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歸心(1/2)
?()風雪集外。
青狼劍嘴角不住溢出血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趕去。
為什么是往前,因為不往前,就必死無疑。
青狼劍當然不會是惜命之人,可眼下幾乎近昏迷的青狼劍,橫了心一個勁向前跌跌撞撞趕。
我不能死,我死了,一家老小的仇誰來報!
一家老小的仇,都是命運也罷注定也罷。
我一定要殺了仇無疆這惡賊!若這人不死,塵世間犯下滔天罪孽也不會受天譴的例子一散開,亂世可還有救!
風雪集門牌樓下一個穿著薄棉襖的老者見集外跌跌撞撞撲來一個人,胸口血漬一大片,快到門牌樓前時,不支倒地。
老者半扭頭打量下周圍,不甚熱鬧的集上,沒有人注意到這里。
老者急忙忙上去將那人扶回門牌樓邊的房間里,不一會拿了把大掃帚出來,將傷者來路上的一些血漬處理掉。
一箭之外的針葉樹后,豹頭環眼的漢子不屑地搖搖頭,自顧背著手往西北方向走去。紅塵太寂寞,有你記掛著我,我很享受。
東升鎮神衛營內,小青無jīng打采地下頜搭在桌子上,雙手在桌上將桃木骰子彈來彈去。桌子對面的戚憐與小青一般樣,坐在門楣下的云清冷眼打量著一大一半大兩個女子。
冷無霜在旁邊的書桌上練字。
花無雨見幾人樣子,“小青,寒叔教給你的老相依可還記得?吹來我們聽聽罷……看看你們幾個的樣子,寒夜要是知道,能安心辦好自己手里的事情?”
小青,自一邊包裹里取出寒逸云所贈的洞簫。
花無雨拉了冷無霜與戚憐坐到一起,“小青的這一曲老相依,勝過往昔多也!”
云清心頭忍不住感慨,寒夜這小子在與不在,差別太大了些。
公孫傲按住心頭對花無雨這個凡sè女子的驚嘆之情,吩咐手下的八百部落護衛將響動聲放得更小些。
前天受到青衣修羅魚信后,花無雨提議將三艘狂歌戰船船艙里再額外加一層艙底,因為鑿沉船只只能在夜間沒人防備時再進行,所以可以利用看不真切這一點做章。讓逍遙寨鑿穿外層艙底,漏水進去,戰船開始搖晃下沉,逍遙寨會以為已經達到目的。三艘戰船沉了一會后會穩住,這時候瞭望臺上的人將船燈搖晃著緩緩放下,配合船上人的驚呼與劃水聲,遠去的逍遙寨人肯定以為戰船沉沒。之后逍遙寨再揮師前來復仇,東升鎮一方就有了極大倚仗。
公孫傲不由得感慨世事無常,按理說這樣的木工不是幾個人幾天內能完成的,但是自己領著的狂歌部落衛隊這幾年終年與船只一起,俗話說久病成醫,這些狂歌護衛的手藝已經不比老船工差多少了。重要的是,還能在時限內完成,并嚴守這個秘密。
木桑不解的是,寒夜既然能發回魚信報jǐng,為何不附帶上逍遙島位置?木桑就這個問題與醉酒衛神二位大人討論良久,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連木桑也未往別的地方想,若是連青衣修羅這樣的人都信不過,這塵世間,也未免太無趣。
這個問題不只糾結在木桑與醉酒衛神心里,也糾結在寒夜自個心里。
尉遲迥的逍遙島與陸行的逍遙島是完全不同的地方,尉遲迥不在了,怡然卻承繼了尉遲迥將逍遙島打造成世外桃源的理想。自己對怡然不只說不上知根知底,甚至可以說怡然的一切對自己而言都是秘密。但是自己為何如此信得過這個謎一般的女子?難道是因為她容顏如花、氣質恬靜淡雅?當然不是!寒夜苦笑的神情正巧被神算子瞄到。
浪涌隊的快船繞行了東升鎮三十里遠,為的是防備被東升鎮的船只發現。
“我們浪涌隊二十人,八人一隊,每隊負責一只狂歌戰船。剩下的二人負責接應下水的三隊。”神算子欣慰地掃視眾人一眼,“古小樂,這里就屬你水xìng最好,你做一個小隊長領一個隊伍,時候到了,便下水鑿船……一為你叔父報仇、二為我死難兄弟雪恨,三的話,這次偷襲狂歌戰船,功勞最大的三個人,將會被擢升坐一把交椅!”
神算子一貫在逍遙寨威望甚重,上次雖然失策,但是并未動搖神算子在弟兄們心的光輝形象,從不失策的神算子讓弟兄們害怕,失策一次的神算子反而讓弟兄們更愿意親近。
吃飽喝足,人們圍了幾堆吹牛放屁。刀口舔活的人,閑聊的時候似乎不喜歡說殺人的事,倒是一個個唾沫星子亂飛地說起各處chūn風樓的姑娘。
ūn風五姑娘有位如煙姑娘,那人說他在千舟鎮有幸與之共枕一宿。寒夜若未記錯,楊勝大哥口的如煙姑娘可是在楊家集里。寒夜一笑過后,心頭又蹦出一些迷茫。
眼下這些人,為了幾句玩笑爭得面紅耳粗,全不像瞪眼殺人的萬惡海盜。但是他們真的是海盜,真的從不少無辜百姓的尸骨上走到而今。眼下的他們只是看著不像求死有道的惡人,有的人為惡是為了盡忠孝悌義又如何?不論動機、不論過程,只看結果嗎?
自古標榜不以成敗論英雄,而我,卻要用結果去反推一個人是否該死!
寒夜無聊地嘆口氣,就看見本立在船頭的神算子轉過身,向自己走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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