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列審視著那些站在被殺位置的不知所措的靈魂。他會帶走其中一些，剩下的靈魂歸薩麥爾收割。烏列仍然沉浸在薩麥爾剛才臉上的那個表情當(dāng)中。薩麥爾看出烏列的疑惑。
    薩麥爾冷靜地對烏列說：“‘光之子’沙利葉的失蹤確實與我們沒有關(guān)系。你覺得地獄方面如果干掉或者抓獲米迦勒的鐵桿兒支持者沙利葉，我們不會大肆宣傳一番嗎？你知道，無論是天使還是惡魔，憎惡沙利葉的大有人在。”
    烏列感到很奇怪，他略微思考了一下。
    “但沙利葉的確已經(jīng)死了，”烏列肯定地說。“干掉他的家伙不是惡魔還能是什么？蠢蠢欲動的異教神？”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沙利葉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薩麥爾問。
    烏列沒有回答薩麥爾的問題。畢竟他們分別處在兩個針鋒相對的陣營。烏列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很快他就帶著無辜的靈魂返回天堂去了。
    附身在一個女人體內(nèi)的利衛(wèi)旦斜睨著手持長柄鐮刀的薩麥爾，“我真不知道是否能夠相信你。你與那些天使的關(guān)系竟然這樣曖昧。”
    “這真的與你無關(guān)，”薩麥爾回望利衛(wèi)旦說。“烏列只是一位與我關(guān)系密切的天使。”
    “是天使長！”貝希摩斯強調(diào)道，“無論如何，我再也不放心你站在我的背后。你們這些墮落天使隨時會因念及手足之情而在我們背后捅上一刀。”
    薩麥爾用他空洞的目光瞪著貝希摩斯的紅臉膛，“貝希摩斯，你們這些異教邪神可以不尊重我，正如我也不尊重你們一樣。但我希望你明白一點，我是不會背叛路西法的，”
    “就像你不會背叛上帝一樣？”貝希摩斯撇撇嘴說，“薩麥爾，你還是太喜歡將你自己當(dāng)神了。不會翻各種人類才會犯的錯誤。所做的一切永遠(yuǎn)是正確的。在我看來，你們這些墮落天使沒有比人類高明多少。你們同樣會犯愚蠢的錯誤。”
    薩麥爾將散發(fā)著黑氣的鐮刀在半空中揮了兩下，黑氣頓時在酒店大廳里面彌散開來。棚頂?shù)膬?nèi)嵌式吊燈上的一顆顆玻璃圓球就像某個邪惡巢穴之中的堆積在一起的卵。四周的墻壁在凹陷，似乎在躲避致命的黑氣。薩麥爾來到最近的一灘肉泥前面。一條灰色的男性靈魂正呆呆地站在它的上面。靈魂與肉泥還有絲絲縷縷的聯(lián)結(jié)。這種聯(lián)結(jié)需要薩麥爾手中那把鐮刀將它斬斷。
    薩麥爾像割麥子那樣將幾個靈魂割下來并裝入袖口里面。來到最后遇難的女孩兒面前，薩麥爾停頓一下。他只看那條靈魂一眼，就將它砍了下來。靈魂的重量很輕。女孩兒的靈魂輕輕飄落在地上。薩麥爾抬起胳膊指著女孩兒的靈魂……
    白課題躲在角落里面已經(jīng)看夠了。他知道薩麥爾收完最后一條靈魂之后，利衛(wèi)旦和貝希摩斯即將展開第二輪屠殺了。白課題轉(zhuǎn)身順著樓梯向樓上跑去……
    利衛(wèi)旦對薩麥爾說：“死亡天使，你的工作完成了嗎？”
    薩麥爾滿意地對利衛(wèi)旦點點頭。“我向二樓進發(fā)吧。我希望這一次可以將那個狼人的靈魂帶走。前提是你們可以將他殺死。”
    薩麥爾的話語觸怒了貝希摩斯。
    “我會將那個狼人殺掉的，”貝希摩斯說道，“我也會在某一個時刻殺掉你。”
    白課題正藏身于樓梯的附近。他想一定是埃德加布置在他和楚盟身上的偽裝失效了。這才導(dǎo)致了貝希摩斯和利衛(wèi)旦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行蹤。
    白課題躲在樓梯井通往走廊的陰暗角落。他希望路過的薩麥爾和貝希摩斯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兩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推開樓梯井通往二樓走廊的門。
    白課題就躲在他們右手邊的墻角處。他希望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他。貝希摩斯和薩麥爾出現(xiàn)在白課題的面前，他們一步步經(jīng)過他的身邊。白課題屏住呼吸看著他們斜斜的影子消失在視線里。
    貝希摩斯和薩麥爾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白課題感覺自己十分僥幸。他聽到最近客房的門被打開了。貝希摩斯最先走了進去。隨后一陣火焰灼燒的聲音傳入白課題的耳朵。緊接著是一個人倒地的聲音。
    “我們最好不要將時間浪費在殺這些不相關(guān)的人的上面。”
    薩麥爾的長柄鐮刀劃破空氣的聲音傳入白課題的耳朵。他將自己的身體向陰影深處縮了縮。畏懼盤踞在他的心頭。貝希摩斯和薩麥爾又進入了另外一個房間。
    利衛(wèi)旦從二樓的電梯里面走了出來。她站在走廊的另一邊向樓梯井這邊望來。
    白課題不敢稍動。他感覺到利衛(wèi)旦正緊緊地盯著這邊。
    利衛(wèi)旦推開身邊一道房門進去了。白課題連忙站起身，準(zhǔn)備向樓下逃跑。他剛剛推開進入樓梯井的鐵門，一個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狼人，我始終讓你心中懷有能夠生還的希望。”附身于一個相貌普通的女人的利衛(wèi)旦說。
    白課題猛然轉(zhuǎn)身看著利衛(wèi)旦。“你像獵手玩弄獵物一樣對待我嗎？”
    “這樣不是很好玩嗎？”
    利衛(wèi)旦說話間，饑餓的黑色靈魂從她身后涌向白課題。白課題向后退入樓梯井。旁邊就是逃生的樓梯。
    “不要試圖逃跑。狼人。”利衛(wèi)旦說道，“路西法要你的靈魂回到地獄。”
    “那里對我來說實在太熱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