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皇后嬪妃(1/2)
?“皇后和瑾妃可真是姐妹情深吶。”淑貴妃掩口嬌笑,眼睛里卻全是冷意,“皇上瞧見了準高興。”
恐怕有人就會不高興了,蕭婉看著陳皇后突然冷下來的臉暗想。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婢妾等能夠侍奉皇上、皇后娘娘,那可是莫大的福分,哪敢起什么妄想。”
妾就是妾,和正妻可不是什么“姐妹”關系,在不得“以妾為妻”的一般人家,妻與妾就是主子和奴仆,做妾的哪一個不是戰戰兢兢,不安分的妾沒準哪一天就被主母發賣了。而在以寵愛論的皇家,妾雖然不用擔心哪一天被發賣,但也永遠也不可能和正妻做姐妹,這世上可是有種人,叫做“繼后”。
妻妾,永遠都是天生的敵人。
“瑾妃說的這是什么話,”陳皇后嘴里說著瑾妃,眼神卻落在一身白衣的淑貴妃身上,“都是侍奉皇上的,瑾妃還為皇上誕下一雙兒女,可不是一屋子姐妹嘛。”
一雙兒女。
這個是周孝帝后宮里的獨一份。
在場的近半宮妃都不查痕跡地瞪了蕭婉一眼。
蕭婉似無所覺,她左手拉著兒子,右手拉著女兒,朝鳳座上的陳皇后感激地笑著。
陳皇后淡淡地側過身子,吩咐宮人給諸妃上茶,“這是新進的春茶,昨日太后見本宮喜歡,便都給了本宮,你們也都嘗嘗看。”
茶葉在碧波中起伏蕩漾,幽香徐徐而來。
蕭婉抿了一口,確是好茶。
柳賢妃喝過之后也贊不絕口,“娘娘這茶好,水也好,可是去年的雪水?”
“正是。”陳皇后點點頭,臉色愉悅,“也只有這‘天泉’才配得上這茶。”
“那臣妾可得多喝幾杯了。”柳賢妃說完還真的低頭喝了一大口,顯然對這茶滿意之極。
兩個京城名媛一唱一答,話題便往大多數嬪妃聽不懂的方向而去。
蕭婉放下茶盞,臉上專心致志,但心里卻暗暗琢磨開來。碧芳的這次失誤不可謂不大,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時辰,便將她一直扮演的恭敬面孔撕下了一角。如果不是前世時碧芳一直不離不棄,絕不只是跪上一個時辰這么簡單。
沒有人比她這個兩世的“棋子”更清楚慈寧太后最忌諱什么了,大周朝最尊貴的皇太后不忌諱“棋子”有自己的想法,但忌諱“棋子”能夠左右皇上的想法。
前車之鑒還好端端地在昭明宮坐著呢,身為好姑母的皇太后又怎能不為侄女多想想,掐斷這苗頭!
希望早些時候在長樂宮的那三個響頭和剛才的投誠能夠起到一些作用,將她從一個乖巧的棋子轉變為能夠幫助皇后的、膽小的、乖巧的棋子,不然就要再想別的法子了。
無論如何,在明年秋天之前絕對不能讓錦繡宮失寵于太后!
坤寧宮的請安向來持續不了多久,畢竟任誰也不想在一間時時刻刻戳著自己眼窩子的房子里長久地待著。眾妃散去沒多久,坤寧宮發生的事便如風一般傳到了慈寧太后的耳中。
“娘娘如今可放心了?”陳嬤嬤開口道:“這瑾妃瞧著是個規矩的。”
“規矩倒是規矩,但也聰明。”
“那娘娘的意思?”
慈寧太后冷笑出聲,“哀家可不喜歡聰明人。”
陳嬤嬤沉默了半響,欲言又止。
慈寧太后瞧著她這個樣子,皺眉訓道:“你我主仆五十多載,有什么不能說!”
“是,”陳嬤嬤不再猶豫,低聲回道:“皇后娘娘讓張太醫往呂婕妤的藥里加了附子……”
“糊涂!”慈寧太后猛地拍了一下案幾,“是誰挑撥的?”
“是皇后娘娘自己的意思,”陳嬤嬤小心翼翼地說:“娘娘說她忍得夠久了,不過是個郎中……”
“那是鄭太師的外孫女,不是什么‘郎中的女兒’!”慈寧太后咬牙,“兩朝帝師,先皇和皇上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鄭謙和可是天下文人的表率,哪是大哥那個虛名太傅可比的!呂婕妤今天死在了宮里,明日太子便會……咳咳咳……”慈寧太后突然捂住胸口咳了起來。
“娘娘——”陳嬤嬤連忙扶著慈寧太后躺下,輕撫她的胸口,“快,傳太醫——”
“是!”整個長樂宮有條不紊地動了起來,有人跑去去傳太醫,有人跑去通知陳皇后,還有人加強戒備,時不時地從通往后殿的角門前晃過……
一切都顯得嫻熟之極。
慈寧太后傳了太醫,但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陳皇后之外。
“奶娘,這可怎么辦啊……”陳皇后美艷的面孔上滿是忐忑之色,“我,我只是想要教訓她一下罷了……”
“娘娘莫慌,”陳皇后的奶娘——小陳嬤嬤安慰道:“太后娘娘豈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婕妤而動氣,再說,那呂婕妤不還沒事嘛。”
“說得也是,”陳皇后的心定了下來,姑母是不會因為那些賤人而生她的氣的,“不過這個月姑母已經犯了兩次病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強悍的姑母會這樣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就好像……
“皇后娘娘。”一個老宮女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
陳皇后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什么事?!”
老宮女恭敬地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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