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第二天一早,徐若愚睡到中午才起床,她不習(xí)慣身邊有小廝伺候,要是來個小丫頭說不定會發(fā)她的秘密,索性自食其力,也省去不少麻煩。
打整好一切,徐若愚打開門就看到昨晚的管家正跪在門口,她意外地挑挑眉,“跪了一夜?”
“少少少爺……老老老爺……請你去……”管家頂著兩個黑眼圈,樣子十分無辜,好在是夏季,要是冬天,人都要凍傻了。
“好了,你在前面帶路吧。”
徐若愚昨夜也想好了,既然老頭子要見她,肯定有話要說,反正她也要去會會那個爹,有些事還是早點說清楚得好。
通報完,管家躬身退出來,態(tài)度謙卑地請徐若愚進去。
剛推開門,一個釉彩茶杯就摔在徐若愚的腳邊,她暗道果然是貪污來的錢摔東西都不心疼,然后目光疑惑地抬起頭,未看清對面之人的長相,就聽一聲微微沙啞的聲音呵斥:“劣子,給我跪下!”
徐若愚的眉頭皺得更緊,莫說她不習(xí)慣跪人,就是她的親爹,她也要做到男兒膝下有黃金呀。
她可是個有職業(yè)道德且敬業(yè)的演員。
“為何讓我跪?”徐若愚邁過碎瓷片,徑自往前走了兩步,穿過屋內(nèi)層層煙霧繚繞熏香,這才看清坐在案頭后的男人,眉梢抽了抽,沒想到她爹的面皮竟是這么年輕,一點也看不出是一堆孩子的父親,她實在無法猜出,這位年輕貌美的親爹和皇上在一起的時候,到底是受還是攻?
大學(xué)士徐維家保養(yǎng)得體,四十多歲的人依舊風(fēng)神俊秀,有一種成熟點氣韻。
“我是你父親讓你跪下天經(jīng)地義!”
“誰能證明你是我父親?”
徐若愚懶懶地靠在墻邊上,她很是懷疑一個斷袖之人,怎么會和女人生孩子,這時她突然看到徐維家沉穩(wěn)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維持住他的冷靜,心中的疑惑更盛。
不過此人不愧是掌管內(nèi)閣的大學(xué)士,她能感受到面前的男子是個浸淫官場多年的老狐貍,情緒隱藏得很深。
徐維家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種類似無奈的神情,他抬起手捏了捏眉間,似乎覺得用對手下那套態(tài)度來管教孩子根本不起作用,而且他實在太清楚徐若愚的頑劣。
“你可以不認(rèn)我這個父親,但是你從身為我徐家子嗣的那一天,就該明白自己已經(jīng)背負(fù)著著整個徐家的重任!”
徐若愚也收起玩笑挺直背脊,目光清冷地看向?qū)γ娴哪凶樱藭r此刻她無法玩世不恭,無論父親知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裝,她都是徐家嫡子,皇上昭告天下的明博候。
其實這也是她現(xiàn)在面臨的最大問題,徐家的內(nèi)患還不足畏懼,最大的是外憂就是徐家乃三代的佞臣,肯定有不少世家大族眼紅,其實就是在皇族內(nèi)他們家定然也是一顆眼中釘肉中刺,徐維家和皇上是真愛便罷了,至少在皇上有生之年,她還有機會扭轉(zhuǎn)乾坤,可是萬一皇上身體不那么健朗早亡,或者皇上根本是玩無間道,等徐家交付了所有真心,他就一舉殲滅……
那一定是滿門抄斬!
若是這樣,她就不得不為這個家好好考慮了。
許是看出她的走神,徐維家握起拳頭敲了敲桌子,“若愚……”
“叫我瑤瑟吧。”徐若愚迎著徐維家疑惑的目光抿了抿嘴,她就是從方才的鄭重中拿他當(dāng)自家人,“這是我的字。”
徐維家目光更加深邃起來,“取自何處?”
“楚客欲聽瑤瑟怨,瀟湘深夜月明時,瑤瑟二字。”
“楚客欲聽瑤瑟怨,瀟湘深夜月明時。”徐維家重復(fù)了一遍,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沒有說什么意見,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算是他的態(tài)度。
“你的事我向來不管,只是這次孝親王回來,我只讓你做到一點,離他遠點。”
“哦?”
徐若愚有些意外,“是為了太子?”
“瑤瑟。”
徐維家沒有違和地用他低沉的嗓音喊出這個名字,徐若愚心中一熱,又不自禁站直身子,莫名地,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不敢過多放浪形骸。
“你應(yīng)該明白……”徐維家的手指停頓了下,“我們徐家世代為官,只認(rèn)一個主子,這才是我們一門能長久存在的法則,所以你需要記住現(xiàn)在君楚川是太子,將來他就是皇帝,你現(xiàn)在是他的玩伴,好友,東宮謀士,將來你只是他的臣下,他是你的天,你的主,他若是垮了……”
徐維家忽然站起來,手指掃落桌上的所有東西,“滿盤皆輸,徐家的百年基業(yè),咱們一門上百人口,全都?xì)в谝坏!?
徐若愚被徐維家身上散發(fā)出的霸氣震了一下,瞇起眼睛無所畏懼地反問:“以前為何從來不和我說這些?”
她可不記得徐維家和自己說過這些事,若她真的有這么重的負(fù)擔(dān),不是應(yīng)該早點來改造徐若愚,為何還讓她這么頑劣!
徐維家習(xí)慣性地捏了捏眉間,徐若愚看出他的為難,“因為出了個遺腹子君孤鶴。”
對面的男人猛地抬頭,徐若愚算是把心中的石頭落下來,只要不是當(dāng)今皇上,她扶持太子上位,只需要解決君孤鶴這么一個困難,事情就好辦得多。
“是他,但不可小看。”徐維家看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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