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移禍江東(1/2)
()這幾句話著實有些石破天驚,任誰都聽得出她實有所指,忍不住就想探尋個究竟。
蕭曼情知她所說的人與下蠱無關,但能這么切齒惱恨,想來也必然與這件慘事大有聯系,不由叫人又是疑惑又是好奇。
“住口,又犯什么瘋病!”
英國公沉著臉厲聲喝止,伸手將自家夫人硬拉回椅子上,紅著雙眼面前上前抱了抱拳:“拙荊一時情急失言,這個……還請秦廠公見諒。”
這一來便愈發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可也確實把話頭攔住了,國公夫人呆坐在那里,臉色蒼白如紙,怔愣了一下,就伏在幾上放聲痛哭起來。
蕭曼聽得心下惻然,只覺那哭聲中不單只是傷心,更透著追悔莫及的自責。
英國公卻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厭著眉頭瞥了一眼,回身繼續拱手道:“事已至此,老夫也無話可說,該當如何處置,還請秦廠公示下。”
秦恪搭手扶住他,搖頭也是一嘆:“老公爺言重了,出了這樣的事,本督也是感同身受。陛下那里不消說,本督定會秉公力幫襯著,老公爺盡可放心。至于這里么,依我看,眼下頭等要緊的便是令嬡的身后事。”
人既然沒了,身后事自然重要,可英國公之女畢竟死得不明不白,因由尚未弄清楚,就叫人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話一出口,英國公當即便愣住了,連蕭曼也不禁詫異。
但對他眸中的暗示卻數了然,于是欠身道:“稟國公爺、夫人,請恕小的斗膽直言,這蠱蟲習性非比尋常,方才只那一條已極難收服,若是任其繁衍,等散布到身各處,把整個人都消磨盡了,便會尋找新的宿體為食,到時便又是一場慘劇。如今即便將棺木深埋于地下,也難保萬,唯一的法子就是立即火化,將蠱蟲一并燒得干干凈凈,才能永絕后患。”
“什么?你……你這么說,我那苦命的孩兒……竟連尸也留不得了么!”國公夫人哭聲一止,臉上已瞧不出是驚愕還是憤怒。
英國公這次也沒出言勸阻,圓瞪著眼在蕭曼臉上掃視了幾個來回,才轉向秦恪:“秦廠公,小女好歹也有御賜的封號,竟不能入土為安,這……這叫老夫如何能答應?”
“這話就差了。”秦恪挑了下眉,做樣推心置腹道,“老公爺的心情本督明白,可就算再放不下令嬡,也該有個計較分寸,不尋個妥善的法子,難道府中上上下下這許多人的命便都陪著不要了么?”
說著,見對方眼中的怒意稍退,便挨近了些,低聲道:“還有件事,本督得給老公爺冒昧提個醒,如今既然知道了令嬡的實情,姑且也就行了,其余的可千萬別再揪細。”
“這是何意?”英國公愕然望著他。
“老公爺自來都是明白人,如今怎么糊涂起來了?”秦恪嘖聲蹙了下眉,“老公爺雖是開國元勛之后,但世守青陽,與朝中往來不多,怎會被人這般處心積慮地算計?只怕是給人撐傘,自己淋雨。”
英國公渾身一聳,眼中閃過懼色:“秦廠公的意思是……”
“沒什么意思,本督方才已經說了,不過是提個醒而已,至于該怎么著,老公爺心里也有桿秤,自然知道如何處置,本督就不便置喙了。”
秦恪淡隱著目光,果真瞧不出一點端倪來,說話間已直起了身子:“天色不早了,老公爺和夫人陪了這么久都累了,本督也要趕回宮里復命,就不多留了,稍時叫東廠的人也一并撤回,府上也便清靜了。”
言罷,略拱了下手,轉身就往外走。
蕭曼隨在他身后,剛邁出廳門,就聽國公夫人在里面哽咽著聲音怒道:“是你……明知道孩子要不成了,還聽她的吩咐遮瞞,現下可好了……她是皇后又如何,能還回女兒的命來么!”
英國公沉啞著嗓子呵斥:“你小聲些吧,莫不是真想鬧得家破人亡,叫祖宗百年的家業都敗在老夫手里才高興!”
國公府里的事怎么會牽扯到皇后身上?
蕭曼暗自納罕,驀然心里一凜,記起國公夫人先前說起的那個“害死”女兒的人,難道所指的就是皇后?
她知道瀛山王是當今皇后娘娘親生,過問兒子大婚的事是合情合理,牽涉其中也沒什么奇怪。可想起秦恪與瀛山王的幾番暗斗,這事便不那么簡單了。
借著這件事把英國公的怨氣引向皇后,便是引向了瀛山王……
到這時,蕭曼似乎有點明白他方才那些激挑的言語究竟是什么用意了,卻反而更加好奇,秦恪這般與皇后和瀛山王作對到底是因為什么?
但這念頭只在腦中閃了一下,便想到與自己無關,更不能去探究,當下也不敢再聽英國公夫婦說什么,緊緊跟上他的步子。
剛走出院門,便有東廠的番役上前低聲報道:“稟督主,壽昌侯到了,是不是……”
“喲,這來得可真是時候。”秦恪淡挑著唇,眼中的笑意卻比方才更甚,“人家是來探親的,咱們管什么?叫宅子的人都撤了,外面留幾個盯著就成。”
說著又回眼過來沖蕭曼示意:“走,隨本督去招呼一聲。”
一路過了兩進院子到前廳,就看一名華服中年男子在堂間踱步,旁邊的東廠番役果然已撤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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