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太歲頭上動土(1/2)
山北省葛源縣羅莊村,月黑風高、寒意瘆人,一個人影在麥田里竄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腳踩麥苗的聲音。
這里是羅莊村的西崗,西崗顧名思義就是西邊的高地,因為地勢比較高所以時常干旱,平時也就種點紅薯、芝麻之類耐旱的作物,長勢也很一般,小麥更是只有東地收成的一半不到,只能作為羅莊村人生活的補充。又因為這高地恰好在西邊,因此羅莊村人的墳地就都安置在了西崗之上。
這個人手拿鐵鍬,徑直走到一座墳頭前,打開手電照在一塊墓碑上,“先父羅天寶之墓”幾個大字在手電光耀之下特別顯眼。他迅速關掉了手電,揮舞鐵鍬在墳頭上用力鏟起來······
山南省省委大院。省委副秘書長甘連章臉色凝重地在省委書記羅法憲的辦公室門前徘徊許久未敢敲門。
羅法憲聽到腳步聲一直在門前響個不停,心中竇疑:“發生了什么事,不敢進來匯報,一直在門前踱步。”
羅法憲快步拉開門,只見甘連章伸手正要敲門,羅法憲認真打量了下甘連章,只見他臉色不太對勁,眼神一直躲著自己,預感到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連章,有什么事進來說,你跟我這么多年,還不了解我,我是那種聽不得壞消息的領導嗎?”
甘連章這才走進辦公室和羅法憲依次落座:“有什么事快說”,羅法憲一副宰相肚里能撐船的姿態,在官場馳騁三十余載,什么樣的大場面、棘手問題沒見過,什么礦難事故、清理□□他都能穩住氣、沉住心做出果斷的決策。
甘連章也了解老領導的氣度,終于支支吾吾地說:“羅·羅·羅書記,您老家祖墳被人挖了。”
甘連章雖短短一句話,確猶如一柄長劍毫不留情地刺進了羅法憲的心,羅法憲一下子被擊倒了,渾身癱軟地靠在沙發上。
眼睛凝視著甘連章,嘴唇微微顫動著似乎要說話,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他提了口氣,眼神中似乎有點兒帶著哀求,努力地的張開了口:“消息可靠?”,羅法憲多么希望這不是真的消息,他要再確定一次。
甘連章沮喪第頓了頓首,輕聲道:“可靠。”
“那我家里怎么沒有消息”羅法憲追問道。
“您父親知道此事后,就暈倒了,送往醫院了。您家里人都去照看您父親去了,是您本院的一個堂弟打來的電話。”甘連章回答道。
羅法憲怎么也想不到,不是省里出了什么大事情,竟是自己家出事了,還是傷天滅祖的大事。
羅法憲是妥妥的60后,深受傳統觀念的影響,發生了這種事,自己就是不孝子孫,在村子里也抬不起頭。
自己在官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終于熬到了省委書記的高位,不僅是羅莊村出的最大的官兒,也是葛源縣從古到今出的最大的官兒了。
老父親不愿跟隨自己來山南省城生活,就是舍不得在親朋好友和村民面前的那份兒榮耀。
這下子可有好看了,祖墳那兒一定圍滿了村民,山南省省委書記祖墳被挖的事兒,也一定在周圍傳開了,多年的榮耀也灰飛煙滅了。
這些還都是明面上的,不可言說的是祖上的好風水就這樣被破壞了,自己家的風水好那在葛源縣都是出了名的,十里八村都說自己能當上省委書記全靠祖墳風水好。
聽父親說,祖墳是爺爺請有名的風水先生看過的,那里在四山朝拜的地方,后邊主山高大,山坡朝陽處有一高地,高地上長出鉗形窩地,在前邊兩百米處還有小河流過。
自己雖說對所謂的風水半信半疑,可如今在爭取副國級領導人的關鍵時候,竟越來越相信了,偏偏在這個檔口······
羅法憲再也坐不住了,他蹭地一聲站了起來在辦公室里低頭踱起步來,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微妙,官場可謂波詭云譎,羅法憲不得不仔細思考起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會不會是那幾位和自己競爭副國級職位的老對手干的?應該不會,這么缺德的事,建國以來在干部隊伍中還沒發生過。
那會不會是給自己送字畫、黃金的房地產開發商干的?雖然自己收了禮沒有辦成事,可自己也對他們承諾過,等等有機會再圖回報,他們還不敢在省委書記的頭上動土。
難道是山南大學的云潔?更不會是她,她想要的自己都滿足她了,如今在建設廳正春風得意呢。
那會是誰呢?
羅法憲思前想后,一時摸不到頭緒,畢竟浸潤官場多年,他隨即抬起頭來,扶了扶跌落鼻尖的眼睛。來不及過多地傷心,就鎮定下來,他清醒地意識到此時發生這樣的事,對自己是極其不利的。
“我家人到公安局報案了沒?”羅法憲的目光如刀鋒般鋒利刺向甘連章。
甘連章自覺一陣膽寒,連忙回答說:“目前還沒有。”
“沒有就好,這件事千萬不能立案,不能外傳,要把消息封鎖在最小的范圍,你立即去辦。”羅法憲重重地說。
“好,我這就去辦。”甘連章應聲道。
羅莊村西崗。村民們早已把羅家祖墳圍的水泄不通,腳下的麥苗更是被踩的東倒西歪了一大片。
一五十多歲的村婦扯著嗓子罵道:“誰家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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