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去世了(1/4)
?季惺心中一緊,繼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弟弟。
季恪知道他想問丁凱,忙道:“董阿姨是在G市住院的,所以現(xiàn)在是在市里面的火葬場,沒有回來,丁凱應(yīng)該也在那兒。爸媽都過去了,叫我等著你一起去。”
季惺點點頭,也沒休息,直接又跟著弟弟出了門。
廠里的領(lǐng)導(dǎo)和一些丁家的親朋好友都在,人人臉色黯淡,氣氛莊重壓抑。丁凱跪坐在母親靈樞前的一個蒲團上,頭上戴著白孝帶,低垂著腦袋不言不語。丁志聰則滿臉悲痛地和各位來人敘著話。
季家兄弟走過去,一左一右在丁凱身邊停下。
季恪變成了個啞炮,平時嘰嘰呱呱的嘴卡殼了,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默默坐著。季惺伸手摟著丁凱的背搓了幾下,輕聲道:“小凱,……節(jié)哀。”
丁凱似聽見又似沒聽見,仍舊是一動不動。眼睛里卻干澀,沒有眼淚,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季惺沒由來的悲戚入心。
兩兄弟陪著丁凱,季家父母則幫著丁志聰張羅一些事務(wù)。來吊唁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看到丁凱都紛紛喟嘆一番。喪樂時時響著,讓人心情出奇的低落難過。
停靈那幾天,季家哥倆雷打不動陪著丁凱。季維時和田賽芬因為要上班,所以最后一天又才過來一趟。
悼文是丁志聰自己嘔心瀝血寫的,也由他自己念出:“愛妻芝蘭,如你地下有知,一路走好……二十一年前,我們相遇在美麗的未名湖畔,那天的一切似乎還在我眼前……”
丁志聰將自己與董芝蘭相識相知相戀的過程,以及婚后的繾綣旖旎日子描述得無限美好,及至有了丁凱之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可惜老天不開眼,病魔竟然奪去了最愛的人的生命,“……昔日戲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來,芝蘭,你我曾許下‘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的誓言,可如今,你竟然拋棄我一人離去……”丁志聰泣不成聲。
丁凱始終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吭,也不肯流淚,可他身體卻在顫抖。
季維時聽著丁志聰?shù)牡吭~,也不禁唏噓不已。前來送別的人中,有不少已感動得哭了,田賽芬攥著的紙巾也浸濕了好多張。
念完悼詞,丁志聰神思枯竭,淚流滿面,一頭栽倒在地上,嚇得旁邊的人趕緊扶起他坐到一邊,好一會兒他才恢復(fù)過來。
接下來就是告別儀式了。
季惺經(jīng)過水晶的棺樞,看了一眼里面安詳入睡的董芝蘭,不由往丁凱方向看去。丁凱的長相和他父親極其相像,但精致的眉眼還是有不少母親的影子。此時丁凱依舊是木木呆呆萬事不知的樣子,季惺心痛極了。
人們正有序地排著隊去與董芝蘭告別,突然火葬場外傳來了幾個聲音,“董事長,就是這里。”
一行人闖了進來。人們都愣住了。
領(lǐng)頭的是一位面貌隱有威嚴的男人,約六十多,頭發(fā)皆往后梳,穿一身黑綢的老式服裝,面料相當華貴,他眼帶凌厲地找到哭倒一旁的丁志聰,向他走了過去。
緊跟那人的是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男人,看樣子是秘書,也是一身黑,提著一個提包,長得十分儒雅,面有悲哀之色,眼睛只盯著董芝蘭的靈樞,又去看戴著白孝帶的丁凱,嘆著氣搖著頭。
再幾個應(yīng)該就是保鏢或手下了,皆是一身黑,西裝革履、莊嚴肅穆地跟在后面。
季恪張大了嘴。哇塞,怎么好像電視劇里演的那種厲害的老板或老大?
季惺心中莫名一動,想起了丁凱家的傳聞,多年以前聽父母聊天的時候,談起過董芝蘭來自一個極是顯貴的家庭,還是江南的絲綢巨商?莫非來人是丁凱的外公?
果然,領(lǐng)頭的男人直走過去一把拽起丁志聰?shù)囊陆螅R道:“你這個混蛋!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女兒?怎么不是你去死?你陪我的女兒!!”他講的話非常難聽,但作為一個父親,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丁志聰和董芝蘭是私奔的,現(xiàn)下一人去一人留,留下來的人注定要遭受更多的痛苦和責(zé)罵。
丁志聰?shù)纳裰沁€在渾噩著,茫然地抬起頭對著他,眼睛卻無法聚焦,身子也軟綿綿站不直。
那男人見他這樣,更是厭惡,抬起拳頭就像給他一頓揍。
他的手被兩個人拽住了,一個是跟在他身后的秘書,另一個人則是丁凱!
丁凱咬著牙齒,抓著他的手腕,“你是誰!”怎么會有人跑來搗亂母親的追悼會!丁凱恨意高漲,直直地瞪著那個男人。
那男人轉(zhuǎn)頭看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現(xiàn)場不聞人聲,只有哀樂還在奏著。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男人的秘書,和——季維時。
那儒雅秘書拽著他老板,隱忍地說:“董事長,不要這樣。”聲音黯啞。
季維時則對旁邊幫忙端茶倒水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準備招待,他自己則鄭重地正了正衣領(lǐng),上前問道:“請問您幾位從哪里過來?我們正在為小董進行遺體告別儀式,你們這樣闖進來也是對逝者不大好。小丁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不行,不管有什么恩怨,可以先坐下喝杯茶,慢慢聊。”
季惺都能聯(lián)想到來者何人,季維時怎會猜不出?丁志聰把人家女兒娶走,結(jié)果還沒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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