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紇王宮(1/2)
回紇立國五十余年,懷仁可汗為開國之主,北擊突厥西拒白奕,與安西節度使一同為大唐牧守西陲。懷仁可汗在西域享有盛名,被世人譽為回紇當代賢王。可汗中年得女,從小聰慧能歌善舞,被懷仁視為掌上明珠疼惜萬分,可敦和萸夫人也對其傾注了大部分的精力。公主就好像西域天山上的雪蓮花,給回紇王庭帶來了許多歡聲笑語,世人因此將其稱作雪蓮公主。
李閻浮向萸夫人借來紙筆,讓龍鴉夜風傳書回天山客棧,免得石羽幾人等得焦急。安排好之后,他與袁子嬌一起,跟隨萸夫人走出月海莊園。萸夫人早已讓下人備好車馬,這時便邀請袁子嬌隨她一起進入車內。
一位馬夫牽著一匹青驄駿馬走到李閻浮身前,李閻浮左手接過馬夫遞上的馬繩,右手一撐馬鞍穩穩地坐到馬背上,這手漂亮的上馬功夫讓門口眾侍衛眼前一亮,忍不住叫了聲好。
馬車緩緩前行,李閻浮控馬緊隨其后。瀚海的夜色深沉,如鉤般的弦月高高掛在蒼穹之上,清淡的冷光揮灑在青石路上帶著透骨的寒意。李閻浮看著月光,思緒萬千。原本以為可以在月海莊園找到康越貞一案的線索,沒想到不但線索就此斷去,反而發現了更大的謎題。這瀚海城就像一只沉睡的怪獸,翻滾之間便吞噬了十多條鮮活的生命。
眼前的局面就如同彼此交織的蛛網,挑起一個線頭卻又發現另外一個線頭。那推背秘術占卜出的讖語,隱隱指向國運大勢,卻由一位與政事毫不相關的雪蓮公主引發,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還有名不見經傳的篆紋玉帶,怎么連續兩位主人不是被害亡故,就是離奇昏迷,到底這其中隱藏著什么秘密?
一路上,李閻浮就這么思考著,馬蹄敲打在青石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節奏中透著原始的韻律。李閻浮覺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就在眼前但尚未參透。
馬車繞城而走在瀚海王宮北門外停了下來,車夫走到門前將萸夫人的腰牌遞給衛兵,衛兵瞄了一眼二話不說就讓人打開了宮門。馬車繼續前行穿過宮門,李閻浮駕馬上前,掃視著宮墻上戒備森嚴的著甲侍衛,默然無語。
一行人就這么無聲地在宮禁內穿行,很快便來到了一座豪華的宮殿。馬車停在殿前的大道上,萸夫人和袁子嬌走下馬車。
“李少俠,這里是可汗的宮寢,你們二位在此稍候,容我前去通稟一聲。”萸夫人走到馬旁說道。
“夫人請?!崩铋惛√埋R,穩穩地站在殿前。
萸夫人聞言點了點頭,向著宮殿大門走去,門口站著的侍衛迎前幾步,對萸夫人行了一禮。萸夫人指著李閻浮兩人對侍衛說了幾句,侍衛急忙走入殿內。不一會,一位老年總管走出殿外,大聲對萸夫人說道:
“可汗傳夫人及兩位少俠入內覲見。”
萸夫人回身看了看李閻浮和袁子嬌,示意兩人隨她一起進入宮殿。李閻浮和袁子嬌走到萸夫人身旁,在老年總管的引領下,走進可汗的宮寢。殿內一切擺設均略顯樸素,桌椅燭臺都有些年頭。一位兩鬢微白,身穿紅黑錦袍的男子正坐在桌前埋首處理政務,這位就是回紇王者懷仁可汗。聽見眾人的腳步聲后,他抬起頭說道:“萸妹來了,先坐吧。兩位少俠也請坐,稍待片刻,容本王看完這段公文?!?
“見過可汗!”三人各自行禮,隨后在總管的安排下坐到殿內兩邊的椅子上。
懷仁可汗快速的看完公文,在文稿上簽寫了幾筆,隨后站了起來,走到李閻浮身前打量著,說:“這位就是名滿海西的晨曦劍星吧,本王可是期盼已久,不知有沒有興趣出仕我回紇,將軍、總督之位均可由你挑選。”
“多謝可汗厚愛,只是在下離家已久,甚是思念故鄉,目前只望早日與家人團聚?!崩铋惛≌玖似饋恚笆终f道。
“可汗!”萸夫人語帶嗔怪將可汗話頭岔開,“妾身這次來是有正事,你怎么關顧著與李少俠說話。難道做大事的人都是心里只有天下,沒有家人嗎?”
“哈哈,讓兩位見笑了!”懷仁可汗哈哈一笑,“萸妹有何要事,還請快快說來?!?
萸夫人將李閻浮兩人調查康越貞一案,找到了線索篆紋玉帶,隨后拜訪她得知公主昏迷,兩人聯手占卜推衍,得出讖語暗示回紇大勢,種種前情往事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廟堂謀算者,牽引國之大勢,非天機強求。”可汗聽完后輕聲念著讖語,“社稷重萬鈞,鎮懾龍蛇起陸,現水火當空。”
“可汗,不知這篆紋玉帶現在何處,可否給在下看一看。”李閻浮問道。
“說起這玉帶,也真是巧,你們跟本王想到一塊了??翟截懸话?,留下的線索指向了篆紋玉帶,得知是小女買走后,本王開始還沒有放在心上。三天前,小女離奇昏迷,于是本王開始懷疑是不是這玉帶有什么問題,一番查探后才發現玉帶早就被小女售出,至于賣家是誰根本查不到。”懷仁可汗坐到了萸夫人身邊,緩緩的說道。
“那這玉帶目前是不知所蹤?”萸夫人插嘴問道。
懷仁可汗點了點頭,心里還在盤算著那句讖語。李閻浮對眼下的局面也找不到太多的思路,袁子嬌默默坐在椅子上盤算著什么。
“可汗,在下有個提議,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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