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57(1/2)
*** 靖安侯夫人一夜輾轉難眠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門。
謝嘉樹對她的動靜一清二楚,對她去做什么也心中有數。他沉默地坐在書房,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兩世加起來,他已年近四十見識過現代浮華見識過皇權富貴經歷了太多人、事,反而看淡了。
穿越前,他一向認為若有一天他心有所愛應該是不緊不慢地展開追求兩情相悅而自然結合。
但昨天,他失去了平時的克制和冷靜,頭腦熱地讓祖父、祖母去林家提親想要利用這個時代的局限將她打上他的烙印。
這不符合他的作風。
他性情磊落向來不屑這樣的手段。
他的心亂了。
與他的淡薄不同,黛玉的心靈世界是多姿多彩的,她身上那種率性、真誠、善良是他生平僅見,正因難能可貴,所以讓他感到觸動。
讓他不知不覺心動。
情不知所起。
但黛玉的遺忘,讓她望向他的眸中不再充滿信賴和依戀取而代之的是迷惘和猶疑。
他驀然現或許正是她那種充滿情意而不自知的眼神,讓他漸漸沉淪。
越喜歡,越在意,越會失去冷靜。他不再覺得,愛一個人就只要她幸福,而是下定了決心,要將她娶回家,由他來守護她的幸福。
他心理年齡大她許多,所以,他可以包容她,給她提供廣闊的天地,用部生命去寵愛她,讓她幸福。
他會做的比其他人都好,生活中的未知和磨難,都會替她擋在前頭。
所以,哪怕不磊落一次,他亦認了。
思緒越來越清晰,謝嘉樹站起身,往林府而去。
蒼疏齋,黛玉還在酣眠。
木人則距離幾步之遙,睡在他專屬的娃娃屋里。
謝嘉樹望了眼天色,失笑。
他沒有驚動兩人,緩緩走到了黛玉床畔。
她側著身子,臉朝里地半趴著,一頭青絲柔軟地鋪在軟枕上,晨光從幔帳外透入,襯的她臉頰、脖頸的肌膚細膩如雪。
謝嘉樹的眸光霎時溫柔下來。
黛玉一無所覺,靜靜地臥著,的身影又嬌憨,又乖巧,讓人心中軟。
謝嘉樹不由屏住呼吸,撩開幔帳,緩緩走近。
隨著距離接近,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從黛玉體內溢散而出,謝嘉樹瞬間面色大變。
黛玉正在做夢。
夢中,她父母雙亡,孤身被接到了榮國府。家中資產不翼而飛,她寄人籬下,被下人諷刺為“打秋風的窮親戚”。
她是不受喜愛的存在,唯有賈寶玉是特別的。
她與賈寶玉一起長大,彼此投契,心靈相通。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她在榮國府,從六歲長到了十四歲,一切仿佛親身經歷,真實,又入木三分。
可是她卻隱隱覺得哪里不對。
她對賈寶玉無法生出那種感情。
這種違和感,讓整個夢境的真實性大打折扣,就如同有個人將記憶強加給她,令她心生厭惡。
黛玉思緒仿佛分裂,一邊渾渾噩噩地經歷著一切,一邊又冷眼旁觀,冷冷審視著一切。
隨著時間推進,她越來越清醒。
當賈寶玉握住她的手,想要親近她時,她腦中突然靈光乍現,掙脫了冥冥中的一縷束縛。
天地霎時變換。
熟悉的蒼疏齋,又帶了幾絲陌生,讓黛玉心生混亂。
雖不知真相如何,但她知道她現在的記憶是錯的。
她直直盯著目光癡迷的賈寶玉,揮手抽了他一個耳光,冷笑道:“誰允許你對我對手動腳的?”
賈寶玉被打得歪過頭去,他呆呆地捂住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林妹妹”
周圍空氣涌動,每一絲一縷都在告訴黛玉,她愛慕賈寶玉,可她的內心卻無半絲波動。
打了人,黛玉猶不解氣,毫不客氣地抓住賈寶玉的胳膊,略一使勁,就將他整個人摔了出去。
賈寶玉身體撞擊在地面,出一聲鈍響。
黛玉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的手,怔怔出神。
她分明應身體病弱,常年吃藥,為何竟有這樣的力氣?
越是思索,黛玉頭腦就越昏沉,她索性將疑惑棄之不理,只揚起下頷,冷冷地俯視著賈寶玉:“下次再如此輕浮無禮,即使你是我的表兄,我也不會客氣的。”
賈寶玉被摔得爬不起來。
黛玉不再理他,轉身慢慢踱步,查看起四周。
蒼疏齋仿佛變成了一個迷宮,將她牢牢困住,任憑她如何尋找出路,都是徒勞。
更何況,黛玉對這兒的印象,還停留在幼時。
不知過了多久,黛玉累極,她慢慢蹲下身,埋下頭蜷縮成一團。
謝嘉樹已進入夢境中尋找黛玉。
他沒有破開夢境,而是選擇進入,因為他現了這個夢的玄機
這是一個根據人心制造的幻夢。
風月寶鑒,一體兩面,是專治治邪思妄念,又何嘗不是在勾動人心?
他對風月寶鑒所知甚少,貿然打破,若黛玉的記憶就此停留在虛假里,無法回到真實怎么辦?
他想起黛玉失去的記憶
他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