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二個靳喬衍(1/2)
路邊,黑色星脈內。
翟思思坐在副駕駛上,雙眼穿過擋風玻璃,無焦點地眺望遠方。
絳紅的唇抿成一條線,天生上揚的弧度被壓了下來,一動不動地坐在那。
駕駛座上的靳喬衍擔憂地看著她,這會兒她或哭或笑,又或者大發雷霆,遠比一聲不吭來得好,她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呆呆地坐在那,看上去好不心疼!
他怕她掉進死胡同里就走不出來了。
約莫又坐了十分鐘,身旁的人仍舊不動如山。
他潤了潤嗓子,輕聲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或者,我下車也行。
她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那他就把空間留給她一個人。
原以為這樣說,會撥動她的情緒,讓她繃不住哭出來,能哭出聲怎么著也比眼下要強。
卻沒想到翟思思似是打定了主意不會再為翟思明掉半滴眼淚,愣是面不改色眼不紅,搖頭道:他不值得。
這一刻靳喬衍看見了九個多月以前,把徐彬立的下落告訴她后,因委屈掉下眼淚,臉上卻又帶著一絲闊達的樣子。
她很堅強,不管是男朋友還是父親,她都能夠完全接受他們不在屬于她的事實,即便會哭,哭完以后,就瀟瀟灑灑地揮手說拜拜,從不挽留,也從不懇求,脖子倔得像打了鋼釘似的,不肯對任何人低頭。
那么三個月后呢?三個月后若是他們的合作終止,她也會不掉半滴眼淚,風風火火地轉身離開嗎?
捏著方向盤的手暗暗握緊,意識到翟思思的的確確會瀟灑走人的時候,靳喬衍只覺得氣管跟被人掐住了似的,堵得難受。
一直倔傲地望著前方的視線終于垂下,她雙手交疊在腿上,望著手心的掌紋,大拇指撫摸著生命線。
良久,她低低地說:帶我去他家。
聞言靳喬衍痛快地答應:好。
沒有問她要去干什么,一如她很久都沒再問過他帶她去哪,這是一種默契,也是一種信任。
而對靳喬衍來說,更多的則是陪伴。
不管她要去做什么,他都樂意奉陪,哪怕是要去找翟思明的茬,或者去痛打翟思明一頓,他都愿意陪在她的身邊,護她周全。
翟思明要是敢碰她一根頭發,別怪他不留情。
沒有半秒逗留,答應了翟思思后,他立刻讓費騰將翟思明的地址查出并發送給他,收到消息后,一腳油門直飆目的地。
然而翟思思并沒有找翟思明的茬,也沒有痛揍翟思明。
她只是坐在車內,在馬路對面遠遠地看著翟家。
翟家很安靜,和大多數的豪宅一樣,有著一個寬敞的入室花園,往外便是黑色的雕花大門。
坐在車內好半天,仍舊沒有聽見一點動靜,靳喬衍打開煙盒欲要抽煙,余光瞥見木訥地盯著翟家大門的翟思思,又把煙放了回去。
就這么不說話也不動地坐在車內大半個小時,放在平日靳喬衍的耐性早就見底,而今天他的耐性就像沒有底似的,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奉陪到底。
說到底還是怕她一個人做出什么傻事來。
就在翟思思準備讓靳喬衍開車回家的時候,雕花大門突然哐當一聲開了,緊接著一顆小腦袋從門內探了出來,東張西望好一陣,一個小男孩就從翟家跳了出來,站在人行道上。
翟思明的兒子。
小男孩將右手放在臉側做行軍禮狀,沖著雕花大門后大聲喊道:報告隊長,街上沒有可疑人物!
隨后翟思明的身影從雕花大門后走了出來,彎腰一把將小男孩抱起,慈眉善目地說:嗯,干得不錯!
單手將小男孩抱在懷中,還騰出左手寵溺地掐了掐他的鼻尖。
多么父慈子孝的一幕,看上去非常溫馨。
然而車內的溫度卻驟然下降,靳喬衍擔憂地看著翟思思,后者面不改色,拿出手機點開拍攝功能,默不作聲地把這一幕拍下來。
她要用這照片時刻警惕自己,往后一定要變得更強大,好好保護母親,不能讓母親再受到一星半點的傷害,也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對父親這個詞帶半點的幻想。
那是別人的父親,不是她的。
很快畫面上又出現了一個臃腫的身影,翟太太將大門推開了些,從翟思明的身邊走了出來。
滿臉的慍怒,嘴上罵罵咧咧道:我不是讓你等我一會兒,我拿個包嗎?現在你都敢不聽我的話了?
被翟太太罵了兩句,翟思明臉上的笑意不減:我本來是在客廳等你的,這小家伙跑太快了我拉都拉不住,我只好追出來了。
說完他笑著睨著懷中的小男孩,口吻溫柔地說:兒子,怎么辦,媽媽生氣了,快哄哄媽媽。
小男孩也是個機靈鬼,聞言即可張開雙臂作勢要抱翟太太,翟思明便順勢將小男孩往翟太太身邊湊去。
只見小男孩摟住翟太太的脖子,往她臉上吧唧了一下,臉貼臉地哄著她:媽媽別生氣,是我不乖,下次我一定好好聽話。
對于兒子的捧臉殺,翟太太素來是沒有半點免疫力的,拍拍他的小臉道:行,媽媽就饒了你這一回。
小男孩立刻松開手,高興地雙手捏拳舉在空中,大聲喊著y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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