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婚約(1/2)
了墨風躺下,又叫月娥在邊上照看著,李月姐又將先前拿的肉掛在窗邊風干,這塊肉得留到三十晚,祭了爹娘后再吃。
小月寶兒拿了小板凳坐在窗邊對著那肉流口水,李月姐看的是哭笑不得,又心疼。
“別流口水了,晚上有骨頭湯呢。”李月姐揉了揉寶兒的頭頂,小月寶兒立刻喜笑顏開。
“對了,你二哥和四姐呢?”李月姐又問小月寶兒,從她進屋,就沒看到二弟墨易和四妹月嬌。
“你忘啦,二哥去撿柴禾了,四姐是你讓她陪二哥一起去的,你說四姐精頭怪腦的,二哥木訥,有四姐陪著,兩人有個照應。”小月寶兒瞪大著眼睛。
“哦,瞧這腦子。”李月姐拍了拍頭,對于幾個弟妹來說,她不過是離開去幫鄭屠娘子洗刷器具這么點工夫,但對于李月姐來說,這中間卻晃過了五年,哪還能記得之前吩咐過的一些話。
三妹和四妹是雙胞胎,都是十一歲,兩人的模子挺像,但個性卻是天差地別,三妹月娥反應慢,行動慢,還死腦筋,而四妹月嬌,性子急不說,還很世故而精怪,別說幾個,就連她有時還吃這個四妹的癟,是人精一個。
阿爹阿娘在世時常說,這月嬌也不知隨了誰。
可前世,月嬌卻因為替五弟墨風治病,自賣自身,此后便沒有音信了,當年,幽禁在周府后院的李月姐常常想,以月嬌這性子,應該不會吃太多的虧吧,可她心里也清楚,那大多是自欺欺人,月嬌再人精,那也是小女娃一個,能保命已是天幸,吃虧怕是少不掉的。
想到這里,李月姐的心就不是滋味兒。
好在,一切能重頭開始,她定不會讓月嬌再賣了。
隨后月姐便叮囑小月寶兒看好家門,便出了西屋進了東屋院子。
東屋里的火炕燒的很熱,一進屋就感到一股子暖哄哄的風。
李婆子和李老頭一人一邊坐在炕上,李婆子手里拿著一件李老頭的舊衣,正專注的縫著,李老頭這會兒正拿著朱砂筆,正一個個的竹筐上打著他的印記,兩人都專注的做著事兒。
二叔李仲達和方氏并排坐在一邊,顯得都有些拘促,而后門邊厚厚的布簾子被人挑起了一角,顯然那后面有人在偷聽。
也沒見到之前的花媒婆,顯然已經離開了。
見到李月姐進來,方氏連忙站起來,拉了一張方凳緊靠著李婆子,然后一臉熱情的沖著李月姐道月姐兒來啦,快,坐你阿奶身邊,你阿奶有話跟你說。”
李月姐沒動。
李婆子這會兒才抬起臉,先冷冷的掃了方氏一眼,然后拍了拍那方凳坐吧。”
“嗯。”李月姐坐下。
“你也看到了,今天花媒婆來了,為的是你的事情。”李婆子開門見山的道。將手上的舊衣衫和針線放在一邊。
“我的事?事?”李月姐盡管心里清楚,但還是裝傻的問道。
“花媒婆是替周家來提親的,周家少爺跟你有婚約。”一邊的方氏搶先回道。
“咳咳”一邊李二叔使勁的咳了兩聲,橫著自家婆娘,這婆娘總是沉不住氣,他可是好不容易請娘出來主持這事,這婆娘又硬湊上前干啥,這種事情,娘出面是最好的。
李婆子又掃了夫妻兩人一眼,又看了看一邊的李老頭,李老頭仍在專注的寫著印記,恍若處在無人之境一樣。
李月姐兩輩子到現在,都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家這阿爺。
方氏悻悻的坐了。咪著茶湯。
“我沒聽爹說過這回事情。”李月姐盯著李婆子道,前世她嫁給周東源之后,那周東源親口跟她說過,她爹根本就沒跟周家有約定,其實不過是周家要一個沖喜的,周東源又看上了李月姐,這才找了方氏,因為方氏的大哥是在周家做事,于是,由方氏的大哥牽線,周家許給李二叔一個衙門的差事。
要,這個朝代,衙門的小吏往往都能頂替的,也就是說,李二叔如果能進了衙門謀份差事,那等他老了就可以舉薦的頂替他的位置,這在鄉鎮里可是相當了不得的事情。這不僅是為,也是為子孫謀福利,李二兩夫妻又怎能放過。
而周東源的父親周大爺是一個酒鬼加賭鬼,那是走在路上,拉了誰都能賭的人,于是周家跟李二家一合計,就弄出了周大爺跟李大李的賭局之事,于是便有了這婚約,可以說一切雖然有些荒誕,但卻也在情理之中。
“你小孩子家家的,跟你說干,而且這事本來就有玩笑的成份,你爹走前只是跟我提了提,如果周家不在意,就當沒這回事,給你另外訂親,可現在,周家派人上門了,這就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趁著熱孝,你準備一下,年前就嫁了吧。”李婆子道。
周家很急,臘月還剩九天,而臘不定正不取,正月顯然是不能娶婦的,再等幾個月,誰周老太爺等不等的急呢,所以,私下里,周家跟李仲達他們都商量好了,年前就進門。
“不嫁,阿娘走后,家里我就當一半家的,阿爹事都不會瞞著我,他既然沒跟我說,那就是沒這回事,阿爹從來不是個好賭之人,更不會拿我的婚事做賭注。”李月姐堅定的道,經過五年的幽禁生活,她的一顆心早已堅如磐石,確定的目標,決不會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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