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這樣就可以活下去(1/2)
?沒有大哭,沒有憤怒,沒有大喊,只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匍匐前行。
仿佛這樣的委屈并不是難題,眼神堅定,清亮,好像此刻在經受痛苦的人不是她。
馬車里的男子看著女子的身影,陷入了沉默。
她是誰?為什么這么巧的在他回京的路上?若是北滄之手,呵,納蘭鴻在京都被父親拖著,不太可能有心思來對付他,除了納蘭鴻,北滄便是納蘭臨和納蘭卿,納蘭臨,不羈皇權,雖有傾世智謀卻難勝散漫之心,這樣明顯的手段,難以出他手。納蘭卿嗎?哼,這點手段還真是比不上你的父王和弟弟的十之一二呢。
還在一步步爬行的漠北,渾身大汗淋漓,經過那段惡戰,本就力竭的身體完全依靠著意志在堅持,腦海里已經忘記了這是怎樣的屈辱,只有一個想法,活下去,不顧一切的活下去……
良久,馬車里的男子放下了簾子,仿佛是不愿看見這個堅定的女子,如此屈辱的一面。
“可以了么?”漠北忍住一陣陣的眩暈的問,蒼白的臉頰和鮮血淋漓的雙手雙臂形成最鮮明的對比。
這一路,不過幾百米路程,卻是用了她一生的力氣,蒼白的臉上依舊沒有想象中的淚水或是憤怒,她在笑。驕傲的笑著,在她的笑容里男子看到的是一幅春暖花開的畫卷。
這個世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漠北不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的驕傲。
“你是誰?”男子問,聲音依然是毫無起伏,仿佛天塌下來他也會這樣平靜。
“一個……被深夜迫害的普通女子。”漠北艱難的回答。
男子在漠北的堅定里緩緩起身,印著月色一張妖嬈絕倫的容顏在這黑夜里仿佛煙花,點燃了整個黑暗,卻讓黑夜更加黑,發光發亮的黑。明明魅極之至中額間透露出一股英氣,尊榮的氣質在出現的那一瞬間便布滿整個空氣,仿佛天生他本就該位于九天之上。
“想活下去是么?”
“是。”
“為此什么都愿意付出?”
“是。”
“有沒有人給你說過,你很像一只貓。”男子站在馬車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漠北。似笑非笑的表情給他的容顏添上了一股邪氣,仿佛是那彼岸之花般,讓人迷戀的同時感到來自靈魂的心悸,“鉆過去,從我家小黑胯下鉆過去。我便放過你。”
漠北怔怔的看著這個嘴里吐出那些讓她屈辱字眼的男子,明明有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卻生就一顆狼心狗肺的心腸,明明聲音如清風明月,聽在耳里卻讓人如同蛇蝎嗜心。
“怎么。不愿意了?”聲音依然平靜,卻藏不住里面的捉弄和嘲諷。
男子看著發愣的漠北,在看著她在眼里打圈的水跡,心里如同打翻了那些藏著記憶的罐子一般,那些早就過去了的畫面一幅幅的浮現出來,那些春暖花開的時節,那些鮮血漓淋的片段,那些撕心裂肺的吶喊,那個無助少年的痛苦……
“我可以!”堅定的聲音響起在男子的耳邊,仿佛剛才女子眼里那閃光的水跡只是他的幻覺。
漠北低頭,雙手趴在地上,身子放得很低,仿佛要到塵埃里一般,左手往前放了放,右手再后一步往前移動,這個動作做得很快,仿佛沒有什么不愿意。
在快要靠近黑馬的頭部的時候,黑馬突然向后退了幾步,許是漠北身上的血腥味太濃,黑馬發出不安狂躁的聲音。
“小黑,讓她見識見識你雄偉健壯的體魄吧。”男子對著黑馬道,然后黑馬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般,高高的抬了抬頭,又向前走了幾步,最后安靜的停在漠北趴下的身體前。
漠北看了看這匹將要折去她傲骨的馬,黑得發亮的毛色在這黑夜里和它主人相得益彰,沒有任何突兀,再看了看站在一旁如同雕像的素衣女子,最后笑了笑,將自己的身姿放到一個最低的極限。
漠北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一下在嘴里暈染。
男子看著漠北的一舉一動,臉上依然似笑非笑。仿佛漠北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掌控之下,又好似在觀望一個女子是如何將尊嚴傲骨一起在他面前折成段,拆成片最后化成灰。
“太…。公子小心!”突然女子大喊,漠北一個翻滾,滾到馬車之前,右手在地下用力一撐,一個鯽魚翻身,左手腕上的透明絲帶的一端便纏住了男子的脖子,變化不過就在那一瞬間的事。
“斷魂練,好東西啊。”
男子看著纏住他脖子的東西,臉上漸漸露出笑容,越來越大,好似纏在他脖子的不是掌握他生死的絲帶,只是送給他佩戴的飾物。
“不要動,想他死就試試。”漠北站在馬車之上,左手腕微微用力,男子的脖子便出現了一條血痕,冷冽的看著在她一尺之遠的女子。
“小嫇,你看公子我的命可在她手里,你不要亂動哦。”男子聲音柔軟,聽不出這是一個生死掌握在別人手里的人應該有的反應。
“古有韓信胯下之辱,換取他日驚世榮華,可惜我漠北無這君子之量,可丟傲氣不可折傲骨!”漠北道,“我今日被刺與此,與你毫無瓜葛,可你手賤心黑,既想奪我性命,還望百般折辱。難道真龍當世治余下,竟是如此不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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