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章 連環坑(1/2)
正如維克托的看法一般,郭守云有著一個與他年紀絕不相符的精明頭腦,每當就一個問題與他進行探討的時候,對方根本不用把話說的太過明白,這個年輕人就能通過一套特有的深入且具有散性的思維方式,將整個問題的方方面面考慮清楚,而今天情況顯然也是如此。
在老狐貍維克托東一棒槌西一榔頭話里,郭守云很敏感的抓住了四個要素:第一,魯茨科伊在拉攏軍方的勢力,從而對克里姆林宮構成了威脅;第二,克里姆林宮要與日本人就南千島群島的歸屬問題展開談判,以獲取日本方面的貸款;第三,索布恰克在列寧格勒搞得招商引資項目,有利于彰顯他的政績,同時也有利于列寧格勒地區的經濟恢復,但是這件事遭到了美國人來自幕后的阻撓;第四,克里姆林宮要在這一階段恢復與中國方面的邊界談判,力圖一攬子的解決掉大烏蘇里島、阿巴該圖洲渚方面的存留問題。
這么四個簡單的要素,咋一看起來彼此之間似乎沒有什么聯系,但是如果按照政治家們分析問題的角度來考慮,他們會先從這四個要素中過濾出最直接、最顯著的幾個相關利益方的聯系:魯茨科伊與軍方以及克里姆林宮的關系問題、克里姆林宮與美國人以及索布恰克勢力方的關系問題、美國人與索布恰克勢力方的關系問題,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關系,那就是邊界談判與美國人、魯茨科伊、克里姆林宮、索布恰克、軍方各方的關系問題。
任何一個人,如果能夠從這四個原本看來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件中,過濾出這幾層關系,那么可以負責任的說,此人具備了搞政治的基本條件,他有很強的政治敏感性。但是更進一步說,要想在陷阱密布的政壇上混個風生水起。僅僅具備政治敏感性還是不夠的,他還要具備很強的邏輯推理能力,當這些紛繁復雜地利益關系擺在面前的時候,他必須能夠很理智的給它們對號入座,從而理清狀況、通觀全盤。
郭守云理清這些復雜關系。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對他來說,梳理這些復雜的問題已經不是一個思考地過程了,它更像是一個條件反射的過程:要素把握住,復雜的關系立刻出現眼前,隨即事態可能朝哪方面展,這種結果就已經映入他的腦子了——一切就是這么簡單。不要以為郭守云走到今天全都是憑借的幸運。縱觀歷史,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一個出類拔萃的權宦是依靠幸運存活的,郭守云也不是其中地特例。
按照郭守云的思慮,面對魯茨科伊對軍方的拉攏,已經軍方本身的強硬態度,克里姆林宮根本不可能在目前的情況下在邊界談判方面對任何國家做出讓步,當然。也有一個很特殊的情況,那就是他們有把握找到一頭老老實實的替罪羊,將原本應該由他們他們背負地責任甩出去。
誰是那頭老老實實的替罪羊?郭守云很清楚,在克里姆林宮的眼里,自己就是那頭最佳的替罪羊。自己坐擁遠東,很合適背這個萬劫不復的罪名;自己一向不聽從克里姆林宮的命令,算是他們的政敵之一。鏟除自己對他們有諸多地好處;自己同維克托、索布恰克為的列寧格勒派系關系密切,這令克里姆林宮視郭氏集團為眼中釘肉中刺,拔掉了自己這顆釘子,也能對列寧格勒政治勢力造成很大打擊。因此,選擇自己做替罪羊對克里姆林宮來說是一舉四得的好事。他們不可能不做這方面的打算。
郭守云又考慮,這么一個異想天開的好計謀,克里姆林宮會如何著手安排呢?畢竟類似地計謀鋪展開,自己可以不接招,莫斯科要與日本人商談邊界問題,郭氏集團憑借著手中的實力,很容易就可以把這件事攪和黃了。從而讓陰謀的策動有力使不出來。而現如今。克里姆林宮顯然是找到了最好的辦法,他們把與中國的邊界談判問題也扯了進來。從而組成了一攬子的邊界問題解決方案。這是很毒辣的一手計策啊,當維克托說出克里姆林宮正計劃與中國恢復邊界談判地時候,郭守云立刻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可以說是直接便想到了葉氏集團地心窩子里去了。
將中、日、俄三方的邊界談判放到一起,從而將他郭守云徹底送到一個進退維谷地山坳里,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考慮著,如果自己將這一場談判攪黃了,那么毫無疑問,郭氏在暗中與中國方面的合作之路就算是走到頭了,以往兩個關系曖昧的合作伙伴,將來必定會成為一對冤家,此后郭氏集團要面對的,便是來自中方的各種打擊報復。同時呢,郭氏與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合作,也不可能再像過去那般順暢了,在一定程度上,郭氏集團就算是被孤立了。
如果放在以往,郭守云對這種程度的孤立并不畏懼,畢竟他就是從這種狀況下一步步展起來的,但是話說回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這次的陰謀里有美國人的身影,郭守云即便是再猖狂,也不敢與整個天下為敵,因為不是有志氣的表現,而是愚蠢的選擇。
美國人選在這個時候打擊列寧格勒政治派系絕不是沒有深意的,郭守云甚至可以肯定,克里姆林宮已經與華盛頓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統一意見——一個針對自己的統一意見。在這次的陰謀中,他們給自己安排兩個選擇的機會:要嘛投靠克里姆林宮、投靠美國人,要嘛坐在遠東等死,與中國方面鬧翻之后的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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