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涌沉沙(1/2)
?()人在江湖,殺人與被人殺,總不可避免。俗語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功名利祿、酒sè財氣,人生一世蠅營狗茍……生不由人、死也不由人,人生天地間,沐浴不到慈悲娘娘的恩威,正是等著焚化的芻狗,人畜禽獸的區別只在一抔黃土的多少。
刀劍決生死,縱然是快意恩仇。烽火狼煙散后,難免落寞唏噓。刀劍收割的不只是一條xìng命,更是連帶著這條xìng命的縱橫瓜葛。
寒夜輕嘆口氣,將嘴里嚼著的梗骨吐到地上。亂世江湖,問劍不問心,劍若無悔,我便無悔。
先前那羅盤對著的方向似乎在主寨的位置,若那神秘石頭真是在主寨里,可就麻煩了。
阿邦此時神sè在篝火映照下很有些yīn晴不得勁的無奈,怡然淺笑嫣然地靠在門柱邊看著繞著篝火胡亂跳著舞的一對對男女,心頭升起些無由的感傷。這樣的喧鬧,自己未曾經歷。
是夜的喧鬧直到夜,阿邦腮幫子都已吹腫。怡然回房里抓了兩個胖大海,老遠扔給阿邦,“看這一幫兄弟姐妹得你之助,眼下多快活。”
阿邦勉強將兩個胖大海抓到手里,做了個很無辜的神情。
大當家與神算子并肩聞聲趕了過來,身后并未帶著護衛。
怡然見二人過來,遠遠禮過,退回房去。
旁人見二位當家過來,趕緊繞了站成一圈向二人見禮。
神算子揮手示意眾人繼續自己節目,大當家見怡然遠遠的就退回房里,眼的落寞一閃而過。與阿邦打個照面后,并神算子坐下來為跳舞的男女打起拍子。
寒夜遠遠看到大當家與神算子雙雙坐到篝火邊,心念一動,摸向主寨。可不敢再往神算子房里探看了……
主寨門前的的四個門衛正借著門燈光亮擲骰子,玩得是唾沫星子亂飛。寒夜悄悄翻上橫梁,往大廳里看去,并無人影。待摸進去時,更里面傳出瓷器相碰的聲音。
“李黑,你說我們逍遙島這塊石頭到底是什么東西?”
“當然不是磁石!嘿嘿。”
“我知道啊,磁石只能吸附鋼鐵,我們這塊神石卻是吸引銀器的,所以我才問你,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神石就是神石嘛,別多問。王三兒,別說哥哥沒告訴你,再多問關于神石的事,別人可要拿你當jiān細看!”
“這么嚴重!那算我多嘴,一口干了啊!”
腰帶里的三千緣愁感受到來自大廳后的微微吸力,寒夜若有所思。放棄了冒險進去一探的打算,找機會翻到樓底,隔壁房間傳來幾聲孟浪的女子嬉笑,擲骰子的幾個男人輕聲葷話幾句。
寒夜就著樓底摸往民居區,歡快的笛聲停了有一會兒了,翻過別墅的籬笆,自先前開著的窗戶魚躍而入,書房里并無燈亮。寒夜卻知道怡然正在書桌前,因為那股體香,幽幽而怡人。
怡然摸出火折子點亮油燈,淡淡的愁緒在昏惑的夜sè蕩來蕩去。
“嫂夫人,夜已深,早些息下吧。”寒夜心頭涌起暖意,這個女子,半夜了還在等著自己歸來。
怡然云淡風輕地點點頭,返回自己房間。
寒夜還是更喜歡睡在書房里的藤床上,客房那里太靠近民房,吵鬧得厲害。
別墅外的篝火漸漸熄滅,陸行與神算子往海岸走去。
“大哥,對不起……”神算子幽幽地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大哥最擔心的是二弟你無法破開這一戰的心魔……弟兄們的仇,逍遙寨報定了。若二弟你陷入魔障,將會是對逍遙寨最大的打擊。”陸行感慨地輕輕拍了拍神算子肩膀。
“二弟慚愧。舍了這條賤命,也誓要拉著東升鎮陪葬那些死難的弟兄!”
海面上的夜風,如泣如訴。塵世間的是非對錯如同遼闊大海上的一朵浪花,大海毫不在乎,而人們卻要為此拼得你死我活。你捅我一劍、我砍你一刀,都沒事最好,都死了也不錯了,若一死一生,那就是無法化解的仇恨。
說什么就算好人不長命、壞人活著也逃不掉天譴。都是笑話,天譴太遙遠,我只看眼前。
寒夜在藤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照理說,潛入逍遙寨已久的余五沒道理打聽不到關于導航設備的事情,為何從沒聽木桑說起過?木桑沒有道理隱瞞如此重要的線索,那就是說,余五沒有打聽到關于導航設備的事情。那rì余五被shè殺在桅桿上,說明逍遙寨確實早已知道了這顆棋子,留著只是為了穩住東升鎮方面的防備心。可是自己為何如此順理成章地探索到導航設備這跟線?怡然,這個女子到底是怎么打算?若說是因殺夫之恨而動了幫外人攻破逍遙寨的心,也說得過去。可是尉遲迥那般英雄豪杰的女人,不該是如此簡單可以推論。若是無雨能幫自己分析下就好了……
雞鳴白了蒼天,寒夜被怡然推醒的時候,,天空正放亮。
“嫂夫人早。”寒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別睡了。”怡然看住寒夜臉上被自己涂上的墨跡,忍住笑意。“你聽。”
窗外果然傳來一陣一陣的擂鼓聲。“怎么回事?”
“這是逍遙寨的緊急集合令,島上男女老幼必須全部集在主寨前面的廣場上。”怡然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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