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們
    嗤啦一聲，血濺開，沾染在潮濕的墻面上。
    保持著揮扇姿勢的離九淵眸底泛過幽幽金光，靈絲纏繞在他的手和折扇之間，熒著光的白鱗立在墻壁上，將周圍的皮皮蝦悉數(shù)殲滅。
    鮫人的嘴巴被鋒利的折扇撕裂，裂口沿著兩邊唇角往頸部延伸，一直到胸膛的位置，幾乎要將他橫截切開。
    鮫人一頭撞在離九淵右側(cè)的墻面，粘稠惡心的粘液混合著血跡流淌，它瞪大了眼珠，慌亂無措的手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想要將裂開的下巴和身體扶回去。
    “雖然本尊不插手人類世界的事情，但們也別太不把本尊放在眼里。”神龍大人的虛影出現(xiàn)在離九淵身后，“就們這種水平的，還敢在本尊面前叫囂？即使本尊沒有實體，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們從這世上抹去。”
    “神龍大人啊，原來是神龍大人啊。”即使嘴巴已經(jīng)被撕裂了，那鮫人還是在說話，他的眼里淚水翻動，沒有了最初的那種嗜血的暴戾，“神龍大人終于回來了，神龍大人終于回來了……”
    “這家伙在說啥啊？”胡月從水管處跳下來，朝著離九淵和鮫人的方向走過來。鮫人還活著，只是身體被撕裂了一半，渾身顫抖，眼里淚水直流，讓人分不清他此時究竟是被改造的人類，還是鮫人，又或者是別的東西。
    比如說，靈。
    “本尊說過的，靈域之城內(nèi)的靈，不得侵害人類，但凡觸犯者，本尊定不輕饒。”神龍大人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生物，離九淵也垂眼看著它，心中五味陳雜。
    方才神龍大人忽然用他的身體出手，甚至沒有給這鮫人說點什么的機會，便將他打飛出去。看他這個樣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神龍大人，請下次不要這么突然！”離九淵側(cè)目看了身后的神龍大人一眼，強調(diào)道。
    “以的能力和現(xiàn)階段的反應(yīng)速度，除了嘴硬，還真的沒什么實力，若是本尊不出手，現(xiàn)在就是地上的一堆骨頭。”神龍大人冷笑一聲，展開手掌釋放了一些白鱗，白鱗如同仙燈，將周圍的黑暗驅(qū)散，照亮了這個下水道。
    這時離九淵才看清周圍有許多生靈，它們膽子很小，不敢出來鬧事，紛紛躲在暗處觀戰(zhàn)，還有一些魚蝦，在原本就很少的積水地面跳躍著，顯然沒有得到靈力實現(xiàn)巨型化。
    這里像是這些生靈和生物的寄生地，它們藏在這里，躲避鎮(zhèn)靈師和理事會的人。
    若不是被理事會的人追逐，離九淵怕也不會找到這里來。
    “神龍大人。”這個小空間里，細小的聲音從周圍傳來，傳入離九淵的耳畔，他轉(zhuǎn)而看著死了一半的鮫人。
    “除了之外，還有哪些逃出來了？”離九淵問道，他知道理事會的實驗室里有很多這樣的怪物，要是它們都偷跑出來了，人類社會體系遲早要崩壞。
    “除了我，其他都是變異實驗體和靈體的結(jié)合物，它們受到磁場的干擾，是無法離開理事會基地的。”鮫人嘗試著修補自己裂開的傷口，一絲絲蠕動的靈絲穿針引線一般，在他裂開的傷口之間游走，想要將傷口縫合。然而，那只是徒勞的，傷口縫合到嘴角邊卻沒有收線，無法將傷口拉合。
    “我也想，重新回到人類世界，我也想，重新回到水域，我也想，重新回到靈域之城。”鮫人的身體里共存了三個物種，他們用同一個身體說話，“想要碎片，想活著，神龍大人，可以救救我嗎？”
    鮫人的雙瞳漸漸空洞起來，身體也漸漸僵硬，沒有一開始那般靈活。
    “神龍大人，救救我們……”周圍的靈也在哀求神龍大人出手相救，而神龍大人始終保持著冷漠的神色。
    “從們離開靈域之城開始，就不配得到本尊的庇佑。”神龍大人冷哼一笑。
    “我還以為我已經(jīng)夠冷血無情見利忘義了，沒想到神龍大人更勝一籌。”胡月環(huán)保雙手，倚站在一旁，透過從古吉社那邊訂制的美瞳看清神龍大人的形態(tài)，“不管是人也好，靈也好，怪物也好，他們說得都沒錯，都是想活下來罷了。”
    “那作為獵人的，應(yīng)該知道，活下來便是弱肉強食。”神龍大人駁回胡月的話，“本尊這些年，在們?nèi)祟惿砩蠈W(xué)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對別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既然非要離開靈域之城，那么們的死活也與本尊無關(guān)，容器，走吧，去找別的碎片。”神龍大人催促離九淵，而離九淵卻駐足在原地，看著即將失去生命的鮫人。
    第一次見它的時候，覺得它是一個可怕的生物，可現(xiàn)在看來，它也很可憐。
    “喂，我說，為什么他們都想要得到碎片？”離九淵問身后的神龍大人，他側(cè)目看過去，“凈靈珠可以凈化惡靈，提升靈的力量，可僅僅是如此，就會被眾多人盯上嗎？凈靈珠還有別的作用，對嗎？”
    神龍大人沉默，許久，才嘆息著開口：“凈靈珠吸納天地靈力，擁有巨大的靈力，可以凈化污穢，孕育萬靈，一直由本尊保管。凈靈珠一旦碎裂，它的凈化之力便會消失，得到碎片可以得到部分力量，甚至是重生。”
    離九淵看著地上即將死去的鮫人，聽神龍大人繼續(xù)說著：“這些生靈想得到碎片是因為它們太弱了，無法獨當(dāng)一面，無法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