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共謀(1/2)
?()莫孤峰不著痕跡地避開男子的凌厲目光,緩緩開口問道:“縵歌眼下不在教中,想來她獨自行動斷不會將兩塊石符隨身攜帶!況且此刻三涂教不少人受了傷,正是兵微將乏之際,不如趁著眼下去到蠻疆將其一氣拿下!!”
“自然不用你提醒!”男子沉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飄蕩,脫離了束縛,聲音直接暴露在空氣中,更多了一絲尖銳。
男子起身大步朝屋門走去,移動中張嘴說道:“許久沒見到過陽光了!”經過莫劍臣的身側,雙眼投去了淡淡一瞥,那對淡藍的眼珠不經意間劃過莫劍臣蒼老地面龐。
只一眼,莫劍臣就覺得渾身的寒毛直直立起,一室火光在那兩道冰冷的目光中褪去了所有熱度。
男子伸手“吱嘎”一下將坊樓的大門推開。期待的陽光并沒有如期而至,屋外已是夜幕時分,漫天的黑云像幕布一般將星月統統遮蔽,漆黑一團。
他面向東方,若有所思的望著天際,淡藍的眼珠在黑暗中籠上一絲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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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秦,金門山澗。
這里東臨江河天險、黃鶴飛之尚不能度,南有劍門山崎、天梯石棧縱橫交錯。
金羽門立派于此已有近百年的之久,其門中弟子專擅奇門暗器。
門派初成的幾十年間,金羽門人甚少踏足門外,直至三涂禍世,門主平千浪率領金門弟子于天淵伏擊三涂妖人,并以金鋒刺擊傷圣主無律,一時間名聲大噪,為之后其問鼎武林盟主之位肅清了道路。
項悅華一身華服漫步望江樓,沉著臉龐雙目遠眺。看天際處水天一線,高山厲水如同天牢一般將自己困死在這里,心中頓起一陣悲涼,許久之后才轉過身來向身邊人詢問道:“少主此刻還在門主那兒請罪?”
隨行之人從懷中取出一枚千里鏡舉在眼前眺視許久之后,躬身答道:“回稟少夫人。少門主與門主都在燕翎閣!!”
“拿來!”項悅華伸出玉手,一把將千里鏡要了過來,朝燕翎閣的方向遠遠望去。
但見平沫儒背對著自己紋絲不動的跪在大廳之中,平千浪端坐在他面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金色匣子,偶爾用余光睥一下身前之人。
項悅華耷拉著嘴角,心中憤憤念了一句:“成事不足!!”隨后將千里鏡交還回去,轉身走下望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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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閣內。
平沫儒身前的地板已被自己額前冒出的汗水打濕了一片,面對父親無聲的指責,滿臉愧色。雙眼直直望著青石地板。抬都不敢抬一下。
平千浪對身前的兒子同樣視若無睹。將手中的金匣子撫了又撫,直到將匣身上的指紋擦拭的一干二凈,方才放到身側的堂桌之上。只聽他清清嗓子,斯條慢理的問道:“依你之言。若不是空山之人半路插手攪局,那石符已然得手?”
見平千浪松口,平沫儒長長舒了口氣,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低聲回道:“正是如此!空山眾人一口咬定那人是空山的叛教之徒……殊不知到底是真是假!說不定是那荀源小兒垂涎石符已久,串通起門人演繹出這場奪符鬧劇也未嘗不知!!”
“叛教也罷!串通也罷!我只問你要石符!!”平千浪聲音中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眉眼間的皺紋統統擰到了一處,沉聲說道:“我原先就不奢望你能將四塊石符全數收入囊中,想來別說是你。就是你老子我都沒有這樣的本事!……想來那四塊石符,半數被三涂教搶去,一塊被那天兵老鬼藏得死死的,唯獨宣密寺的這塊最好得手,可如今也不知所蹤!宣密寺一行毫無斬獲。你不去追尋石符的下落,居然還有面目回來?!”說道最后,平千浪一掌拍在了桌案子上,只聽“嘩啦”一聲巨響,身側的桌子碎掉半邊,放置金匣子的一側依舊穩健。
平沫儒的后襟已被汗水濕透,兩只眼睛轉了又轉,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翻出來道:“孩兒原本是想馬不停蹄的去追尋那盜符之人,奈何行默重傷,在場的除了我與他、空山的賊人之外就只有莫孤峰了!莫孤峰向來狡詐,轉經閣中為了奪取石符還與行默大師動起手來,將其重創!……孩兒若那個時候一走了之,那莫孤峰定會將重傷行默的臟水潑在孩兒身上!!孩兒思慮再三,只得暫且隱忍留在了宣密寺中……想來孩兒還真沒算錯!否則如今被世人戳著脊梁骨不齒的定是咱們金羽門了!!”
平千浪聽罷,眼中不動聲色的閃過一絲異色,半晌后奇聲道:“如今金羽門的面子算是攔住了,眼下你是不是該考慮如何尋找石符了?!”他不容平沫儒回答,徐徐起身從桌子上將那只金色匣子收入懷中,起身就走。臨行前他看了眼地上的碎木,撂下句話:“讓人過來把這里收拾了!”
平沫儒聽罷嘴張了又張,似乎想要說些什么,看著平千浪的背影,最終還是俯下身子磕頭道:“……孩兒一定不會辜負父親大人的眾望!”
話音將落,僅存的半扇堂桌隨之傾倒,噼里啪啦的到落在地,掀起一層細細的木屑沫子。平沫儒看著飛舞在空中的沫子,直到它們再度落下回歸平靜,方才起身離去。
回到住所的平沫儒,在屋中尋不見項悅華的身影,只得自己愣愣坐在屋子里,時間一刻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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