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1/2)
?汽車被扔,追兵難至,鐘離荀渺福霜三人往山腳下漫步而走,悠哉靠近城區,大方得根本不像是被人追擊。
明黃路燈在頭頂上撒下,蟲蛾繞燈盤桓,鐘離快兩位女士一步,走在最前面。
他當然還猶有氣憤,但現在更多的卻是在思考下一步該如何做。
福霜與荀渺落在后面,兩個女孩子聊天很容易來一場深度交談,一如當下——福霜“哎”了一聲,悄悄低聲問荀渺:“對了,荀渺,你為什么要殺了曹明達呢?”
福霜對人的情感感知比較低弱,她并沒有理解之前荀渺的抗拒就是不想回答的意思。
福霜的問題戳中了荀渺的痛處。
她的眼神連閃,痛苦糾結在眼底糾纏出現,她沉默的跟福霜并肩走著,卻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和回憶之中。
“曹明達是我的仇人。”
忽然之間,沉默行走的荀渺如此說道,她低著頭,然而嘶啞破碎的聲音卻低低傳來,引得福霜忽然心中一痛。
并不練達人情世故的福霜后知后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好的事。
然而話題隱痛好像一曝露于人前就像是卸下重擔一般,盡管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荀渺卻面無表情的開始向福霜講述自己的故事。
花季少女,父母掌中珍寶,荀渺幼時生活是美好而幸福的,然而突然有一天,一場大禍兜頭而至,她的父母成為金融詐騙販子被關進監獄,甚至在荀渺茫然無措的時候就聽聞她父母畏罪自殺的消息。
那是一場光怪陸離,無法拼湊的回憶,尚且年幼的荀渺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要被迫接受自己的父母由普通人到詐騙犯,最終是兩具尸體的結果。
從父母被帶走,到變成骨灰重新回到她的身邊,只不過經歷了短短一個星期。
荀渺不知道自己是該相信自己至親至愛的父母,還是相信那些神情憤慨,張口就要撕咬她的那群陌生人。
她無法判斷到底誰對誰錯——直到一場有預謀的死亡之旅降臨。
——她遇到了一場需要數十個“巧合”才能出現的意外。
在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同樣用詭異方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游戲救了她一命。
而成為復仇者之后,荀渺越加感觸到當時父母的死亡恐怕另有玄機。
荀渺說話的聲音并不大,而她也是面無表情直視前方,可福霜就是能從中聽到一股痛苦和哀傷。
最終,荀渺的聲音靜止,四下只有蟲蟬爭鳴。
——每個成為復仇者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走到市里,站在街頭,福霜與鐘離并排而站,鐘離客客氣氣的對荀渺道:“就到這里就分開吧,我們先走了。”
鐘離說完就要走,荀渺自己一個人站在街口愣了一會,立馬追步而上,淡定的與鐘離他們一塊走,嘴上也是貌似淡定的說:“你們住哪兒?今天老曹出事,他的狗腿子一定會到處抓人,今晚進市的人一定會遭到這群人的報復。”
一邊福霜剛要張嘴說話,那邊鐘離就截胡道:“不用,他們追不上來。”
“……”荀渺抿嘴沉吟,“今天的事是我拖你們后腿,既然這樣,我怎么也得為那些人做些什么彌補一下。”
荀渺就自己敲定:“一塊走吧。”
鐘離:“……”
福霜:“???”
沒有人反對,荀渺又自有主意,于是二人行就變成了三人行,大家一塊進了福霜為此事建立的小據點。
顯然福霜也是有發家技巧的玩家,荀渺雖然是意外增加的成員,但是偌大的房子里也能為她現整出一間房間供她用。
荀秒房間正下方,福霜房間。
鐘離依靠門欄,嘴里叼著沒點著的煙,聽福霜疑惑出聲:“我感覺荀秒非要跟來?”
鐘離把煙夾在手中,皺眉擺弄,他最近正強制戒煙,只聞煙味不抽煙總感覺不是味兒:“不是感覺,而是就是。”
“她為什么?”福霜疑惑不解。
鐘離捏著煙頭,搓扁揉圓,不高不興道:“不知道,但絕對不是想她說的那樣——對我們,她絕對有目的。”
這樣的話人留著久十分危險了,福霜緊接口道:“那我們為什么還要留著她?不行,得找個借口讓她走!”
瞧這話說得多傻,鐘離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止住福霜的話,解釋道:“剛剛我們分開時,我先是拒絕了她,但荀秒立刻換了另一個理由企圖留下,如果我再拒絕,固然我們可以與她分開,但誰能確保她不會偷偷盯住我們?”
“是你?還是我?”鐘離搖搖頭:“我們都不行,而且也沒那個精力。”
最終鐘離道:“既然是這樣,放在眼皮子底下反而有利于我們看著她。”
福霜十分猶疑,但不得不說這是眼下唯一一個以逸待勞,能夠讓他們喘口氣的辦法。
翌日。
與昨日的晴天不同,今天是個陰雨天氣。
外面稀里嘩啦,雨聲滂沱,天昏地暗。
屋里一盞橘黃釣魚燈矗立在白板一邊,恰好盈盈照亮整個資料圖。
荀渺穿著從福霜那里借來的小背心,手里拿著一只沒摘帽的油筆在鐘離制作信息的白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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