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六章 無人性論(1/2)
別看莎娜麗娃出身克格勃,可因為級別太低的關系,她以前只聽說過這種方式,卻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如今,她也算是開了眼了。
試想一下,在過去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準確的說,也就是半個多小時,殺手需要悄悄潛進雅科夫的房間,然后制服他,再有條不紊的實施整個行刑過程,這人至少有一點可以看出來,有人對這位前克格勃遠東局負責人恨到了極點。
而雅科夫呢,他在過去這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里,承受了一種什么樣的痛苦?他就坐在那,口不能言,但心里卻清楚明白,整個大腦都是清醒的,而后,眼睜睜看著人家給他一點點放血,同時,一點點剝去他手上、腿上、胸前、小腹上的皮膚。等他因為亢奮、驚恐,而導致血脈流加快,失血量加大,并最終意識模糊的時候,對方已經完成了主要工序,將那身曾經為他所鐘愛,并為他帶來巨大權力的克格勃制服,重新穿回了他的身上。
現在,雅科夫坐在椅子上的樣子稍帶了幾分威嚴,藍色的克格勃制服、紅藍相間的軍帽、幾枚端正戴在胸前的勛章,在某種程度上回放了他身上曾經具有的那份威嚴。看著他,郭守云甚至在片刻間出現了某種錯覺,恍惚中,他又回到了兩年前的某一段時光:相貌英俊的雅科夫坐在沙上,兩腿搭在不遠處的茶幾上,面色坦然的說現在國家的形勢復雜,這明天會是一個什么局面,誰都說不好。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權力有什么用?也許明天一覺醒來,那昨天還是萬能的權力,就變的一文不值了
那時的雅科夫可謂是意氣風、年少有為,言辭之間,充斥著一股外溢的自信與張狂當時。他好像也是穿著這樣的一身制服。而今,短短兩年時間,他就坐在一把椅子上,永久性的將人生定格了。
張眼閉眼,一切恍然如昨,放眼來看。卻已人世兩隔。這個人,他活著,郭守云不放心,可真看他就這么死了,而且是穿著這身制服,擺出這么一個坐姿,以這么一個凄慘地方式死了,郭守云又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冰冷了許久的心窩子。似乎一瞬間被人倒進了幾罐子油鹽醬醋,泛出來的滋味令人倍覺難受。
他干凈了,慢走兩步。靠到男人的身邊,素來心狠手辣的莎娜麗娃噓口氣,幽幽的說道,骯臟地血液與被玷污的肌膚,全都沒有了,他走的很干凈,這就是行刑的目的。
站在兩個人的身后,葉列娜沒有說什么,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墻上一副油墨畫。畫中那個半裸抱罐的女孩兒,看上去似乎很美。
郭先生,這,這怎么處理?金誠基搓動著雙手,支支吾吾了半天,終于蹦出那么一句話來。今天在他的地頭上,先后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重傷,這說起來可不是什么大吉大利地事。
要不要查查是誰做的?莎娜麗娃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用查了。葉列娜終于還是開口了,她斜倚在墻上,臉上帶著一絲詭異地笑容,說道,如果想要找出兇手來的話,先生只需要安排人在會所大門口喊一聲就足夠了,這個人會站出來自的。可關鍵的問題是,這么做有意義嗎?雅科夫的命運,從他離開日本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好了。誰也改變不了。有人要遮口,有人要清理門戶。還有人要拿他做更大的文章。最后,唯一的區別,就在于他用什么方式去死罷了。
郭守云沒有說話。他嘆口氣。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抽了一支煙卷。打算朝嘴里放。可就在那煙卷還沒有放嘴里地時候。他地手一抖。煙卷從他手指縫里滑落下去。在地上跳動兩下。打著滾地栽進了血泊里。
算了。看了那根猩紅地煙卷一眼。郭守云忽然感覺到一種自內心地疲憊。他默默轉過身。豎起兩根手指頭。輕輕一擺。說道。不用查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是誰做地。
說完這番話。他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滿臉忐忑地金誠基。轉口道:金先生。替我辦件事。
啊。郭先生請吩咐。把腰一躬。金誠基慌不迭地說道。
找個最好地借口。把人給我好好地葬了。郭守云噓口氣說道。火化。骨灰就埋在烈士公墓。至于墓地。我回頭會專門安排人批復地。墓碑上就寫雅科夫這個名字好了。
是。是。我馬上就去安排。心底下松口氣。金誠基連聲應道。
謝謝了,伸手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一拍,郭守云錯開一步,也不跟身邊的兩個女人打招呼,就那么落寞的走出門去。
在大群保鏢、士兵的簇擁下,郭守云從金達萊私人會館走出來,一語不的鉆進吉普車。
在想什么?等車子動起來之后,面色平靜的葉列娜端詳他好半晌,輕聲問道。
我在想,一個人如果葬了手,是不是還能把它洗干凈,斜倚在椅背里,郭守云目視著車窗外的街景,語氣空洞的說道,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里面說地是一個混進警界地匪徒,花盡心思,使盡手段,殺了全部知情人,只為有機會做個好人的故事。
哦,那他最后成功了嗎?葉列娜微笑道。
如果成功了,或許我現在地心情就能好受一點了。扭過頭,郭守云苦笑道。
呵呵,在我看來,你還是想的太多了,彈掉褲腿上的一縷灰塵,葉列娜笑道,那個匪徒之所以失敗,只能說明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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