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欲晚,遲遲歸----番外之御風遲(三十八)(1/2)
剛剛那一場直播,芷琴從女生宿舍樓中央的直播電視里看到,臉色煞白,馬不停蹄地撥打了蘇遙的電話!整個女生宿舍樓門口人來人往,都看到了她是如何暴跳如雷的模樣,更多的女生聚集在樓門口,凝視著那一場直播的回放,嘲笑連連。
芷琴推開了那群圍觀著的女生,走出去攥緊了手機在耳邊,眸子里閃過一絲猩紅:“蘇遙你說話……我叫你說話!!”
瑤瑤忍著側臉上淤青散發(fā)出來的疼痛,還有鼻子里溢滿血腥的難受,看了一眼遠處大樓之間露出的一小塊蔚藍的天空,被**的陽光刺得眼睛微疼。
她小臉蒼白,嫣紅的唇覆在手機旁,低低地說了一句話:“芷琴。我找到了。那個人。”
芷琴頓時蹙眉,語塞!
一開始,她當真沒有反應過來蘇遙到底在說什么。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她當真以為那件事在蘇遙心里就像沒發(fā)生過一樣了。世界上每一秒鐘都在發(fā)生悲劇,可是有一些人為的悲劇,最終還是幻化成了濃烈到化不開的恨,狠狠扎根在了那些活著的人心里,無論多久,都像刺一樣,如鯁在喉。
臉過了樣。芷琴臉色愈發(fā)煞白,攥緊了手機。
她多想自己根本就沒聽到這句話。
可是,她還是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不可避免的,聽到了。
*
事情發(fā)生在一年多前。
彼時的蘇離26歲。
像是一個女子與少婦的分界嶺一般,過了26歲這一年,所有的青春和夢想都伴隨著時間的消磨逐漸遠去,徒留的只是即將奔三的惶恐。粉底再也遮掩不住眼角的黯淡,一定要靠化妝品才能保持皮膚的緊致。一定要開始思考,自己的一生,是否真的要這樣過。
蘇離的男朋友,據(jù)說只是一家報社的普通文員,人很白凈,脾氣溫厚平和。
娛樂城里面在那一年涌進來太多太多年輕的女孩子來坐臺,最小的只有16歲。蘇離已經(jīng)知道自己氣數(shù)將盡,每次吼完自己19歲正在讀大學二年級的妹妹,心里都會異常煩躁,踩著細長的高跟在娛樂城的后臺踱來踱去。她不止一次地跟麗姐說要退出娛樂城,找一份安定的工作,不必拋頭露面。她實在是不年輕了,她不想再如此胡鬧揮霍。
麗姐只是挑眉瞥她一眼,笑道:“喲,這是給你妹妹湊夠四年的學費啦?嘖嘖,你結婚不要錢啊?你男朋友養(yǎng)得起你??”
簡單幾句話,將蘇離那暴躁的性子又逼到了極點。
是,她男朋友沒錢。
同樣沒錢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就要奮斗,男方的家里甚至希望女方可以給他們在z城看上的那套房子付個首付的房款。蘇離想起這些就想放出冷笑,這一家人!如果不是看上她男朋友,她絕對絕對,不會忍受這樣悲劇又惡心的現(xiàn)實。
蘇離說:“兩個星期,我最多再做兩個星期,瑤瑤的學費不夠的話,以后我砸鍋賣鐵籌給她——麗姐,你積點德,我男朋友不知道我在這種破地方工作,我們就要結婚了,別再弄出什么叉子來。”
麗姐擺擺手,隨她去:“隨便你隨便你,你別給我捅婁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可是麗姐當真沒有想到,一語成讖原來是這樣讓人抓狂的事。
——那天晚上來了幾個外賓。
說是外賓,其實不過是東南亞這邊幾個國家的混血,不甚高貴,但是玩得很開。蘇離送酒上去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她想送是因為這一次賺的小費肯定多,但是顧慮是這幫人手腳不怎么干凈,在邊境做的都是一些極端骯臟窮兇極惡的事,她也怕得很。
蘇遙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姐你身邊現(xiàn)在有錢嗎?我想要五百。”
蘇離暴脾氣立馬激了上來:“你又要錢個屁啊!”
她就在電話那端不做聲,像是習慣了姐姐這樣暴烈的脾氣一般。
半晌之后蘇離平穩(wěn)下了心態(tài),將托盤從一個小妹手里搶過來,咬牙切齒地對著電話道:“掃帚星,我明天給你!”
說完就將手機掛斷,端起托盤就朝著樓上走去了。
那一天晚上包廂里面發(fā)生的時候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麗姐聽說里面出事,急匆匆地趕到包廂里面的時候,就看到蘇離已經(jīng)被人擰著一只胳膊按著腦袋扣在了茶幾上,幾瓶烈酒掐著下巴灌了進去,整個人都動彈不得。麗姐也嚇得不輕,不清楚這幾位的來頭,只知道朝著中間那位坐著像個頭頭的人求救著。那人理著整齊干凈的寸頭,眼睛炯炯發(fā)亮,抽一口雪茄之后淺笑起來,指指蘇離,用帶著香港口音的普通話道:“給你個人的價格,帶走行不行?”
麗姐頓時嚇得魂都快散了。
如果說客人是看上了某個坐臺的小姐想要帶出去,那這種事情蘇離以前并不是沒有做過,可是看著眼前的陣仗,分明就跟以前不一樣。pr2v。
幾個懂眼色的上來慫恿,低低在麗姐耳邊切齒說了句:“這女的惹得是個販毒的主兒,別理,理了惹你一身騷!”
麗姐真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當晚,幾乎所有人都能聽見那個頂層的高級vip包廂里發(fā)出的撕裂般的尖叫聲,麗姐蒼白著臉色退開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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