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1/2)
第279章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雖是白日,茶寮里暗乎乎,但凡天氣暖和,店家都喜歡把門窗敞開,是以一走一過而已,蘇蔬從敞開的窗戶處發(fā)現(xiàn)相對而坐的莫蘭和莫笑天,距離遠,蘇蔬不能肯定這個莫笑天是不是術(shù)虎巴阿易容假扮,有心過去拜見師父,卻又怕與莫蘭相見彼此尷尬,縱使自己對莫蘭千萬般的恨,在師父面前,還是不好發(fā)作,于是她掠過一眼,不做停留,回去將軍府。
里面的莫笑天確是術(shù)虎巴阿,和奶娘白鳳揚打過交道,才知她陰毒狠辣,更明白莫蘭這個人,用現(xiàn)代話講,她或許是雙重性格,或許是人格分裂,總之,她柔則柔弱,在與蘇蔬爭奪司空軒武的時候,她毫不留情,在把蘇蔬拉倒而使得她小產(chǎn)的時候,她毫不猶豫,雖然這些話都是襲香告訴術(shù)虎巴阿,術(shù)虎巴阿相信,大千世界蕓蕓眾生,完全有此種人。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想過要莫蘭和奶娘“骨肉相殘”,偏巧這個時候,他亦聽說金國特使來了汴梁,便從蘇家出來,想打聽一下遠在金國的養(yǎng)父母,無論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養(yǎng)父母對他確是非常之疼愛。
更巧的是,他在街上發(fā)現(xiàn)了金國十皇子完顏宗豪,術(shù)虎巴阿從來不與金廷皇族之人打交道,怕被認出,是以趕緊掏出懷里的假面扣在臉上,于此,他就變成了莫笑天。
巧的不能再巧的是,莫蘭失魂落魄的,一個人在街上游游蕩蕩,仿佛在尋找什么人,突然就撞見了術(shù)虎巴阿。
“爹!”
術(shù)虎巴阿這次沒有逃,兩個人往茶寮里坐下,彼此都有話說
莫蘭沒有徑直問去有關(guān)娘親之死,而是先問“父親”的身體,和為何來了汴梁。
術(shù)虎巴阿努力把自己的聲音靠近莫笑天,此乃異人,人間少有,有也不會像他這樣逼真,他不僅僅易容像,更在聲音和神態(tài)上,能做到以假亂真,那晚對敵白鳳揚,他之所以沒有現(xiàn)出聲音,一者知道白鳳揚狡詐,怕被她識破,更主要的是貔貅在她手上,一旦自己失誤,貔貅不保,他不能僥幸的用貔貅的命做賭。而他用莫笑天最厲害的追風掌騙過白鳳揚,救下貔貅。
那么,術(shù)虎巴阿如何會了追風掌?有句話叫學(xué)藝不如偷藝,甭管這話講的是什么,總之有偷藝這回事,術(shù)虎巴阿無意偷師莫笑天,當時他為蘇蔬而遠赴淮陰見莫笑天,是為了易容,后來想想又怕自己哪里有差池,害蘇蔬好事,于是就順道把莫笑天最具特色的追風掌學(xué)了個皮毛,想關(guān)鍵時刻露一手,果然就以此騙過白鳳揚。
話轉(zhuǎn)回來,莫蘭問他為何來了汴梁,術(shù)虎巴阿先告訴莫蘭,來汴梁,當然是不放心她,忽然又問:“你,回淮陰好嗎?”
他這句話,區(qū)區(qū)不過六個字,卻是破綻大露,正常下,莫笑天同莫蘭講話,不會這樣拘謹?shù)臉幼?,非是術(shù)虎巴阿笨拙,而是他突然被莫蘭這樣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子喊爹,實在是有些難為情。
也非是莫蘭不細心,沒有識破,主要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人易容父親誆騙自己。
讓莫蘭回淮陰,是術(shù)虎巴阿發(fā)自真心,他希望莫蘭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出乎意料的,莫蘭搖搖頭,“爹,我不甘心,論樣貌,我不輸蘇蔬,論武功,我在她之上,論才學(xué),她更不及我,更別說針黹活計,她說話瘋瘋癲癲,行事奇奇怪怪,為何她就嫁了好夫婿,并且身前身后,眾星捧月似的,而我卻孤零零?!?
術(shù)虎巴阿心道,論樣貌,你不及蘇蔬萬分之一,論功夫,此時的蘇蔬非你這樣的三腳貓功夫能比,論才學(xué),并非寫詩作畫算得才學(xué),蘇蔬大智大勇,在陽谷發(fā)生的事自己歷歷在目,她的機智和謀略一般的男兒都不敵,你這種每日只知道妒忌、怨怒的女人更是遙遙不及,蘇蔬雖然說話古怪,行事荒唐,但她不乏仁義之心,沒有主動害人。
聽莫蘭發(fā)牢騷,術(shù)虎巴阿頓覺反感,她害得蘇蔬失去孩子,類如殺生,為何就無一點點懺悔之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當初是你和奶娘把蘇蔬頂替去蘇家做,若你心術(shù)正,或許蘇蔬今日的一切都是你的。”
術(shù)虎巴阿這樣說,只希望莫蘭能承認自己的錯誤,誰知莫蘭卻道:“讓蘇蔬頂替,我當時并不想的,那都是奶娘的主意,您知道女兒沒有主意,從小到大都聽奶娘的話,奶娘是為我好,她不想我守寡?!?
這句,莫蘭沒有撒謊,那件事她當時本不想,卻因為柔弱,沒有立場。
但她替奶娘說項,術(shù)虎巴阿怒從心起,白鳳揚即便真是為莫蘭好,那也是自私自利之心,為謀求自己或身邊之人的利益,不惜殘害別人,他道:“我卻看不出,奶娘哪里是為你好,若真為你好,若何你一步步走來,卻是今日這樣的下場?!?
術(shù)虎巴阿簡單之一句話,因莫蘭之前聽他說過殺死親娘的是奶娘,是以被她串聯(lián)起來,忽然間仿佛一個武功泛泛者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思緒游走,把奶娘對自己做過的一切篩了一遍,忽然明白,她真的是一直在害自己。
遠的不講,從往青州蘇家送親開始,把蘇蔬當做替身是奶娘的主意,之后奶娘便帶著她逃走,卻不同意回去淮陰把事情向父親稟明,如此,她這是在自己和父親之間,造成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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