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好心當作驢肝肺(1/2)
一大早,滿城傳遍了鼎安股市停牌的消息。
顧總從中大大撈了一筆,在靳遠最困難的時候,將鼎安的股票全部沽清,給了靳家致命的一擊。
鼎安的東西全部被法院查封,擇期拍賣,靳言將靳家的一切都變賣去填鼎安的無底洞,到最后還是無濟于事,什么也沒落得。
大難臨頭各自飛,眼瞧著靳家救不了了,靳言將名下所有的車和房子統統變賣,撈了最后一筆錢,帶著慕容珊跑了,扔下還在醫院的倪安妮和孩子不管,他擔負不起那么多人。
靳遠名下的財產統統被慕容珊轉移到了靳言的賬戶上,雖然不多,但總比空手離開好,沒想到留在靳遠這個糟老頭身邊伺候了這么多年,到頭來連鼎安的十分之一都拿不到,真是倒霉!她的青春統統浪費了!
而靳遠手里頭只剩下部分鼎安的股票,在股市停牌之前,咬牙全部拋出,換了最后一筆錢,搬進了養老院養老,此生再無翻身的可能,他也折騰不起了,已經快退休的年紀,再折騰下去,怕是連養老的錢都沒了。
隨著鼎安的倒下,博盾一躍成為全國最出名的安保公司,取代了鼎安的地位,打下比鼎安更輝煌的盛世。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望著窗外不剩半片葉子的枯枝,翟思思哈了口白霧,悄然嘆息。
今天很冷,除了門診被發燒的病患踏破以外,其余科室安靜得很。
百般聊賴,翟思思的思緒便越飄越遠,總是不自覺就想起那張剛毅卓美的容顏,然后想起昨晚他冰冷的態度,胸口疼得快要喘不上氣來。
就連和徐彬立分開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疼過。
以前總覺得別人說的失去了愛人,胸口疼得半死不活是一句矯情的形容,心臟又怎么會疼呢?
當她切身體會到的時候,方得知這不是疼,這是鈍痛,一下,一下地,仿佛有人捏著錘子,拼命捶打著胸口處,將整個心臟都砸了個稀巴爛。
真的好疼。
恍惚失神之際,突然一個小護士跌跌撞撞地沖進來,雙手壓在辦公桌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翟思思訕訕收回心神,睨著臉紅耳赤的小護士,蹙眉道:怎么了?
小護士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那、那個、那個產婦,就、就是倪安妮,她、她的孩子今天扎手指取了血、血樣檢查發現,他患有珠蛋白生成障礙性貧血,剛才讓她把孩子交給我們去接受輸血治療,但她死活不肯,說我們要害她兒子!
珠蛋白生成障礙性貧血,俗稱地中海貧血癥,地貧。
翟思思心頭一咯噔,當初她不過隨口說了句,讓倪安妮記得去檢查,以防孩子患上地貧,沒想到一語成讖,孩子真患上地貧了。
順著胸口,小護士又道:翟醫生,你去勸勸她快讓孩子接受治療,不然這會耽誤孩子病情的,她的孩子是中度貧血,每一次的輸血治療都不能落下,她聽不進我們的話,你和她是妯娌一場,只有你勸才有用!
聽到此處,翟思思已經霍然起身,越過小護士身旁,快步朝電梯走去。
不過出世三天的嬰兒,生命本就非常脆弱,這會兒一個小小的地貧都有可能讓孩子死于非命,必須按照醫囑接受輸血治療。
不管倪安妮從前怎么對她,如今她是對人不對事,更何況孩子是無辜的,她作為一個醫生,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死去。
從辦公室到住院部,她幾乎是一路小跑過去,剛推開病房門,就看見靠在床頭的倪安妮胳膊一掃,將熱水壺掃到了地上。
啪啦!
熱水壺被摔成一片一片,里面滾燙的熱水濺到正在勸她的小護士褲腿上,還好大冬天的都穿著長褲,如若不然被這熱水濺到,非得起大泡不可。
孩子被倪安妮緊緊地抱在懷中,扯著嗓子嚎啕大哭,哭得聲嘶力竭,小臉通紅。
倪安妮抱著孩子情緒激動,就差沒抓著水果刀指向一個個護士,睜著眼罵道:輸什么血!我孩子才巴掌大小,你們就要把他抱去扎針輸血?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我丈夫倒了,靳家倒了,你們一個個就想趁機害死我兒子!我告訴你們,只要我還活著,你們誰都別想碰我兒子一根頭發!
指著眼前的一個個小護士,她瞪著眼怒罵道。
情緒激動起來,動作幅度也就跟著大了,剖腹產的傷口還未痊愈,一扯動,疼得她直皺眉頭,連連倒抽涼氣。
這野蠻的性子倒是融入骨子里了,都已經是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產婦,還能咬著牙,撐著身體這般蠻不講理,真是厲害。
翟思思沖著幾個小護士使了眼色,小護士們心領神會,你瞧瞧我,我看看她,然后如魚貫出,躲瘟神似的跑出病房。
這個倪安妮太不講理了,才剛說上兩句就動手,真是野蠻!
小護士離開,倪安妮又緊盯著翟思思,神色戒備地問:你來干什么?!
翟思思瞥了眼走遠的小護士,關上病房門,繞過地上的殘渣,慢慢走到病床旁。
俯視倪安妮懷中皺巴巴的嬰兒,翟思思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繼而望向倪安妮,問:還記得我以前提醒過你,要和靳言去抽血檢查是否患有地中海貧血癥嗎?
倪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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