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068章(1/2)
?季蓉一直在做噩夢,要么夢到孩子沒了,要么就是自己辛苦十月懷胎把孩子生下來,最后卻變成一個怪物。而這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陳老實從游方道士處請回來的一幅畫。
那是一幅有些怪異的畫,畫中是一個不辨男女的童子,長了三頭六臂,且每個頭上都長了三雙眼。陳老實說這是他家鄉那邊的習俗,但凡家中有媳婦懷了身子,就要請一幅這樣的畫回來。畫中童子寓意著孩子將來比尋常人不同,聰明能干見識廣博。
對于陳老實的說法,季蓉不曾也不會去懷疑,哪怕她第一眼見到那幅畫就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因為即便懷疑了,也無從去驗證。
因為大興地域寬廣,各州府地界上,山匪強盜橫行,百姓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愿意出行的,即便出行也要結伴亦或跟著鏢局走。許多男子終其一生也不曾離開家鄉半步,更勿論女子了。
季蓉的父母慘死在山匪手下,導致了她對山匪的恨意比別人更多,同時對山匪的恐懼也更深。她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臨安城外的墓地,她的父母就葬在其中。
陳老實將那幅畫掛在屋里,每日用香火供奉著,極盡虔誠。季蓉念著他這些年來為了這個家辛苦忙碌,孩子最后卻要隨著她姓,索性任由他供奉著這奇怪的畫,她則盡量不去看。
只是有的時候感覺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你明明在心里極力告誡自己不要去看一個東西,目光卻不受自己的控制看過去。后來季蓉索性很少待在正屋里,去了側屋季芳房里坐著。
時間就這么過去了一個多月,某一天夜里,季蓉毫無預兆的做起了噩夢,夢到肚子里的孩子變成了一個三頭六臂的怪物,嚇得她從夢中醒來。自那以后,季蓉就開始三天兩日的做噩夢。
起初的時候,季蓉去看了大夫,大夫只說她這是想多了,囑咐她要寬心。看完大夫回家,依舊會做噩夢。她又將希望寄托于求神拜佛,這一次終于有了成效,去廟里上香回來,就能安穩睡上幾日。
又過了幾日,季芳忽然趁著陳老實在鋪子里忙碌的時候,悄悄跑到屋里對季蓉說道,“蓉姐姐,你快將你們屋里那幅畫給扔了吧,我今兒個聽見巷子東頭那家的小書生說了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婦人懷了身子以后,成日里看著猴子,后來就真的生出了一個猴子來。”
大興朝很多民間傳奇的話本故事,也不講究什么邏輯,只圖一個奇字,只要能讓人瞠目結舌驚訝不已就行了。
季芳的一席話,若是早些時候說,季蓉肯定不會相信,可是如今她已經連續做了許久的噩夢,夢里的內容又與她說的有許多相似,她便信了這話,匆匆叫來陳老實,讓他把屋里的畫給收了。
陳老實以為發生了什么,進來后眼睛就一直看著季蓉,嘴上也問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得知她是要將屋里掛著的畫取下來,頓時驚訝不已,問為什么。季蓉便將從季芳那里聽來的話與他說了一遍,陳老實聽了雖然不信,卻還是將畫給收起來了。
季蓉見他一副失落的樣子,后來好幾次撞見他悄悄拿著那幅畫在看,她有些于心不忍,沖動之下便與他說,若是這一胎是個兒子,隨了季家的姓,下一個孩子便隨他姓陳。當時陳老實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許久之后終究還是搖頭拒絕,說讓孩子兩個姓總歸是不好,這事季蓉也就沒再提起了。只是她仍舊會看見陳老師偷偷拿出那幅畫在看。
屋里終于沒有了那幅畫,季蓉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也消失了,只是這件事帶來的陰影卻始終纏繞于心底抹不去,成了她的心病。一次次求神拜佛,安穩的日子卻漸漸縮短,從之前的半個月到后來只管幾天,如今更是完全沒用了。
如今才過了五個月,還有五個月,季蓉簡直不知道這漫長的日子該怎么熬下去。陳老實因此自責不已,季芳也在心里怪自己多嘴亂說話,總歸說起來,這一家人都過得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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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蓉一直到凌晨的時候才又睡下。伴隨著雞鳴聲,天邊隱隱泛出魚肚白,臨街開門做生意的人家屋里的燈光漸漸亮了起來。
曲迷心盤腿坐在季家的房頂上,心中想著這一家人的問題,十分的好奇。心里直感嘆,古人雖然不知道心理暗示這個詞,這一手卻玩得極溜。季蓉是受害者無疑,只是不知道想出這個主意的人是誰,陳老實還是季芳,或者兩人其實是同謀?
據昨日的觀察,根本得不出什么結論,因為兩個人都表現得很自然,完全看不出什么異常來,而且目前為止曲迷心只在季蓉頭上看到了對話框,其余兩人都沒有。
這讓曲迷心忍不住回憶起了來到大興朝以前,那時候系統還沒有升級,那幾件統共讓她折騰了幾年的大案子,完全沒有什么提示,她只能跟在官府后面蹭經驗,同時沒日沒夜的蹲守,再加上運氣還不錯,最后僥幸破了案拿到了獎勵。說起來簡直就是心酸。
如今的情況雖然看起來也是沒什么提示,但是被列入懷疑名單的就兩個人,只要拿時間蹲守著,總能發現蛛絲馬跡。
曲迷心是鐵了心要將這事跟到底,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么天賦異凜,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心理暗示這么高端的手段。
天很快亮了,陳老實早早起了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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