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榮玥(2/3)
。</br> “所以,你就放心吧。你想想,教咱們讀書的先生,祖母能不挑了又挑,挑最好的給咱們么。”榮烺一拍小胸脯,信誓旦旦的做保,“玥玥姐你就放心吧。沒準兒是叔祖跟禮部尚書不對付,史書上說了,這種叫政敵。”</br> “做政敵的人,就是仇人一樣,彼此都不說彼此的好話。”</br> 榮玥就又有一重擔憂,“那我能跟祖父的政敵讀書么?”</br> “當然能了。非但要學,還得把他的本事都學到手。你想想,以后叫叔祖的政敵想起來,唉呀,我這一身本領,都叫我敵人的孫女學去了,還不得氣個好歹呀。”</br> 榮玥終于愁眉伸展,笑了起來。她笑時頰邊兩個梨渦,甜甜的。</br> 榮烺看她樂,自己也樂了。</br> 榮玥拉著榮烺的手說,“公主,等我學到禮部尚書的本領,我也不說他壞話。天地君親師,就是跟老師學一天,也要對老師尊尊敬敬的。”</br> “好啊。”</br> 倆小姑娘嘰嘰喳喳說著即將正式讀書的事,主要榮烺聲音清脆,榮玥是很溫柔靦腆的性子,說話都是不急不慢、溫溫柔柔的。</br> 一時,萬壽宮傳膳。</br> 倆小姑娘與鄭太后一起用膳,倆人禮儀都不錯,榮玥年紀大些,舉止已經有了淑女的小小端莊。</br> 鳳儀宮內。</br> 鄭氏也在跟妹妹訴說著自己的擔憂,“父王在家就時常念叨,說教公主的尚書不大妥當。世子也這樣說。我記得崔尚書當年,頗有些桀驁傳聞。”</br> “那是多久之前了,得十來年了吧。”鄭皇后道,“大姐你就放心吧。教阿烺的人,能不好?都是姑媽親自挑的。”</br> “這道理我自然明白。還有一事,聽聞公主還要學騎射?”</br> “順柔公主來教。”</br> “公主不害怕么?阿玥見到馬就怕。”鄭氏一臉擔憂,“公主是陛下愛女,再如何小心也不為過的。”</br> “你多慮了,順柔公主一樣是公主。”</br> “那怎么一樣。宗室之內,也獨順柔公主一人唯此罷了。”</br> “你就放心吧。我還是那句話,阿烺能學,阿玥就不能了?”鄭皇后與鄭氏一母同胞,卻是性情相異。</br> 鄭皇后這樣一句,鄭氏終于不再說什么了。</br> 及至下午,鄭氏帶女兒告辭出宮。</br> 聽女兒在車里小聲說著同公主說話玩耍的事,鄭氏臉上也露出幾許笑意,公主活潑,女兒文靜,這在一起,倒似她與皇后少時的情形了。</br> 馬車轆轆前進,陽光從厚紗車窗照入到錦繡堆疊的車廂,想到少女歲月,鄭氏悵然的嘆了口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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