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難心疾(1/5)
?玉面修羅手中劍掉到地上,身體一霎沒了jing氣神,軟到下去,戚憐閃身穩穩扶住,寒夜過來搭把手,扶到床上躺著。這玉面修羅不光面目冰冷無血se,連身上也幾乎感覺不到熱氣。
戚憐示意寒夜把脈。寒逸云人送外號半神醫,普通郎中能治的病,寒逸云不會治,神醫也無法的病,寒逸云卻治好了好幾起,于是得此半神醫之名。想來寒夜也略懂皮毛。
柳不及倒是因為家學淵源,一身醫學理論頗有功底,就是眼高手低,說得頭頭是道,連脈都把不準,時常被寒逸云打趣:我倒是半調子,只治得幾例疑難雜癥;娘子你倒是滿瓶子,卻連脈都把不準。
寒夜自小接受雙親的灌輸是:行走江湖,俠義為先。當死不懼,但求速死。當活不棄,東山再起。
寒夜半大的時候,村里的老郎中就差不多每天是享清福了,村里一應小病小患,寒夜都可開方救治。
寒夜抓過盆架上的布巾抹了把臉上的血,坐到床邊,扣過玉面修羅手腕,不由得扯了下嘴角,一個大男人,手指這般纖巧,活像個混跡在花房的娘娘腔,對面戚憐白了一眼過來。
寒夜瞇著眼聚jing會神看那玉面修羅臉se,一片慘白,不點燈,可以嚇死人。
自嘲一笑,搖搖腦袋,瞇著眼望向屋頂,感受指間傳來的脈動。
戚憐低下眉,看著玉面修羅的眉毛鼻子嘴和耳朵。女人就算是對男人沒意思,也不妨礙女人打量欣賞這男人。
寒夜嘴里輕聲喃喃,述說著脈動反應。“脈動明滅,心跳甚緩,氣血凝滯,久病沉疴,五臟相寒,yin氣極重……這是……”寒夜喟然嘆了一聲,看向戚憐,搖了搖頭。“這是必死之癥,古稱天難心疾,雙親曾提到過,這天難心疾百年難見,心有七竅,患此心疾的嬰兒自落母體,便有一竅至七竅不通,七竅不通的,產下即死,六竅至兩竅不通的,短則隔ri,長則百ri即不得活。只這一竅不通的心疾,雙親講據古書記載,有一女活到及笄一男活到束發。”寒夜停下不再說,轉身去桌邊拾起那銅綠寶劍,探手抓住劍柄。
一股如生自自己心海的悲傷從手上火燒一般傳遍全身。這樣的悲傷,不甘,卻已認命;期頤,卻已絕望;憤怒,怨恨的卻是自己;眷戀,牽掛卻沒了心海。
寒夜臉se慘白,耳鬢滲出了點點冷汗,連嘴唇都在這瞬間烏青!
戚憐早感受寒夜異象,閃到寒夜身邊,手里的布巾一揮,將銅綠寶劍拋到玉面修羅里手邊。
寒夜抓住戚憐的手緊緊一握,戚憐吃痛,臉上卻怒放笑靨,好像這一刻,連那淺淺酒窩都深了許多。
“寒大公子,這風雪寒夜,你這樣緊緊抓住小女子的手……”戚憐笑瞇瞇望著臉se漸漸回復的寒夜。“不及姨沒有給你定下不許隨意抓女子手的規矩嗎?”
寒夜沒好氣的放開,那一霎好像神舍幾乎失守,抓住戚憐的手才穩住心海,好險,差點就把自己毀了!
好可怕一把劍,也不知道這樣的悲傷是玉面修羅注給這銅綠寶劍的,還是這銅綠寶劍本身就有這懾人的悲傷。
“哈呀,本姑娘這手都讓你抓了,好像你還不高興,一幅很吃虧的樣子?”戚憐似笑非笑的看著寒夜,站回床頭。
寒夜不敢接話。閉上眼回想當時雙親是否有提到可有何方可治得此病。
戚憐臉上焦急,卻并無半分悲傷,似乎認定寒夜能治得此病,也似乎認定這玉面修羅本就不會身死。
寒夜睜開眼,jing芒一閃,又自暗淡下去。
戚憐詢問眼神過來。
“自古yin陽相生,禍福相隨,是非對錯皆相應而存。”寒夜又坐回床邊搭上玉面修羅手腕,看著戚憐道:“既有天難,必然世有神佑。雙親曾遇到一世外高人,恰巧也是懸壺一脈,說起這天難心疾,自古皆無治方,只得從天難對應面的神佑著手,這心疾是氣血不暢,也許可試得神佑之血或注血脈或灌心喉之法。”寒夜說著又是喟然一嘆,好個天縱人物,卻是這般出身,又想起戚憐的神咬蘋果一說,大感莫道世事無常,因果皆是定數。
“未曾聞有神佑一說,”戚憐正聽得仔細,寒夜卻不講了只顧自個愣神,不滿道:“我們寒大公子學識淵博,不要大喘氣,趕緊說。”
寒夜訕笑一下,“神佑只是個概念,自古只有天難之說,并無神佑天佑之說。那前輩高人跟雙親也不能定義,我倒是此時有個推斷……”寒夜停下想要組織下字眼。戚憐狠狠一眼瞪過來。
“我們寒大公子不去做那吟游詩人,真是屈才了,這大喘氣用得可比那桌上的爐火還要純青!”
寒夜m了m額頭,這丫頭是怎么了,對此人如此上心,心里雖是不怎么舒服,卻也知道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神佑一說,按我推測,可能對應四個字——生機盎然!簡單說,就是身體恢復能力極強,這樣的恢復能力并不建立在武藝修為上,而是生就。再有一點就是,因為必然是天難容易被知悉,而神佑卻不然,可能神佑之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是神佑之人,所以,按著yin陽禍福的邏輯,神佑之血多半是沒有限界,可以注入其三種限界的血脈。”
戚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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