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秘書，你和這位醫生也坐吧。”王秘書低聲招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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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沒有客氣，直接坐了下來，而顏勇卻和王秘書都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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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在診斷，秦凡卻觀察著蔣茂林的怪異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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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瓶子想喝冰水，可遞到嘴邊卻喝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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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反常的舉動，被秦凡一一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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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又看了看蔣茂林的舌頭、眼睛，才結束診斷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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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眉思忖了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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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市長，你這是體內有熱，心火太盛，只要把體內的燥熱泄出去，就應該沒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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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一聽，頓時就皺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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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沒有上手診斷，但他治療過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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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老的體熱就必須用藥泄出來，可蔣茂林的體熱明顯和倪老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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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倪老的眼睛不赤紅，喝水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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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旁的王秘書插言提醒，“蔣市長，要不讓這位醫生也診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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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老任的臉色就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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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有一些不舒服，可王秘書是市府大秘，蔣茂林身邊的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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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不舒服，也只有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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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秦凡，并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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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著說：“來吧，年輕人，你也給蔣市長診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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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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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老者還算很有氣量，沒有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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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對老者的好感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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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民間的老中醫，氣量小，容不得別人的懷疑和不同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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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他剛才說出了診斷結果，王秘書再插言讓秦凡上手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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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帶有質疑老者水平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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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拱拱手，“多謝前輩謙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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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體微微側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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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市長，我看你非常想喝冰水，為什么臨到嘴邊時又不想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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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茂林苦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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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個人都感覺快要燃燒起來一般，想喝冰水來涼快，可喝一點又感覺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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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點點頭，“嗯，可以了，我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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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屋子中的人都有些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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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只是問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就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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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茂林微微皺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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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他長期看中醫，對中醫的診斷流程是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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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聞問切是基本診斷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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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只是問了一句話，就表示診斷結束，這似乎太不靠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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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老任察言觀色，早就捕捉到蔣茂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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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時候，上級不好表達的意思，就需要他去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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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可以拍拍馬屁，還能順便踩一踩顏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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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呵呵地說：“年輕人，你連把脈都不進行，就什么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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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秘書，你從哪兒請的醫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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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勇當即就臉色大變，老任這是暗指他在糊弄蔣茂林，隨便請了一個醫生來充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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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顏勇自己也沒想到秦凡會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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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術就是再高，好歹也先走個過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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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淡淡地瞥了一眼對面的老任，他感覺這家伙還真是會抓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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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句有玄機，暗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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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是醫生，自然不會像老任那般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