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別了(3/4)
夜跳出橋欄,腳面墊踩三次平穩(wěn)落到沙洲上。
夜晚漲chao的水沒過腳面,很有些冰冷。
寒夜又在沙洲每個地方轉了一圈,仔細感受落腳處河沙的不同。
并無異樣。
蘇卿卿一再到此搜尋,對紫青手鏈埋藏此地很是肯定。
可是這個沙洲就十丈方圓一個地方,每天水洗浪打,怎么藏住東西?
寒夜閉目皺著眉頭,江浪打在腳踝上,一蕩一蕩。
寒夜睜開眼,想起一個故事。
有一處江邊慈悲祀堂的慈悲塑像被暴風刮到了江里,暴風帶來的暴雨連著下了十多天。十多天后村里組織人手下河去撈慈悲塑像。自墜河地點沿河流方向找出很遠也沒找到。最后還是一個吟游詩人提點村民往上游找找看。結果在上游二十丈處找到了慈悲塑像。
寒夜不由得又苦笑了下,紫青手鏈多大個東西?雙月河水怎么可能沖不走。
往下游望去,水茫茫一片,寒夜水xing不如何,已感無力。
又想起蘇卿卿的兩條綾段,似乎揮舞起來時,越急就會散發(fā)出越凌冽的寒氣。
蘇卿卿……你道紫青手鏈一眼可識。
寒夜輕嘆口氣,了m裝在內(nèi)衫衣襟特別縫制的小袋里的雙魚青石。雪娘,你可顧著寒夜一些。
寒夜右手把了泣血劍,自沙洲上沿往雙月河上游方向下水,往上游潛水而去。
紫青手鏈若是沖到下游,已經(jīng)不是人力可思尋找的了;若是不知何故被反沖上上游,倒還可以盡力一探。
若論水下憋氣,武林人士比普通百姓要強上不少。普通百姓憋氣全憑肺里的蓄氣量,而武林人士有丹田之氣可調(diào)理內(nèi)息,如果運用得當,能延長不少憋氣時限。
雙月河水甚是清澈,稍淺的地方,月光照來已經(jīng)依稀可見河底。
照蘇卿卿所言,紫青手鏈該有瑩光,趁著夜se正好下水探尋一番,若是白晝,些微瑩光人眼在水中也難注意到。
寒夜已經(jīng)浮出水面換了好幾次氣了。
開春的江水依舊刺骨,寒夜回望時,祈天橋下的沙洲只看得不大的黑影。
寒夜已經(jīng)感覺到有些乏力,泡在水中,體力消耗快上很多。
已經(jīng)只能在堅持這最后一次潛水,如果找不到,就沒有辦法了。
不過,要是能找到那才稀奇!
寒夜心里苦笑下,自己冒著水寒體累潛水找紫青手鏈,到底對找到紫青手鏈抱有一份希望沒有?
若是沒有,又是何苦?
難道只為了信守對蘇卿卿的許諾?
寒夜微搖頭,甩開雜亂的想法,凝神深呼吸一口氣,再次潛入水底。
這一帶河流不急,河底鋪滿被沖洗得細膩的河沙,一眼望去,似乎都一個樣子。
寒夜體力已經(jīng)不支,勉強浮出水面,仰泳任由江水把自己往沙洲沖去。
缺月的光灑來,氤氳的江面恍如夢境。
沖了一會兒,寒夜扭頭望去,還有十丈距離就到沙洲。
突然!
大腳拇指處被什么東西咬住,傳來巨痛!
寒夜本就體力不支,身體幾乎被僵透,對這突然的變故有些猝不及防。
那東西好重!
咬住寒夜腳趾頭就往更深處拖走。
寒夜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深呼吸一口氣,被拉沉到水中,轉動身形看時,寒夜吃驚,氣息沒有調(diào)順嗆了一口水,趕緊穩(wěn)住心緒。
好大一只河g!足有面盤那么大!
寒夜感覺這世間實在是太奇怪了。什么事都可能遇到,不論是否合理。
左手m到劍柄,待一劍斬下這只河g的腦袋,自己殘留的體力,實在經(jīng)不起這只河g多折騰幾吸。
但是!大腳拇指怎么依舊能活動自如!
再凝神看那河g,投she來的月光也看得依稀的輪廓。
河g突然放開寒夜的腳趾頭,掉轉身形往河底泥沙處游去,自顧刨開一處的泥沙,攪起微微的渾濁,被河水沖向下游。
寒夜見河g著實奇怪,本待浮出水面,又勉力留下來看河g到底何為。
河g自河底泥沙伸出刨出一個黑漆的巴掌大盒子。
寒夜氣息不夠,趕緊踩動腳步浮出水面。換口氣再潛入水底時,已不見河g的蹤影,那只巴掌大黑漆盒子在河底泥沙上被流水緩緩向前沖走,不時磕在泥沙上,帶起微微的泥se。
寒夜沉身下去抓起黑漆盒子浮出水面。
實在沒力氣了!
感覺這距沙洲的十丈幾乎就是無涯天塹!
身體越發(fā)沉重,連仰泳的力氣都沒有了。
寒夜好不甘心!大業(yè)未竟,奈何身死!
爹娘膝下,誰來跪安!
九丈!
八丈!七丈!
六丈!
近了……可寒夜已經(jīng)乏力得連睜眼看向沙洲的力氣也提不起來,或者是刺骨河水凍得寒夜眼皮也睜不開。
五丈!
四丈……寒夜仰著的面目,漸漸沉入江水中,勉力睜開一線雙眼,看到月se下另一端一個碎花女子踏波而來。
寒夜幽幽嘆一聲,心海冒出最后一句話——
喂喂,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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