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身無分文(1/2)
翟思思一路踉踉蹌蹌離開博盾附屬醫院,跑到馬路上,恰好途徑的公交停下,她頭也不回地扎進公交車內。
隨意抓了張鈔票扔進錢箱,她失神落魄地繞到公交車尾座靠窗的位置坐下。
車上人不多,大多在淺眠中,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她。
車子搖搖晃晃地啟動,行駛在易城馬路上,她腦袋靠著車窗,沒有焦點的眼內映出日暮垂落,萬家燈火取代烈日冉冉上升。
公交車停了又動,動了又停,期間她逐漸回過神來,眼珠子驟然有了焦點,注視著車窗外的燈火闌珊,任由公交車載著她繞了一圈又一圈的易城。
靳喬衍心里的人終究是倪安妮,不管她如何陪著他,都無法取代倪安妮的位置。
果然,她還是自作多情了,以為靳喬衍抱她、親吻她、對她好,就是喜歡。
不過是一個誰都可以當的替身罷了。
真是可笑,剛走出徐彬立的坑,又一頭埋進靳喬衍的陷阱里,翟思思,平日里你自詡有多聰明,怎么在男人身上,栽了一回又一回呢?
咕?!?
最終是肚子先抗的議,抬眸瞧了眼駕駛座右上方的led顯示儀,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起身走到后門,按下按鈕,片刻后公交車停下,車門敞開。
下了公交車頓感秋風蕭瑟,深秋來了,冬天也就不遠了。
不由得攏緊了些外套,站在公交站牌前,她睨著站牌上方寫的地點:城東。
城東人煙稀少,商鋪三三兩兩間隔得挺遠,燈光也不復城中心那般明亮,大多數是家家戶戶的燈火。
目光搜索飯店,最終看見一家面館,摸了摸口袋,這才發覺她迷迷糊糊就跑出了醫院,錢包和手機統統留在了辦公室內,剛才扔到公交車內的,是她今早買早餐找的零錢。
咕嚕嚕……
肚子再次抗議,中午忙著給病患看診,還沒來得及吃飯就被叫上了產房,一天下來,也就早上吃了個包子,喝了杯豆漿。
如今是餓得饑腸轆轆,還身無分文。
不由得苦笑了聲,翟思思啊,你竟落得這般狼狽的下場。
左顧右盼了一圈,忽而發現一條熟悉的胡同巷,抱著僥幸的心態,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去。
時間過得有些長,她不太記得路,兜兜轉轉了小半個小時,這才豁然開朗。
抓起木門上的門把敲敲門,很快一個女人開門出來。
見是翟思思,她驚喜道:靳太太?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是有急事找我爸嗎?
翟思思面露尷尬,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女人立刻讓出道路來,左手指向屋內道:靳太太來得正好,我爸今天躲在陽光房里一整天了,給他送飯也不吃,這么多年來也就只有你的話他能聽兩句,你幫忙勸著點,讓他吃兩口休息一下,明兒再做吧,不然我怕他的腰受不了。
邁步跨過門檻,翟思思問:他在趕什么?
鎖上門,女人走在翟思思的后側方,邊走邊道:這不是臨近年末了,上頭要求我爸雕刻出一截清明上河圖來,我爸怕誤了事,提前幾個月就開始動工了,這是他頭一回雕刻文物,雕刻起來就不愿意停下,你幫我勸勸她,行嗎?
翟思思點了點頭,同樣走到陽光房門口,告別了老師傅的女人。
她沒有著急著進去,而是站在陽光房外看了幾眼老師傅,果然,老師傅正站在案桌前,戴著老花眼鏡弓著腰認真地雕刻。
一旁是放在椅子上的艾灸坐墊,還有零散了一地的艾條。
看樣子他都有聽話做艾灸。
這個傲嬌的老頭子。
推門而入,還未開口,背對著她的老師傅就道:我說了我不餓,餓了我自己會去吃,你能不能……
話說到一半,回過身來,發現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翟思思,便陰陽怪氣地來了句:喲,這是誰啊,靳家大少奶奶,怎么這會兒曉得登門拜訪了?我還以為你都把這地給忘了。
說好下次再來,結果這么長時間過去了,艾條是到了,人他可沒見著。
還以為她和別人有什么不一樣,實際上都一個樣,騙他雕刻了龍舟就沒了影,當真是金錢交易?
翟思思怎么會聽不懂老師傅話語中的揶揄?只是她此刻心情不好,實在是提不起勁來和他打趣,沒有經過允許就上門拜訪,實屬無奈之舉,今晚總不能睡大街上。
心情不好,天生上揚的唇角也壓了下來,關上玻璃門,她語氣低沉道:抱歉,老師傅,最近狀況比較多。
聽出了她口吻的不對勁,老師傅暗自后悔剛才不該說那么過分的話。
但后悔歸后悔,又怎么會表露在臉上?
摘下老花眼鏡,放下雕刻刀,他坐在艾灸坐墊上,用發號施令的口吻道:算了,我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來了正好,我今天忙一天了,腰疼得很,你拿艾條給我灸灸。
翟思思眼睫一晃,乖巧地走過去,沒有任何怨言地拿起艾條,點燃在他后背劃動起來。
艾灸是一份無趣的工作,灸著灸著思緒漸漸飄離,滿腦子都是靳喬衍的事,想著想著又理智過來,勸自己不要再想,但沒多久又浮現出那張剛毅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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