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這里？”又是異口同聲。
    秦風眼里面愕然，隨后遮掩道：“你認錯了人，對不起，打擾了。”
    他實在沒能想到在東華山頂，會遇見這個她，這個女人曾經也許對自己動過心，可是他當初并沒有看在她的面上，放過她的家人。
    秦風轉身便要離開。
    “秦風，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是你。”女子開口，猛地伸手扯住秦風的手，可因用力過大的原因，秦風直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你……”
    女子驚訝，在她印象中，這位可是仙門第一人，當年更是連斬天仙也不在話下的頂尖高手，可是現在竟連她這樣一個小女子就能把他拉到。
    “我不是秦風，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秦風站起來，帶起一連串的咳嗽聲，臉色更加蒼白。
    華蝶臉色愕然，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曾經的絕世強者，再度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竟然虛弱成這幅模樣。
    這女子正是華蝶，正武州華奇峰的妹妹，當初正武州的城主拉攏秦風，想要把她許配給秦風，可發現秦風只是一個廢醫過后，毅然又要把秦風置于死地。
    后面華家在大戰中被靈州城的武者殺死，而華蝶也從此消失，沒人知道她竟然在東華山上隱居。
    “你，怎么了？”
    華蝶知道這人就是秦風，雖然沒有以前那種蓬勃的朝氣，也沒有當初那君臨天下的氣勢，可她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就是秦風。
    這個曾經讓她動心過，而又恨過的男人。
    秦風眼見逃脫不掉，也沒有再否認：“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我本以為陪我到最后的是馬兄，沒想到會是你。”
    華蝶愕然，癡呆的看著他，道：“屋內簡陋，凌霄殿主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去里面坐坐。”
    秦風坦然的笑道：“將死之人，還有什么嫌棄可說的，華姑娘能夠收留我這個垂死之人，我已沒什么可以祈求的。”
    走進農舍里面，里面的陳設很簡樸，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以外，別無他物。
    華蝶拉出一張木凳，放在秦風面前，“坐吧。”
    隨后她自己轉身坐在床沿上，兩人靜靜的看著對方。
    最終，還是華蝶開口：“究竟發生了什么，讓你變成了這樣？”
    秦風端起一杯粗茶，抿了一口，道：“廢了，被域外之敵擊傷，離死不遠，算起來還有半年的光陰。”
    “什么？”聽到這里，華蝶一臉不相信。
    秦風道：“不相信是吧，其實有時候連我自己也不相信，可事實如此，這一年多以來，我去過仙門很多地方，跟馬兄相依為命，哦，馬兄不是人，他是一匹老馬，在半山腰的走了，他是老死的，我本來也想想馬兄一樣，找個安靜的地方，不曾想在這上面竟還會遇見故人。”
    秦風說話的語氣很平穩，甚至還有些中氣不足，這讓華蝶真的相信，眼前這個只剩下半口氣的人就是曾經叱咤風云的凌霄殿主。
    華蝶道：“你現在還有什么打算？”
    秦風很釋懷的道：“在沒有遇見你之前，我沒什么打算，不過老天爺安排在這里遇見你，看來有些債還是要還的。”
    “你什么意思？”
    秦風道：“當年你父親還有哥哥雖然不是我親手殺死的，但跟我也有脫不了的關系，你是他們的親人，理應當為他們報仇。”
    華蝶驟起眉頭，報仇的念頭她曾經不止一次有過，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秦風的對手，報不了這個仇。
    可現在這個仇人出現在她的面前，茍延殘喘，手無縛雞之力，她有機會報仇，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她卻沒有一點報仇的想法。
    她久久的看著秦風，最后起身，什么話也沒說，從秦風的身邊走過。
    就連秦風也猜不透她的意思。
    不過秦風的確很虛弱了，特別是爬上了東華山后，他早已筋疲力盡，便爬在桌子上睡著了。
    當他醒來之后，屋舍里一只微亮的燈光，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飯菜。
    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而是正宗的粗茶淡飯，菜飯已冷，而在她的對面坐著的正是華蝶。
    “你醒了，醒了就吃飯吧，粗茶淡飯，還希望你不要介意。”華蝶的聲音很清脆，態度讓秦風琢磨不透。
    秦風甚至在暗想，她不會是想給自己吃飽一頓，然后送自己上路吧？
    “多謝。”
    秦風心里搖頭，反正都快死的人了，那還有這么多想法，就算這飯菜里有毒，那也沒什么可害怕的。
    端起飯碗，夾了一根青菜，說實話華蝶的廚藝并不怎么樣，這青菜也炒的很清淡無味，但是秦風卻覺的這也許是他這輩子的吃過最真實的一頓飯。
    華蝶也沒說什么，自己端起飯碗吃了起來，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半句交流。
    當吃下一碗飯之后，秦風用手把嘴角的飯粒放進嘴里，道：“華小姐，飯也吃了，你要是報仇就動手吧，我不會怪你。”
    華蝶沒有動手，而是起身收拾碗筷，她對秦風的態度，并不像面對仇人，反而更像是一位賢惠的妻子。
    “你真的要我報仇？”突然，華蝶的聲音從背后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