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成讖(1/2)
?寒夜這樣迷迷糊糊地胡亂想著,突然想起娘親曾一口帶過的域外仙鄉。那個地方正是個流放之地,五族不容的人、妖言惑眾的人、異端邪說的人、背負若干人命避禍的人、還有覺得塵世太無趣投身流放之地找刺激的人……他們的生活,會是什么模樣?
東升鎮外正如浪涌隊的意料,已經亂了。但是遠不到一鍋粥的狀態。公孫傲在狂歌護衛中分出一半人來把東升鎮百姓趕回鎮中,醉酒衛神二人領著神衛們開始戒嚴巡邏。
剛被東升鎮百姓挪開的心頭大石,放佛一瞬間又自己跑回來,東升鎮清朗不幾天的天空,又如而今夜空般,一片愁云。
這樣的時候,木桑哪兒去了?
浪涌隊快船上的燈光被海浪顛簸得一晃一晃,一里外看那燈光,若燈蟲螢火。木桑帶了五個心腹,遠遠駕著黑燈的快船吊著前面逍遙寨的快船。
摸黑在闊大得讓人心惴惴的浪涌海面航行,人心所受的壓迫感只有海浪拍打在船板的聲音能理解一分吧。
在風海浪濤聲音的掩蓋下,黑漆里幾丈外便不辨人形,浪涌隊并沒有發現拖著一條尾巴,連寒夜也未這樣想,更不可能發現。
木桑這次的尾隨跟蹤行動,本是受到醉酒衛神二位大人與花無雨一致否決的,余五潛伏那么久也未能將逍遙島具體位置探明,可以推斷逍遙島位置很蹊蹺。而寬闊海面上的跟蹤行為,夜里還好說,白天可如何瞞過對方?
木桑自不是愚蠢之輩,可是聽了三人如此詳盡的分析后依然堅持要跟蹤逍遙寨返航船只。
醉酒衛神二位大人氣紅了臉想要揍人,卻被木桑一段話給安撫下去。
“余五兄弟與我,情同手足。他本可以留在鎮上逍遙度ri,卻為了幫我這個窩囊的神衛營舵主只身犯險,最后慘死在逍遙寨亂箭之下……若我還吝惜這條賤命,不冒險去抓住一絲探出逍遙寨位置的機會,讓我以何面目茍活在世間,將來輪回道中遇著余五兄弟又怎么相見?”
木桑將早準備好的魚套分發給五個心腹。“你們能隨木桑冒這一趟險,別的話木桑不多說,此去是生是死,我們禍福同當、不離不棄!”
幾人換好魚套,木桑再將詳細跟蹤計劃復述一遍,確定都理解后,分作兩隊,一隊三人掌帆跟著前面逍遙寨的船只,另一隊休息,進行輪換。
東邊的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木桑與五個神衛已經將各自的食物分開裝袋系在腰帶上。六人互相鼓氣地掃視一眼,一咬牙將已經拆掉了船艙的船推翻過去,兩只桅桿被系緊在甲板上,帆布包裹號妥善保存在艙室里。這可是破釜沉舟后唯一能讓自己六人返回東升鎮的后手。
六人每人挽了一把槳,把自己系在船舷上,如今船被翻轉,只留了魚背般的船底露在海面,六人頭上也纏了魚套帽子,沾濕了水,遠了看來真是不惹眼。
旭ri升起在東面的海平面上,陽光越漸刺眼,逍遙寨快船上醉酒的幾個人陸續醒來。寒夜也甩著酸疼的手醒了過來,不放心地站到船尾向后方看去,并沒什么異常,原來是自己多心了,有醉酒衛神二位前輩與無雨在,不會讓旁人亂來做無用功的。
神算子也睡眼惺忪地到船尾看了看,再打量寒夜。周圍沒有別人,神算子輕聲笑問道:“古小樂,你可知道,你犯了大當家?若我是你,一定在東升鎮逃走了。”
寒夜臉上黑白條紋依舊濃重,聞言苦笑不已?!半y道是因為嫂夫人?”寒夜只得明知故問,這樣做作的感覺讓寒夜臉上的苦笑越發苦了。
“天命不可違,我且冷眼觀。富貴若浮云,來去反手定……古小樂,大當家自不是平常人,若不然豈可留你?你這一次總算有功,ri后自求多福罷?!鄙袼阕虞p輕拍了下寒夜肩頭,回到艙室換衣服去。
寒夜想想,也是這道理,大當家陸行總算不下作。
公孫傲聽卓凌道木桑跟蹤逍遙寨船只去了,皺眉想了久久?!岸磺拜?,木舵主可說用什么法子指引逍遙島方向?”
卓凌面sè沉重地搖搖頭。
公孫傲臉sè也沉下來,抱拳別過二人,趕往東門外的戰船。
昨夜后東升鎮便開始戒嚴,所以人等,只能進不能出,四個城門都有百來號神衛崗哨。
雖然鬧得人心惶惶,但是鑒于神衛營在之前戰海盜中的神勇表現,東升鎮百姓也沒有躁動,畢竟神衛營也是為了東升鎮百姓著想。
公孫傲疾步出了東門,東門外三艘昨晚被鑿穿了外層船底的戰船正被狂歌護衛緊鑼密鼓地維修。
東升鎮東北方向,良棲府。
小南獨自在觀海亭靜立,眺望大海深處的雙眼,茫然沒有焦距。
“小姐,收拾行裝嗎?”碧兒與玉兒雙雙不到觀海亭下,向小南請示。
小南微微仰起頭,輕嘆口氣,口中喃喃:“寒公子,你是躲著不見我?還是真離開東升鎮辦私事去了……”
“小姐?”碧兒久不得小姐吩咐,小心翼翼地又喊了聲。
小南緩緩轉過來,“玉兒,你去請扈老伯前來。碧兒,你去給我準備一套夜行衣?!?
玉兒如釋重負地跑去,臨行還丟給碧兒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
碧兒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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