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情深意重(1/2)
()這景象任誰瞧著都會覺得詭幻無比,難以置信,偏生又近在眼前,真真切切。
秦恪聽出她中氣大衰,內(nèi)息紊亂,顯然是內(nèi)傷極重,損及根本的緣故。
若說原先自身便有隱疾,似乎不大可能。
莫非是什么外因所致么?
他心念微動,一轉(zhuǎn)眸,瞟向躺在旁邊的蕭曼。
“死妮子……血……血里居然有……毒……”
煉姬半伏在地上,已無力撐起身來,那雙眼卻目眥欲裂,泛著血紅,幾乎要噴出火來。
果然不出所料,因由便出在這丫頭身上。
想借著別人來續(xù)命,到頭來卻把禍惹到了自己身上,想想也是玩味。
本來還沒想到該怎么應(yīng)付好,誰知一轉(zhuǎn)眼形勢便來了個逆轉(zhuǎn),倒是省去了一番功夫。
秦恪不由一笑,暗地里仍舊小心戒備著,移身擋在蕭曼前面,緩步向前走到石階上。
只在這片刻之間,煉姬那一頭長發(fā)已變作銀絲,凌亂地垂散在地上,像干枯倒伏的蒿草。
那張臉也早被數(shù)不清的褶皺爬滿,千溝萬壑,在加上口鼻中不住滲出的血漬,更是鬼魅般猙獰可怖,哪還能覓到一絲美嬌娘的影子。
他半真半假的唏噓,嘆聲搖頭:“川南鮮家百年前從龍起事,隨本朝高祖征戰(zhàn)天下,鼎定乾坤,也算是名門望族,如今雖然勢微,沒什么人知曉了,可再怎么著也不會坐視傳人無依無仗,只懂瞧病,身上一點防備都沒有。尊駕說起來也是出身鮮家,卻連這心思都摸不透,現(xiàn)下落到這步田地,也怨不得旁人?!?
煉姬吃力地仰頭望著他,目光中滿是怨毒,隨即又變得游散起來,松弛丑陋的面皮因憤怒不停抽扯,擠弄得那些皺紋也愈發(fā)顯得深如刀刻。
“呵,不錯,是我笨了……鮮瑤!你這賤人……居然死了也要害我!”
她咬牙切齒,干啞著嗓子叫得聲嘶力竭,像要將人囫圇吞下去似的。
秦恪微斜著眼看她,目光中毫無悲憫。
“謀人者自誤,害人者自戕,這也是造化輪回,天公地道,別管有什么深仇大恨,敗了就是敗了,空發(fā)這狠勁有什么用?!?
他說著鼻中又是一哂,淡著眼睨她:“要想留條性命,本督自信還敢跟你打這個包票,說吧,那丫頭該怎么個治法?”
此言一出,煉姬先微怔了下,隨即像恢復(fù)了兩分力氣,神色間也沉定了些。
“救她?哼,本尊不是早前就說了么……那死妮子做了本尊蠱王的血食,已經(jīng)是個廢人……呵,想用血里的毒害我,自己也得跟著陪葬!”
她眇眼看著秦恪,噴著血一笑:“怎么,你該不會是瞧上這死妮子了吧?本尊聽說你們這些在宮里做狗的人沒處泄勁兒,就……就找些宮女當(dāng)對食干磨蹭,嘁……怎么著,這法兒也玩膩了,養(yǎng)個假奴婢在身邊慢慢侍弄著?”
秦恪眸中的殺意漸漸濃烈,只是還未十足,目光低垂在她臉上,忽然覺得之前那貌似嬌麗美艷的模樣也沒半點可看之處,真不知瀾建究竟瞧上她什么,該不會單單只是被藥迷了情吧?
別管怎么著,有實情便是有實情,再如何拼命洗刷推脫,也扯不清那層關(guān)系。
他已沒多少興致在這里廢話,抿了下唇道:“不說也無妨,反正那丫頭于本督也就是個用具罷了,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可惜,反正她家傳的那些醫(yī)書藥典還留著,隨便找個人學(xué)學(xué),開頭或許不順手,時候一長,應(yīng)該也差不到哪兒去?!?
他話音剛落,煉姬便突然仰面大笑起來,許是力氣虛弱,幾乎沒什么聲音,只發(fā)出些“嗬嗬”的喘息。
“你當(dāng)鮮家要緊的醫(yī)術(shù)會真記在幾張紙上,任什么貓兒狗兒一瞧就學(xué)得會么?笑話……真是笑話,哈哈哈……”
她像聽到了世上最滑稽的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兀自止不住,然不管對面的人正如地府閻君一樣瞧著她,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平順下來,又哼聲道:“實話告訴你,想醫(yī)好她……自然也有法子,可本尊干嘛要順你的意?本尊就是要讓她陪葬……連她那死鬼老娘欠我的債,一并都還了!”
她說的得意,臉上卻已沒了笑容,仿佛已經(jīng)豁出了一切,毫無顧忌。
“那好,既然如此,本督便只好斗膽替晉王殿下拿這個主意了?!?
這說話間,秦恪內(nèi)勁已凝在掌心,正要動手將對方斃了,只聽煉姬忽然又道:“這么眷著那死妮子,居然還有工夫跟我說這些,也不瞧瞧她怎樣了?!?
秦恪心頭一凜,隨即察覺失策,暗叫了聲“不好”,腳下一彈,身子已騰在半空里,調(diào)集內(nèi)勁布滿周身要穴。
垂眼回望,就看幾條青色的怪蟲已爬上了蕭曼寬大的袍衫,那丫頭卻仍閉目安詳,渾然不覺。
依著他心細(xì)如發(fā)的性子,行事原不該如此大意,竟真以為對方傷及根本,無力還擊了,哪曾想這么輕易便被瞞過了。
他此刻手上沒有暗器,又隔得稍遠(yuǎn),不及細(xì)想,只能扭斷腕上的流珠,順勢擲出幾顆木珠,將那幾只蟲打落。
“呵呵呵,先頭還嘴硬,現(xiàn)下怎么樣?”煉姬望他獰笑,“你功夫再好,打得了這幾只,也防不住成千上萬,早晚也是死在這里,跟她做一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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