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秦郎如玉(1/2)
()剛還在嘴上提著,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真像心有靈犀似的。
曹成福翻了個眼皮,索性停步站在那里,眼望著她從廊下走進門來。
蕭曼跨進正堂,剛一抬眼也瞧見了他,倒也沒覺如何詫異,當下便上前依著規矩拜見。
“秦奉御來得還真是巧呢。”
曹成福也還了一禮,沒像從前那樣大喇喇的拿眼角看人,臉上卻仍是慣常的戲謔,那話聽著更有些怪。見她愕然不明所以,也不明言解說,呵聲朝側后撇頜:“督主就在里頭,自個兒進去吧。”言罷,繞過身旁便出了門。
這奇奇怪怪又故作神秘的樣子著實讓人生疑。
蕭曼不知里頭究竟藏著什么名堂,念著有要緊事,也沒往細了想。
一路轉進去,才剛到小間門口,迎面就覺白飄飄的一晃,等定眼時,入目卻是一副寸縷不著,精干勻稱的上身。
她目光在那白皙的身子上打了個旋,才陡然醒覺過來,驚聲低呼,慌不迭地退回到門外,臉上像簇著火,一下子就把雙頰燎得透紅。
怨不得說來得巧,原來竟是這般巧法。
她頓足忿忿,心說那曹成福明明知道自己的底細,卻故意不加提點,就讓她這樣貿貿然的闖進來,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似的,真不知暗地里存的什么齷蹉心思。
“避什么,進來。”
正暗罵著,就聽秦恪在里面叫了一聲。
蕭曼此刻臉上紅潮未退,耳根上也熱燙的厲害,這副模樣別說回稟正事了,就是對面叫他瞧著都覺尷尬無比。
她站在那里沒應聲,尋思著反正旁邊也沒耳目,要不便在門外把話回了,驀地里卻又聽他叫:“沒聽到么,進來說話。”
沒來由的叫人難堪,居然連躲滑頭也不成了。
蕭曼木著臉有些無措,縱然改換了宮奴的身份,女兒家的矜持羞澀卻是的改不了的。她沒想過里面那人會顧著自己,謹持守禮,可也不能儀仗著是太監就這般連個顧忌都沒了,不想想別人該如何自處。
可就算再不情愿,這時也抵不過他的一句話,蕭曼沒法子,只好低著頭拖著步子往里挪。
屋內頗有些潮悶,四下里還充斥著一股微帶薄荷氣的水嗅味兒,旁邊那架半透的座屏風后沐桶隱約可見,仿佛在存心引人遐想似的。
目光微抬之際,看到的還是他的背影,這時已將那件霜白的中衣披在了肩頭上,正揚著手在那里抻袖子。
這樣子雖然仍不算整齊,但好歹穿了衣裳,總比剛才強得多了。她心下略定,剛想開口,秦恪卻已回過身來。
他沒有結腰間的系帶,也沒有掩前襟,潤白細膩,肌理分明的胸腹間都袒露在眼前,上面朦朦的籠著水汽,在燭火映襯下泛起瑩瑩的光亮,似是出浴時沒有擦凈,又像新滲出了一層薄汗。
這半遮半露的樣子,比方才更叫人耳熱心跳。
蕭曼氣息為之一窒,雙眸像被一股無形之力牽扯著,竟移轉不開,只是愣愣地發怔。
就看一顆曉露般的水珠從他潤挺的下頜滑落,順著胸腹間如雕似刻的肌理緩緩而下,恍若美玉上迤然拂過的流光。
雖然已經入了秋,晚間卻仍舊悶熱得厲害,沐浴之后也沒覺有多爽利,擦了那薄荷味的藥膏后,才覺頭腦間通透起來。
秦恪隨手擱下罐子,瞥眼見她訥然不語,目光遲愣愣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喜歡被人這樣看,從前也不是沒人拿這副眼神看他,結果自然是得不著好去。按說這丫頭該也不例外,可又總覺得她與其他人不同,那雙眸干凈清澈,一望見底,瞧不出絲毫欲壑難填的渴望,然只是羞澀難掩的驚詫,還帶著幾分措亂失神的傻氣。
這副模樣倒不惹人生厭,看在眼里反而頗堪玩味。
他唇角淺淺地向上勾,也凝著那張精巧的小臉,從前不覺如何出眾,如今瞧得多了,反而越來越順眼。無論是假作宮奴,謹飭干練的樣子,還是偶爾藏匿不住的女兒情態,漸漸都讓他有些驚艷之感,數著宮里那些人,還真沒幾個比得上的。
但人終究靠得是命數,無論皮囊生得如何,這輩子的際遇早就由天定下了,根本由不得自己把控。
他暗“呵”了一聲,心頭忽然生出些悲憫來,拂身繞過書案,淡著眼坐到那張黃花梨木的圈椅上,撣了撣袖子,端起桌上的茶盞:“干爹叫你帶話來?”
蕭曼當他轉身時才回過神來,察覺之前自己那般失態地看他,臉上不禁又紅了幾分,低著頭不敢看他仍舊敞著懷的樣子。
“不是干爹,是陛下召見。”
秦恪剛把那盞茶送到唇邊,一聽這話,手上立時便頓住了。
見君面圣于他而言本來是十分平常的事,按說隨便差個人來傳話便行了,現下卻偏偏叫她來,顯然是非比尋常。
他向來心思細密,揣摩圣意更是從無錯漏,這一回卻半點也沒料到。
“陛下口諭里還有別的話沒有?”他端著那盞茶沒動,眼中那好整以暇的輕快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望過去的目光重又變得凝沉起來。
蕭曼先前也在犯疑,琢磨不透皇帝讓她來傳信的用意,這時只能原封原樣地回道:“陛下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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