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救我(1/2)
蔣丁林接到殷桃的求助電話是,他的腦子是懵的。
第一通電話打來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直接給掐掉。
因為那是一串座機號碼,他以為是推銷保健品的,還暗忖這電話銷售挺敬業的,這都大晚上十一點多了,還上班呢?
但電話被他掐斷后,非但沒有自知之明地打給別人,而是不依不撓地打了第二個,第三個。
當第三次再次打來,蔣丁林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著手機穿過人群,邊接聽邊往外走:喂?是誰?。《冀o你掛了你還打什么打,你……
他罵罵咧咧的聲音,被電話那頭的哭腔打斷: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這一刻,他耳朵內再聽不見吵鬧的dj,以及正拉扯著他衣服讓他趕緊回去喝酒的陪酒姑娘。
他的腦袋,是一陣嗡……的聲音。
殷桃?
他連車也顧不上開,按照殷桃說的地方直奔而去。
殷桃說的地方,就在這酒吧街上的其中一家,從這里跑過去,兩分鐘。
跑到酒吧后門,他往酒吧側邊的小巷跑了一圈,愣是沒有看見半個女人的身影,只有三三兩兩喝過酒的小情侶,在這靠著墻熱吻。
電話里殷桃的聲音不似開玩笑,蔣丁林心里起了不好的預感,跑出巷子另一側,恰好看見一家很小的便利店,便利店門口擺放著一臺老式座機,座機上掛著一塊木牌:電話兩元一分鐘。
仿佛看見了希望,蔣丁林快步走過去,問了坐在門口的老頭,老頭說:你說的姑娘是不是在這里上班的?
蔣丁林搖頭道:不是,她是在醫院當醫生的。
聞言老頭擺了擺手,說:那沒有,今晚在我這打電話的姑娘就只有一個,她就是在這酒吧當陪酒的,身上還穿著制服!
放眼整條街也沒有幾家便利店提供座機撥打電話,蔣丁林以為老頭老了記錯了,追問道:你會不會忘了還有其他人打過電話?
老頭瞧他懷疑的眼神,臉上明顯的不悅,拿著蒲扇扇了扇,起身搬著板凳往便利店內走,背對著他說:老頭我雖然老,但記性不見得會比你們年輕人差!這年代人人都有手機,會在我這打座機的人一年下來也沒多少!這幾天就只有那姑娘一個人用過,我看你啊……是被不三不四的姑娘給騙咯!還什么醫院上班的,醫院上班能穿那樣的制服,在這酒吧街上晃蕩?現在的姑娘家不比以前的正經,成天覺著賺錢辛苦賺錢累,什么尊嚴底線……
眼看著老頭越說越遠,蔣丁林打斷他:那她去了哪里了?
老頭放下板凳的身體一頓,接著轉過頭來,看著他:那姑娘被一個男人抓回酒吧去了,聽說還是她丈夫,兩人說走就走,電話錢都沒給我!小伙子,我看你長的不差,干啥不好非插足別人家庭呢?那姑娘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大晚上的……
他不想放過一絲線索,掏了掏口袋找到一張百元大鈔,啪地一下壓在座機上,道了謝,轉身走進老頭說的那家酒吧。
老頭瞧著他財大氣粗的樣子,憐惜地嘆了口氣:哎,現在的男人也真是癡情,別人都結婚了,還惦記著,我孫子要這樣,非打折狗腿!瞧腿給長的,都伸到別人家里去了!
蔣丁林跑進酒吧,在每個廳內逐張臉逐張臉去辨認,后來發覺這樣找實在是太慢了,抓過一個服務生,往他手里塞了一百塊,得知這里的確有個叫殷桃的新員工,現在正在陪客喝酒。
按照服務生說的包間找去,還未推開門,就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看見殷桃斜躺在沙發上,秦風正摁住她的雙肩不讓她亂動,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舉著紅酒瓶,站在沙發旁,掂著酒瓶底將紅酒一點一點地往她口中倒去。
她緊閉著雙唇,紅酒落得她渾身都是,脖子上全是暗紅色的酒,大半片胸口袒露出來的地方,全是紅酒的痕跡。
衣服已經被打濕了,輕紗的短裙下肌膚若隱若現,瞧著自己老婆被如此欺負,秦風半點心疼都沒有,還催促著大腹便便的男人把她的嘴撬開,灌完馬上給錢。
蔣丁林前半生都平靜無瀾,在父親的安排下完成學業,然后渾渾噩噩坐享其成。
沒有人敢動他,所有人都巴不得把他的腳抬得高高的,這輩子,他就沒動過怒。
而眼前,二十多年來所有未燃燒過的怒火,蹭地一點就著。
這秦風還他媽是不是男人了?把自己媳婦當什么了?
一腳踹開門,兩人頓了下來,偏頭往門口望去。
秦風看見又是陰魂不散的蔣丁林,登時就怒了,松開殷桃沖了過來:又是你,我就說你和桃子怎么可能沒有關系?怎么,看見你情人這樣,你心疼了?我告訴你她殷桃是我……
嘭!
秦風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咻地一下飛出半米遠,嘴鼻的地方全是血,門牙被打掉了兩顆,正捂著嘴疼得滿地找牙。
蔣丁林右手手骨疼得發顫,垂在身側抖得厲害。
大腹便便的男人見蔣丁林是來找茬的,松開殷桃,拉扯著嗓子就喊:經理!經理!你們酒吧的保安是吃屎的?!我要投訴!
殷桃軟軟地靠在沙發上,抓起抱枕胡亂往臉上抹了一把,也不管臟不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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