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金沙的明月(1/2)
?徐白露眼滾動著兩行熱淚,他努力睜大眼睛不想讓淚水落下,畢竟一個男人哭哭啼啼的不是什么堅強的表現。看著他的模樣,白木容忍不住輕笑道:“想哭就哭吧,何必如何受罪,一點也不灑脫。”
看著徐白露的樣子,陳云生也有些動容,這個徒弟雖然和自己相處的時間不久,可是為人純良,既有對世界不倦的探求心,有保持了內心的道義,在危難面前絕不低頭。他從納虛戒翻出一柄飛劍,這是在天水城刺殺一個內務總管時繳獲的,當時一共十柄,在后來的對戰損壞了四柄,只余下柄。
想了想,陳云生干脆一次翻出了三柄成色不錯的飛劍放在徐白露眼前,道:“三柄劍拿去,你那綠色飛劍只能算下下品的法器,對敵之時太過簡陋。這三柄劍算的品法器,他日你若進階金丹,把它們煉化,品質自然可以進階至法寶級別。”
徐白露忍了很久的淚水終于如同決堤的大河,翻滾而出,他嗚咽道:“徒兒謝過師父大恩。”
說罷倒身叩首,磕得船板“砰砰”作響。陳云生不禁莞爾,道:“只可惜我沒有好的飛空法器,你施展不得五行法術,自然也無法飛遁,對敵之時免不了麻煩。若沒有合適的飛空之器,恐怕是個問題。待我入城之后找你的師兄們討要吧。”
站起身來,徐白露臉上生疑,道:“怎么?師兄也來了?”
陳云生點頭道:“是的,還來了不少。薛離,韓楓,方明蘭,葉思寒,日后如果需要可能還有更多的人來。”
徐白露疑惑道:“恕弟子多嘴,師父這次來金沙恐怕不是為了訪友吧?”
白木容插嘴道:“訪友不假,只不過你師父訪的可不是一般的友,是個傾世紅顏。”
徐白露聽出一股酸酸的味道,就算傻子也知道此事不要多問,當即住口。陳云生卻坦然說道:“我要訪的人不僅傾世,還是個大人物,她就是你們金沙的公主。”
徐白露臉上神色一變,綜合白木容的表現,他不難從看出端倪,驚呼道:“莫非師父和公主有舊?可知她即將出閣?”
這個舊字用的好,既可以是舊情,也可以是舊相識,亦可以是舊怨。陳云生慘淡笑道:“若不是她告訴我即將出閣,恐怕我此刻不會身在此地。”
“師父可知公主在金沙百姓心的地位?”徐白露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
“哦?她還有什么特殊的地位嗎?”
“公主因為人長得美麗,如同天人一般,又被稱為金沙明月,據說看過她容顏的男子七天之內只能目視前方,呆如木雞,聽過她說話之人,一個月內不聞不問,只知傻笑。成的金沙國民并沒有見過她的樣貌,很多人都想借著大婚的日子一堵芳容。師父可曾見過真人?”
陳云生苦笑了一聲,心道,不僅見過,還抱過呢。想到自己初見柳曉山之時曾經讓她做自己的女仆是何等的荒唐,不想她在金沙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想到這里,他的內心也為此蒙了一層陰霾。
“不管她是金沙明月還是其他,我都要見上她一面,至于后面的事情,要看這次見面的結果而定。說不好我要竊月而去,你可敢跟著我?”陳云生望向徐白露。
略一沉吟,徐白露道:“這件事情若是公主自愿,徒兒便是粉身碎骨,也要站在師父一邊。可若是她被逼,一邊是師命,一邊的道義,徒兒只有以身殉道了。”
陳云生贊賞地點頭道:“如此甚好。”
他轉過頭,對著舷窗外的一輪圓月,喃喃自語道:“你若只想見我一面,見完后我轉頭就走,若非僅此而已,我必然粉身碎骨也要將你救出。”
看著滿臉心事的陳云生,白木容輕輕嘆了口氣。
靜夜,月明。
此刻曜城雕梁畫棟,層疊如云的宮殿之,有一處與眾不同的花廳。庭前小橋流水,百花爭艷,香滿四溢。一個美麗的令天地失色的女子凝神佇立于橋邊,看著腳下潺潺的流水,滿臉都是憂思,和這精致無雙的園林景致大相徑庭。
兩個侍女安靜的立在一旁,連喘息聲都極輕,仿佛怕打擾到主子對月觀水。女子觀水半晌,忽又舉頭望月,輕輕呢喃道:“都說千里共嬋娟,不知你此刻身在何處,是否能看到這輪月色。你不是說來尋我嗎?你不是說過要帶我走嗎?難道那些都做不得數嗎?”
一個侍女有些不忍,輕輕說道:“主子不要這般作踐自己,你已經遣小荷跨過重重大嶼山去尋那姓陳的。無論結果如何都已經仁至義盡,何苦夜夜對月。依我看,那個銀沙的太子人品俊朗,修為也高深,最關鍵的他日后會繼承銀沙的萬載基業。到時候主子在銀沙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樂而不為呢?”
“住嘴,”年輕女子清冷地說道:“你若再胡言亂語,看我撕爛你的嘴。”
那個侍女驟然噤聲,不敢再說什么。
……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陳云生駕著穿云舟來到金沙國五十里之地,從遠處瞭望,曜城的城樓高聳,城市規模之大遠在天水城之上,而在往西百十里的地方便是一片藍汪汪的大海,原來金沙國的地形如同一條狹長的手臂,南北極長,而東西較窄。陳云生一路上只經過了一些不大的市鎮,沒有像樣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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