</br> 言官就此發難,即便榮烺年幼,也必然會受影響。榮晟帝膝下僅此一子一女,他并不想看到這種場面出現。</br> 榮晟帝看向郢王,“這種嘩眾取寵,不務實事的言官,的確該另給他們尋個去處。”</br> 郢王低聲道,“陛下年已而立,如今朝務仍要仰仗太后娘娘……”</br> “不仰仗母后,難道仰仗那些個只知借題發揮的小人?”榮晟帝面容微寒,“王叔,我是母后唯一嫡子,母后既有才干,我理應向母后請教,以免再出現新政失敗之事。”</br> 郢王又是一噎,只能黯然退下。</br> 郢王回府,幾日茶飯不思。郢王妃擔憂丈夫身體,卻也不知從哪兒勸他,請了御醫來,御醫診后說是心緒郁結,開了發散的方子,吃了兩劑不見好轉,郢王妃正在焦急,子晴先生過來辭行。</br> “子晴先生怎么要走?”郢王妃沒聽丈夫說到過此事,倒是丈夫一直稱贊這位幕僚先生有才干。</br> 想丈夫如今生病,怕也不能見這位幕僚。郢王妃上年紀的婦人,一屋子的丫環婆子,與外男也沒多少避諱,索性請子晴先生一見,便問起這句話。</br> 天氣冷,子晴先生外穿一件灰鼠袍子,人依舊是鬢發灰白,高高瘦瘦的干凈斯文模樣。</br> “我于差使上有過失,王爺不忍斥責,是王爺的仁慈,我心下愧疚非常,已無顏再留王府。倘我面辭王爺,依王爺的仁愛,斷不忍我這般離去。我已休書一封,還勞王妃代我轉呈王爺。”</br> “你們這是怎么了。王爺從宮里回來就一直病著,請了幾次太醫都不見好,先生又要離開。”郢王妃沒接子晴先生的信,嘆口氣,“先生來府里也十來年,與我的家人無異。你與王爺這些年的交情,不說旁的,你怎么能在王爺病重時離去。”</br> “王爺病了?”子晴先生剛知道這事。</br> “可不是么。太醫只說郁結于心,可吃了藥又不見好。”郢王妃擔憂道,“王爺也是上年紀的人,再這么下去,我都不知要如何是好了。”</br> 子晴先生道,“若王妃不棄,我過去陪王爺說說話。”</br> “好啊。你一向合王爺的心,有你寬解,王爺必能好起來。”</br> 郢王妃親自帶著子晴先生到內書房,她沒進去,留下子晴先生坐在榻畔。</br> 郢王倚著暖榻軟枕,神色黯淡,面容蒼老,他望著窗臺上一盆開的正好的紅梅花。紅梅映的郢王病容愈發蒼白,“我無事,只是有些累了。”</br> 子晴坐在榻畔繡凳上,“聽王妃說,王爺自宮里回來便神色不暢。若我猜測不差,陛下回絕了王爺的好意。”</br> 郢王的視線自紅梅收回,目光中隱現悲色。子晴說,“這是屬下失策,未料到陛下愛女之心拳拳。陛下為此惱怒,王爺受苦了。”</br> “我是怕受苦么?還是我沒受過苦?”郢王傷感的嘆了口氣。</br> “陛下還說別的讓王爺傷心的話了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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