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172:千古女皇(十)(2/2)
,表面越發淡定沉默,越發表明他欲蓋彌彰。
其實哪有什么游刃有余,平時進退有度文質彬彬,不過是因為面對的那個,從來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人而已。
李宸看著沉默不語的李敬業,又是一笑,說道:“永昌記得幾年前,曾在不羨園問將軍,是否愿意為我所用。”
李敬業抬眼,看向她。
李宸迎著他的視線盈盈站定在青黛的山色之中,“將軍對永昌的話,一避就是好幾年,如今永昌按捺不住,前來向將軍討答案了。”
李敬業苦笑:“敬業想不到公主竟然還記得此事。”
這幾年聽之任之,又有李賢的親筆書信,他以為那件事情算是揭過去了,原來她竟然還在等他的回復嗎?
李宸:“我在將軍身上,花了許多的心思和精力,自然是記得的。”
李宸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來,兩人沿著后山蜿蜒的小路一起走著。直到此時此刻,李宸覺得自己也無須再掩飾些什么。
“將軍大概也知道如今形勢如何,太后得了洛水神圖,要祭天感謝上天恩德,各州都督、刺史以及皇室宗親外戚全數都要前來洛陽,有人說太后此舉乃是為了將百官召集至洛陽,將所有反對她之人一網打盡,將軍以為此種說如何?”
李敬業一愣,他從未想到李宸會直接將話說得這么明白。
早幾年的時候,李宸希望他能籠絡一部分武將力量,日后為她所用。他雖從來沒有對李宸的話正面回應,但這些年確實在暗中發展自己的力量,尤其是得到了李賢的親筆書信以后。如今太后專權,可他仍舊認為自己效忠的,是先帝留下的大唐江山以及李氏宗親。
朝中之人,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即便是太后陣營的臣子,都不敢將話說得如此明白,更別說李宸身為先帝嫡女,又是李氏血脈。如今說起太后之事,竟然坦然自若,好似談論的不是江山易主,而是一個房子改了主人一般的小事一樣。
李敬業目中難掩驚訝之色,定定地望著李宸。
“將軍不必驚訝,太后之心,如今人人皆知。她既是我的母親,我自然也會曉得她的心思。太后之勢,如日中天。將軍,昔日裴炎尚且位高權重,后來如何?揚州之亂,聲勢浩大,下場又如何?莫非將軍之能,比裴炎還高?手中兵力,足以與揚州十萬大軍相提并論?”
李宸淡聲說著,臉上并不見有特別的神色,她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睛,此時看向遠處的山色,讓李敬業看不清她心中到底有何想法。
“將軍,當斷則斷,該是你做決定的時候了。”李宸提醒。
李敬業轉身,與她一同看著山下的景色。
江山如畫,可這如畫的風景當中,到底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明爭暗斗?
李敬業:“公主,敬業一直有一事想問。”
李宸:“你問。”
李敬業:“庶人李賢……是真瘋還是假瘋?”
李宸側頭,那雙美目看向他,似笑非笑的神色,“若我說是假瘋,將軍是否相信?”
李敬業:“敬業記得公主幼時,頗有書法天賦,時常臨摹一些大家的書法,雖不能說足能以假亂真,可一看確實形似。后來先帝給了公主一把古琴之后,公主便不再臨摹書法。敬業想問公主,是否曾經收藏過昔日太子李賢的字帖?”
李宸眨了眨眼,“收藏過,二兄的許多字帖如今都收藏在我的書閣當中,唔,各個時期的都有,怎么?將軍想要他的字帖?”
李敬業聞言,英俊的臉上盡是無奈的笑容。
他一直以為李宸所展現的,已經夠出乎他的意料。誰知她給的驚嚇一個接著一個,讓他防不勝防。想來這些年他收到的庶人李賢的書信,都是出自她的手筆。
難怪李賢會讓他聽從永昌公主的安排。
原來他由始至終,都落在了她的圈套當中。這幾年來對他不聞不問,萬般保全,不過是還沒到用他的時候。如今他既有把柄留在了她手中,又如何不能為她所用?
李宸卻笑了笑,語氣微冷,“其實將軍不必如此苦大仇深,你若不能為我所用,也不會如何。只是你自個兒心中也很明白,既然你從前追隨孝敬皇帝以及庶人李賢,太后要重用你的可能性并不大。你有如今地位,你自個兒的本事很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
母親之所以一直不動李敬業,跟程務挺的力薦有關系,可也有她的關系。
如果母親不是一直認為她和李敬業之間有男女之情,母親對她又較為放縱,李敬業這些年來又豈會安然無恙?
李敬業聽到李宸的話,也笑了起來,“公主說的極是,既然身受他人之恩,就沒有不報的道理。只是公主若要敬業做出違背本心之事,卻無論如何也不能。”
李宸懶得再跟他迂回,單刀直入地問道:“洛陽祭天,李氏宗親必有異動,若是我有法子讓你帶兵前去與李氏宗親抗衡,你是否愿意?”
“事到如今,就連我的四兄都主動要求禪位,將軍,識時務者為俊杰。我身為父親的女兒,只能與你擔保,太后百年之后,這萬里江山,依舊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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