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聽禪(2/2)
人都渾渾噩噩與世無爭的過,書不讀了,武不修了,田不種了,花不繡了,金人來打,索性把大宋拱手相讓,反正失去的都不是咱們的,爭什么。”
老和尚手不停,亦不回頭來看,只道:“假若金人能攻下汴梁,貧僧倒愿意把汴梁拱手相讓,汴梁是屬于霸者。女檀越失去的,亦屬于霸者,怨天尤人不可。”
小紅急忙扯了下蘇蔬之衣袖,示意她莫論國事,擔心惹來禍端。
老和尚清掃完畢,慢慢退出大殿,然后,是一聲輕嘆。
蘇蔬若有所思,“這高僧是誰?”
小紅道:“不識,陪郡主來了多次,并未見過,寺里僧人多,不識也是應該。”
從大相國寺返回的路上,蘇蔬還在反復咀嚼那高僧的話,是的,北宋滅亡也好,自己失去孩兒也罷,都是無能保護而已,何必怨天尤人,忽然就茅塞頓開,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等回到將軍府,老夫人擁著蘇蔬悲喜交加,開口道:“媳婦,武兒同莫蘭和離了。”
蘇蔬一愣。
老夫人知道蘇蔬最近心情不好,想以此給她些許寬慰,道:“官媒來府里討了武兒的一紙放妻書,輕而易舉的和離了,難道武兒臨行時沒有告訴你嗎?”
蘇蔬不肯與司空軒武交談,他當然不會在這樣的時候提及此事。“那可是皇上賜婚?”她有些奇怪,這樣的時候這樣的事情未免巧合的雷人。
老夫人道:“我亦擔心,官媒卻說是圣上之意。”
如此,蘇蔬如醍醐灌頂,立即了解莫蘭背后的黑手是誰。
姬少游湊到她身邊低語道:“據我所知,莫蘭現在和皇上打得火熱。”
蘇蔬哼哼一聲冷笑,笑得姬少游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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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開始,蘇蔬派人時刻盯著徽宗的行蹤,無論是李師師處還是莫蘭處,終于這日姬少游匆匆來報,徽宗帶著童貫等人,往大相國寺而去。
蘇蔬立即穿戴整齊,同姬少游兩個策馬飛奔,亦來到大相國寺。皇上出行,繁文縟節,儀仗護衛,一樣都不能少,是以她們雖然晚出發,卻是先到。她兩個又在佛前添了香油錢,然后感覺徽宗一行人差不多到了,遂往山門而來堵截。
不早不晚,徽宗帶著童貫等人進入,最近他惡夢不斷,請了術士驅鬼還是不好用,才來寺里祈禱。
看見蘇蔬,徽宗立即笑容滿面,按理,他是皇上,已經習慣了遇到臣民自己高傲的站立,等著叩拜,遇見蘇蔬他卻先搭訕,“你最近可好?”
蘇蔬躬身,算是施禮,“非常好,皇上一向可好?”
徽宗耷拉著苦瓜臉道:“不甚好,惡夢連連,苦不堪言。”
蘇蔬暗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嘴上卻說:“司空軒武和莫蘭和離了,我當然心情好,但是我替莫蘭擔憂,你說她一個棄婦,此后誰還能要,誰要她,就是在吃司空軒武的殘羹剩飯。”
她這“殘羹剩飯”四個字,咬音非常重,徽宗臉刷的撂下,仿佛蘇蔬在詈罵嘲諷他一般。
蘇蔬又道,“亦或許有人不嫌棄,撿了回去當個寶貝的寵著,然莫蘭一生都無法更改的,是她這個棄婦的名聲,所謂和離,不過是冠冕堂皇,司空軒武是礙于莫笑天的情面,莫蘭就是個被男人拋棄的殘花敗柳,汴梁誰人不知,都等著看哪個男人瞎了眼,會要她。”
“大膽!”魏喜仍舊不改臺詞,他知道皇上寵幸莫蘭,聽蘇蔬這樣咒罵,才怒,然,他卻只能吼一句“大膽”,卻不敢說出真相。
再看徽宗的臉,由白變紅,由紅變黑,匆匆往里而行,不再搭理蘇蔬。
“恭送皇上!”蘇蔬施禮,嘴角是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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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莫蘭同徽宗床上,和離辦好,她便想到入宮,趁此濃情蜜意時,她道:“皇上,如今妾已經是自由身,何時召我入宮?”
徽宗支支吾吾,“不急。”
莫蘭心道,你不急我急,“皇上,我想入宮,那樣就可以和您朝夕相處。”
徽宗突然不耐煩道:“你是司空軒武的棄婦,我乃堂堂一國之君,把臣子的棄婦召進宮去,豈不讓天下人恥笑,你現在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何必非得進宮。”
莫蘭當即頹然靠在床頭,自己殺人作惡,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下場,此時年輕貌美皇上對自己上心,等自己人老珠黃,是不是就得一個人枯守下半生呢?這樣一想,她有些害怕,難道因為當初我不肯去蘇家做,老天把之前的一切都重新送給我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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