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對不起,別害怕,有我在(1/2)
翟思思驚愕抬頭,不敢置信地確認面前的俊顏。
靳喬衍不是在翟家么?
她以為,他不會來看她的。
彼時還掛在眼眶的淚水啪嗒一下掉落在膝蓋上,她蜷縮著身子半蹲半坐的模樣,觸碰了靳喬衍內心那根弦。
他心疼極了,她就像一只傷痕累累的貓,連自舔傷口愈合的能力也沒有了。
可想而知這一次的意外,對她來說打擊有多大。
實際上翟思思掉眼淚,并不是因為心里難受,而是突然覺得很累很累,有一瞬間想就這么鋃鐺入獄,什么靳家翟家,什么醫療事故,統統都不用管了,就這么在監獄中按部就班地度過余生,無憂無慮,也是好的。
但當看見那張熟悉冷漠的臉時,死灰的心又似乎燃燒起一個小小的苗頭,悠遠悠長的聲音在說,你還可以掙扎一下。
靳喬衍心底一動,卻也是坐在原位上,慣常平淡的口吻說:這么快就認輸,這可不是我認識的翟思思。
如果翟思思是這么不堪一擊,當初他也不會找上她。
纖長的眼睫抖了抖,如同垂死的蝴蝶掙扎了兩下翅膀。
失去血色的唇泛著青白,張開了嘴好半天,無數想說的話,到了嘴邊轉化成一句平靜的疑問:你來干什么?
她現在最希望能來見她的人,是靳喬衍。
而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同樣是靳喬衍。
她不希望被靳喬衍放棄,希望靳喬衍能來看她一眼也好,但又不希望被靳喬衍看見她此刻落魄無助的模樣,正如他剛才所說,這不像她。
這種矛盾且復雜的情緒,源于一種叫喜歡的情愫。
靳喬衍眼皮一掀,她的語氣有些沖,令得佛爺頗為不滿。
考慮到她現在心情極差,他也就沒有和她追究,只是語氣明顯冷了許多:我來告訴你,鄧翠梅我已經安排好了,她留在易城期間,會有保鏢暗中保護她,你可以放心。
翟思思生性倔傲,靳喬衍的態度忽轉直下,更是令得她說話難聽上了幾分:哦?那我是要謝謝你嗎?
丹鳳眼略微一瞇,靳喬衍又道:隨你,這幾天我會離開易城一下,你就在這里呆著,什么也別做,也別認罪,明白嗎?
離開易城?
有什么事比眼前她即將入獄更重要嗎?
所以,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翟思思不過是她靳喬衍生命中可有可無的人,是一紙合同上的約定關系罷了,這個人不一定要叫翟思思,就算是換做其他女人也可以,對嗎?
意識到她對于靳喬衍來說沒有半點份量,那顆撲通撲通亂撞的心,頓時撞在了墻上,撞得血肉模糊。
往后一靠,她將雙腿放下來,眉宇間是一抹靳喬衍非常熟悉的淡漠:你那么忙,怎么不讓馮淼淼轉述?
剛剛馮淼淼人就在這,他大可不必親自跑一趟,是想看看她能有多狼狽嗎?
那他如愿了,她翟思思就沒有這么狼狽過。
翟思思的陰陽怪氣到底是觸動了佛爺的怒氣,劍眉一蹙,他睨著那張蒼白的小臉:翟思思,你非得這么陰陽怪氣地和我說話?
這些天他在外面忙前忙后給她擦屁股,盯著小女孩的父母,替她照顧鄧翠梅,找人在拘留所里看著她一些,要不然她在拘留所里能過得這么舒適?
做這一切他都沒有半句怨言,只要翟思思能好受一些,他甘之如飴地為她跑腿,他也不求翟思思能夠道一句謝,但也不能讓她這番糟蹋他的心思,用這副模樣和他說話!
我怎么了?
水眸中浮現出一絲促狹,翟思思歪著腦袋瞧他:我現在這副模樣,還不是讓你一手造就的!
素來乖巧聽話的翟思思,這一刻如同情緒失控的孩子,高聲控訴著靳喬衍。
本來想要倔強著不哭,可話一出口,滿腔的委屈酸得她眼淚決堤,止不住地往下掉。
手背擦掉,還有,手心擦掉,還是有。
這淚水沒完沒了,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胡亂抹了一把淚水,她終是露出了小女人脆弱的一面,盯著他說:原本我只不過是易城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是眾多在大城市里拼搏的一員罷了,我也沒有什么宏圖大志,只想在醫學上不斷提高自己,當一個出色的醫生,賺更多的錢帶家人看看外面的大世界。
誰都不是天生堅強的,以嬰兒模樣出生的時候,人就注定內心是脆弱的。
堅強,是后天百煉錘剛錘出來的,但撬開堅硬的外殼,里面永遠都是那刻原始的、脆弱的心。
這一刻,她所有的外殼都被擊得粉碎,她的無助就如同那顆脆弱的心一樣,可憐又可笑。
她說:可是自從救了你的那天起,我的人生就變了!被卷入到你和靳遠的紛爭當中,被卷入你和倪安妮的感情當中,在醫院被孤立,還撞破了翟思明丑陋的嘴臉害了我媽,現在還鋃鐺入獄!
若不是許博學看在靳喬衍的面上一路給她開綠燈,或許小女孩的手術就輪不到她來做。
那么她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痛不欲生?
淚水不斷滑過消瘦的臉龐,她聲嘶力竭地控訴道:都是你!靳喬衍,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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