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4章 平靜(1/3)
陸飛點頭微笑著對呼延贊道:“陸某且去城樓為老將軍掠陣,愿將軍旗開得勝,為朝廷堪亂立功!”
上到城樓時,那天武軍的都指揮使向訓正站在城樓處觀戰,身邊圍了一群人,只是這些人都不是他的人。
見到陸飛上過,向訓忙道:“罪將向訓見過陸殿帥!”
陸飛也拱手示禮道:“老將軍何言一個‘罪’字。”
向訓已是年邁,須發皆白,身體卻比一般的年輕后生還要精壯,只是這兩天的事讓他心力交瘁,一夜只間好像從一個精神煥發的人變得很是老態龍鐘,臉上看不出有半點的精氣神,向家以家的家境不好,往前數好幾代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到了向訓這又遇上了連年的兵禍,每年到莊稼成熟時就有軍隊提前派人到各村各戶收征軍糧,辛苦了一年,不管年景好壞,卻幾乎連一家人度日的口糧都剩不下,全都白白便宜了那些當兵的,不光是這,這些年改朝換代太快了,稅賦的名目那真叫一五花八門,誰上臺都會巧立名目搜刮一把,也不是朝廷里的這些當權者非要壓榨民間,而是戰爭實在是太多了,打也打不完,打仗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錢和糧,沒有錢就招不來兵,沒有糧就養不活兵,青壯年大多都上了前線,結果就是田地多荒蕪,收成變得低下,朝廷征不到足夠的糧就只能搶了,這是一個死循環。
當時的向訓一咬牙一跺腳就投了軍,當時那還是五代十國的第三個朝廷,晉(后晉),一步一步靠著積累軍功慢慢的熬到了今天的位置,這一生一共經歷過三次改朝換代,隨著年紀的越來越長,人也早就失去了早年間的稅取之心,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亂世之中保住向家這份好不容易掙來的家業,向家不能再回去種地,所以這次他一聽說亂兵圍攻皇城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在還沒有掌握準備情報之前他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呆在府里,結果就是讓陸飛的人直接給堵了個正著,一份新大唐樞密院發出的調兵令就讓他乖乖就犯,一個火星都迸不出來,完全成了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給陸飛省了不少麻煩事,卻也正因為這樣,天武軍的凝聚力一直都十分松散,最終才引得他的部將不奉令就敢隨意起兵鬧事。
看到新任大唐殿前司都點檢陸飛對自己還是執禮甚恭,向訓一臉慚愧,看著城下他的天武軍上百殘兵很是不忍,拱手道:“陸殿帥,向某慚愧,對部下疏于約束,給殿帥添堵了。”
陸飛不喜歡那種恃才傲物、飛揚跋扈的人,在老子面前是龍你就得趴著,不是孫子你也得給老子學著裝,爺只喜歡聽話的,再有才不聽話都只有做刀下鬼的份,向訓是個不錯的人,作戰經驗豐富,又是靠軍功一步步累升上來的,在天武軍有著幾分名望,人實誠,沒什么心眼,可能當初宋帝趙炅選擇他出任禁軍四大主力的統帥的原因也在于此。
陸飛笑道:“向老將軍言重了,人心隔肚皮,他們自己種的惡是他們咎由自取,于您無關,區區幾百殘兵也想作祟,老將軍,隨我一同看看呼延贊是如何幫你天武軍清理門戶的。”
向訓有些木訥,尷尬著笑笑,不再言語,眼雖然看著下面,可根本不敢細看,他不忍心看到那么多的兄弟一個個慘死在自己面前。
“衛隊!列陣!”
呼延贊一聲大喝,兩百精裝甲士立即層層疊疊分列成立,沿著寬敞的街道一步步朝著對面相互攙扶的百余殘兵。
咔咔咔!
重甲步兵在街道上踩踏出一陣陣讓人心驚膽顫的震蕩之聲,整齊的槍尖向前斜挺,整個隊伍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正在地面上行進的玄色磚塊,這些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他在他們眼里只有軍令和敵人,哪怕對面站的上他的親兄弟,只要一聲令下,他們都會連眼皮都不動的扎過去,忠誠是所有將領挑選衛隊的主要要求,如果是放在戰場上,兩百人的衛隊幾乎都能正面對抗數千雜牌軍。
“呼延將軍!”亂兵之中有人走了出來,是鄭玄,他的腿上中了一刀,此時用槍撐在地上,一臉是血的喊著:“我本欲為老將軍奪取城門,卻不料賊子勢大,落得如此下場,老將軍,你本大宋忠良,何不趁現在起事,我等誓于老將軍同生共死,以慰大宋官家在天之靈,以全名節!”
呼延贊也是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眼前的這些人不管出于何種私心,卻實打實的是在為大宋盡忠,這些人值得敬佩,呼延贊稍稍轉頭,看了一眼在城樓正看著的陸飛,心里也是一陣唏噓,一腔忠勇又有何用,復宋又能如何,到時誰來坐皇位誰成為新宋的寵臣這些人是作不得不主的,早晚也要淪為權力爭斗的犧牲品,何苦這般。
呼延贊狠狠心,咬著牙緩緩的抽出腰刀,那‘絲絲’的聲音震動著自己的耳膜,連手都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
“犯上作亂者,殺無赦!”
一聲令下,兩百衛隊的陣行陡然改變,槍兵數排合并而行,中間的縫隙中走出一隊隊弓弩手,在雙方不足二十步的距離上停了下來。
百余殘兵自知必死,嚇得個個六神無主,有些膽小的都直接扔下了武器。
鄭玄和史觀二位將軍見此狀也是面無人色,各自對視一眼,發出一長串無奈而又悲涼的笑聲,史觀苦笑著喊道:“我們犯上?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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